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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道:“我可以在大堂打地鋪……” “你要是實在有心,就和嬸子們回村子,每天早上跟她們一起摘菜也算是報答我了?!鄙蛴缘溃骸皥蟠鸩⒉皇侵挥邢赐脒@一個辦法吧?或者我那小院子許久沒有住人了,你也可以幫我打掃打掃,擦擦灰塵什么的?!?/br> 從小只愛舞|刀弄|槍對家務半點不感興趣洗碗是唯一技能的思思:“……” 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她也無可辯駁了,只得跟著兩個嬸子和幾個小學徒不情不愿的上了馬車。雖然人上去了,心卻一直牽掛著店里的沈釉,恨不得現在就跳車撒潑打滾賴著不走,滿臉寫著對碰瓷的后悔。 吳嬸子見她沉著一張臉,還好心寬慰了幾句:“姑娘別怕,我們村人都是很好的,村風也正!釉哥兒就更別提了,出了名的好心,要不然也不能夠有今天的福報。剛才他也說了,讓你住他那院子里,他家在村尾是個獨門小院,家里頭只有他一個人還好些時候沒回去了,清凈得很。你晚上把門閂好,安全著呢!” 思思只能強笑道:“是呢,恩公的安排自然都是為我好……只是我心里愧疚,沒法子報答恩公,總是心有不安?!?/br> 兩個嬸子對視一眼,心里都對這姑娘多了幾分好感。釉哥兒撿回來那么多人,我脾氣嬌縱的小少爺,有招呼也不打就走了的神秘人,還有一個跟男狐貍精似的黏著她們釉哥兒天天想拱白菜……都不如這姑娘,知恩圖報才是正道理! 況且這是個姑娘,也不能給釉哥兒再多招閑話。于是言談之中倒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張嬸子想得更遠,這姑娘的家人還不知道找不找的到,要是留在沈家村,也有好些個適齡小伙兒挺般配,看著姑娘模樣長得就挺好……張嬸子笑瞇了眼,待思思更加親熱了幾分。 也正是因為這樣,思思還沒來得及用盡渾身解數,就哄得兩個嬸子答應她,明日一早摘完菜之后,一起送到城里,再幫著店里頭打打下手?!捌鋵嵨覀儾蝗毕赐氲?,這些碗筷都要水簾會館那邊先收著,明天上午碾子帶著幾個小子會過來洗干凈。就是忙的時候缺人洗菜、切菜……你到時候就跟著我,我給你安排活計?!?/br> 人家有心,她們也不能攔著不是。況且雖說沒有到忙不過來的地步,但多一個人分擔其他人也能多喘口氣。思思低眉順眼的聽著兩位嬸子的交代,一路到了沈家村,沈釉已經把家里鑰匙交給了吳嬸子。她把思思帶過去開了門,又給了大門和房門的鑰匙:“就是這屋子好長時間沒住人了,正好你也可以幫釉哥兒收拾收拾?!?/br> 思思微笑著點頭,把吳嬸子送走,看著落了一層灰的屋子徹底垮了臉。 為什么!她堂堂暗衛!卻淪落到做清潔工的地步?。?! 思思踢了踢邊角已經生了蛛網的長板凳,當即決定放棄,打算以后召喚個下一代的師侄來打掃衛生——主子不信他們保護人的能力,沒說不能叫他們來干雜活兒吧?他自己吃的餃子還不是小伍小陸輪流給煮的,她早就聽說了! 她縱身一躍,就躍至房梁之上,拭去上面窄窄的一條灰塵——能少打掃一點是一點,平平穩穩的躺了上去,覺得可要比那土炕干凈許多。 盡管睡得不太好,第二天她還是起了個大早去幫著摘菜。她作為暗衛耳力極佳,村里有點動靜就醒了,掐準時間出門制造偶遇,努力和兩個嬸子搞好關系,才在下午出發的時候混上了牛車。 沈釉看到她來還有些驚訝,不過當面并沒有說什么,心里卻在想著待會兒要關照嬸子們不要再帶她來了。 說句難聽的,現在干鍋記正是風雨飄搖的危難時刻,多個來歷不明的人非但沒什么幫助,還可能會制造麻煩。嬸子們想不到,他就得提點著點。 好在一晚上觀察下來,這姑娘并沒有多的動作,只是在后院幫著洗菜——她在吳嬸子的指導下先在廚房切了會兒菜,思思簡直自信心爆棚,覺得使刀她最在行!單刀雙刀都是暗衛所里無人可比的!結果還沒切一會兒就被吳嬸子黑著臉趕去洗菜了。 吳嬸子心疼的撫摸著木質的案板:“作孽啊,這姑娘是多大的勁兒,砧板都要給我剁碎了……” 之后思思就再沒進過廚房。 沈釉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月黑殺|人夜 風高放|火天。本是最適合動手的時辰。 偏偏這群賊匪之前都住在遠郊山外,雖然時長聽說城中奇事,卻并沒有真正體驗過。于是……自從水簾會館開張以來,觀眾是越來越難以滿足,場次時間是越加越長——孔均倒也不在乎,他現在培養出來能上臺的弟子越來越多,輪番上也不會累,而觀眾坐那么久總會餓,餓了又要叫外賣……因此孔均簡直想破腦袋,要把《報菜名》增加到每一個段子里。 故而這條街每日都要熱鬧到過了子時,人群才緩緩散去。而觀眾散了,水簾會館還要打掃一番,整棟樓亮得燈火通明。一群殺手蹲在樹上蹲得腿都麻了,昏昏欲睡也不見街面安靜下來。 思思作為一個專業暗衛,早已敏感的察覺到附近有人,有心的拖著店里的員工晚點走,甚至想勸沈釉去水簾會館暫住。 沈釉十分詫異:“我住水簾會館干嘛?”雖然他自己沒什么性別差異感,但仔細想想,景珩好像一直都很吃孔均的醋,雖然但是他還是不要給自己增添誤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