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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也看著他,心中又忐忑又期盼,世子妃能領自己回家吃頓飯,她可是聽小伍說了,世子妃的手藝堪稱一絕!……然后再想辦法賴著不走當洗碗工。 不是不想干別的,主要是從小長在暗衛所,除了洗碗她也不會別的。 然后就看到沈釉轉身走到水簾會館旁邊的胡餅攤子上,問老漢買了兩個胡餅遞了過來。 還是最便宜的那種什么餡兒都沒夾的那種,不泡湯里不好吃的基礎款胡餅。 思思:“……” 沈釉還以為她不好意思,強硬的塞了過去:“吃吧,別客氣。有了力氣再去尋你的家人?!?/br> 思思:“…………謝謝恩公?!?/br> 她接過胡餅咬了一小口,眼瞅著沈釉這就打算轉身走了,立刻又裝模作樣的抽泣了起來。 沈釉:“……又怎么了?” 思思抹了抹眼淚:“沒……”忽然害怕世子妃真把她客氣的話當真,話音一轉道:“就是不知今晚該在何處落腳,我一個孤身女子……嗚嗚嗚嗚……” 沈釉思考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愿地道:“那你先跟我來吧?!?/br> 沈釉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人,出道之前生活一度困窘,所以就算沒有什么強制任務,他也愿意順手助人為樂——但也沒有到雷鋒同志那么崇高的精神高度。 沈釉看著思思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這短短的時間里心中已有了計較。 把人帶回干鍋記,沈釉就不能只給人吃胡餅了?,F在雖說店鋪堂吃歇業,火鍋暫時不再做了,可是干鍋排骨里的排骨也是要先清燉一下的。沈釉舀了一碗熱騰騰的排骨湯,撒了點青翠的蔥花和薄薄一層細鹽,又燙了兩片青菜、撈了兩塊排骨在里頭才端給思思,讓她坐在大堂的角落里就著胡餅一起吃了:“你先待在這里別亂跑?!?/br> 思思吸了吸鼻子,難得乖巧的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其他員工也陸陸續續來了。因為干鍋記如今的境況與改革,他們的上工時間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工作時長倒比以前還要短一些,大家也就并沒有什么意見。 見到大堂里坐了個吃飯的女子,大家都很好奇:“老板/師父,咱們店這是又要開業可以堂吃了?” 不得不說,見過干鍋記生意最興隆的時刻,再看看如今,雖說清閑了不少,這些幫工、學徒心里也是有點落差感的。 沈釉手下準備著一會兒要做的菜,“不是,路上遇見的,來投親又沒找到親人,餓暈在路上被我領回來了?!?/br> 盧志和嚴堅成都露出無法理解且不贊同的表情,這人是可以隨便撿的?倒是沈釉同村的老老少少十分淡定:對于釉哥兒三不五時的撿人回來他們都麻木了,甚至當做是釉哥兒的傳統了,一段時間不撿人好像就不痛快似的——誰讓釉哥兒就是這么個好心人呢? 甚至還在心中竊喜:這回撿的可是個女的,說明他們釉哥兒撿人不分性別,根本不是什么水性楊花,就是純好心!回去可得跟村長說說,讓他也放放心! 盧志和嚴堅成看看別人一臉淡定的樣子,簡直開始懷疑人生:難道是他們的思想覺悟不夠高嗎?于是只得也裝出一副“這并沒有什么”的淡定表情,開始把村里拉來的菜拿去后院清洗。 沈釉等他們出去得差不多了,才叫住倆位嬸子:“張嬸兒吳嬸兒,我有點兒事要麻煩你們二位?!?/br> …… 卻說小書王和張樹葉等人自覺在水簾會館前丟了好大的臉,已經對沈釉和孔均恨之入骨了,當天下午就按照小書王的指引,帶上所有銀子前去尋找他的“故交”。 說是故交,不過是在兒時一同在街上混過罷了。后來小書王運氣好,被師父看中收作徒弟,這位故交就沒那么幸運了,后來混著混著竟然落|草為|寇,干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 不過到底是有著一起偷雞摸狗的情誼在的,這位故交雖然已經混成了二把手,卻也沒有怠慢小書王等人。倒是聽聞他們是來買|兇|殺|人的,露出一些意外的表情:“沒想到你們走正途的也有這些污遭手段啊?!?/br> 說書唱戲雖然在普通人里被看做下九流,對于這些寇匪或者混混而言,至少也是一門正經營生,比他們這種過了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可強了去了。 小書王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也是替師門辦事兒。如今我們常坪城的師侄們都要被逼的活不下去了,我們當長輩的也不能眼瞅著孩子們餓死不是?” 所以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二把手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也并不真想知道緣由,反正錢到手了,殺誰不是殺呢?于是拍了拍手,立刻有個小嘍啰奉上了價目表遞到小書王跟前。 小書王瞇著眼一看,上面殺|一個平民多少錢,殺一個惡霸多少錢,殺一個身份貴重之人多少錢,清清楚楚,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小書王:“……”你們一個土匪窩還整得挺專業的。 二把手不緊不慢道:“就是不知道你們打算殺誰,著急不著急?今天上午我們才剛接了個單子,你這單子可能得往后延一延……” 小書王心想前面就排了一單,再耽擱能耽擱多長時間?反正都被孔均他們按在地上摩擦這么久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便道:“不著急,這個月之內能成就行。我們要殺的人,便是這常坪城中水簾會館的版主孔均,和他的師父,干鍋記的老板沈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