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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真的真的?” “真的吃了?!?/br> 白淳熙拽了拽他的衣擺,“扭過來?!?/br> “干嘛?”楚旬笙扭過頭,那原本還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坐了起來,伸手猝不及防的鉗著他的下巴,稍微用力,少年的嘴下意識張開,接著對方的臉便湊了上來。 楚旬笙的呼吸停止了,心跳聲在一瞬間變大。 噗通,噗通…… 震的他胸口生疼。 眼前的人的臉越來越靠近。 白淳熙在兩人幾乎要碰在一起的距離時停了下來,聞了聞,之后松開手,“切!騙我,你什么都沒吃,一股牙膏味?!?/br> 說完,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又躺了回去,一邊陷入沉睡一邊還在嘟囔,“快去吃飯?!?/br> 楚旬笙微張著嘴,緊繃的身子慢慢垮了下來,他密長的睫毛顫了顫,接著意識回歸,雙唇緊抿,下床,然后徑直走到陽臺。 少年看了看外面的藍天,捂著臉蹲在了角落。 清晨的初陽在緩緩升起,一片帶著暖黃的陽光灑了進來,撲在少年的背后,照著他通紅的耳尖。 …… 白淳熙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再加上有楚旬笙的悉心照顧,第二天便已經差不多好全了。 雖說耽誤了一天的進度,不過因為鳩芒早已經把課本學完,現在大多是一些自己學校整理的卷子,兩人抽空把卷子補全后,就趕上來了。 交換生的時間是一周,從周六到下周五結束,期間鳩芒大大小小考試不下二十場,加上周圍同學對他二人的態度,白淳熙也差不多理解了校長讓他們兩個來的良苦用心。 說白了就是讓他們來賺面子的,白淳熙二人也確實賺到了。 二十多場考試下來,前三里永遠有他倆,縱使有人和他們的分數一樣,卻也打不敗他倆的姓氏,打敗了個姓楚的,前面還有個姓白的。 逼得他們恨不得撕了戶口本,換個‘a’開頭的姓氏。 原本總是看他倆不順眼的張老師看他倆態度端正,成績也很拿得出手,看向他們的眼神也溫和了點。 張老師說這是身為人師的愛才之心。 大家都忙著學習,也沒人作妖,一開始遇到的那個羅曉辭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再堵他們,可能是真的被楚旬笙給傷到了。 一周下來,白淳熙和楚旬笙過的安安穩穩,而鳩芒的人卻是逐漸自我懷疑到自閉。 在到了兩人即將離開的那一天,整個班,不,是整個年級大喜過望,敲鑼打鼓,上個廁所都要唱一首《好運來》,平日一碗飯今天能吃兩碗。 那種頭頂壓著一塊黑漆漆的秤砣的感覺終于要消失了。 原本對署獅的看法從泥里捧到了天上,他們自然不會真的相信來的兩個人是署獅成績最差的,但能有這么厲害學生的,多半其他的也不會太差。 等到下午最后一節課上完,白淳熙和楚旬笙將自己的書收拾好,自習不上了,打算直接離開。 “你們兩個,拿著東西跟我去辦公室一趟?!卑嘀魅螐埨蠋煵恢篮螘r出現在了門口,隔空點了點白淳熙二人。 張老師的辦公室很大,黑木桌子,上面擺放著好幾摞卷子還有作業,中間偏左的位置放了一張照片,是她和張子楠。 她打開柜子,從里面掏出來兩本練習冊,遞給兩人,“這是我們鳩芒在高考之前會刷的一套自制卷子,每年都會改進,這是最新一版,對你們應該很有用?!?/br> “老師你為什么給我們?我們可是署獅的人,你不怕我們將卷子給他們看嗎?”白淳熙沒接,反問。 張老師挑了一下眉,徑直把卷子塞在兩人懷里,“我是鳩芒的老師,但我也只是個老師,老師對學生好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更何況,我們鳩芒的卷子也不是你們能隨隨便便哪個人都能做出來的?!北г沽艘痪浜?,張老師又給了他們一人一張請假條,擺擺手趕人,“回寢室需要請假條,說幾遍才能記???好了,趕緊走趕緊走?!?/br> 兩個少年對視一眼,朝著張老師鞠了一躬,“謝謝老師,老師再見?!?/br> 張老師看著兩個少年走遠,后退著坐回自己的位置,瞥了眼桌子上的照片,“你教的學生,也沒那么差?!?/br> 白淳熙兩人回到寢室,收拾好東西臨走時白淳熙回望了一眼。 莫名的有些落寞。 校門口,張子楠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見兩人出來,笑著迎上來,“學的怎么樣?” “還行,就是題多了點?!卑状疚醵藢⑿欣罘胚M后備箱。 時隔一周,他們總算是回到了署獅一中。 兩個文科班的女生情緒十分激動,鳩芒文理班不在一棟教學樓,加上大部分時間都在刷卷子,一周時間四個人完全沒碰過面。 不過白淳熙兩人的威名早已經傳遍了整個鳩芒學校,沒等幾天,講過兩個女生一人一句的敘述下,兩人碾壓交換學校的事件被各種加工相傳,莫名生成了更為夸張的說法。 什么和鳩芒的人圍毆打架啊,比賽誰考第一,輸的人剁手指啊,還有比拼寫卷子之類的云云。 等白淳熙他倆反應過來的時候,‘霸霸’這個外號已經加在了他倆的頭上。 校霸加學霸。 當然,這一切帶給宮逸蕭的震驚都遠不如在某次看到白淳熙將胳膊搭在楚旬笙肩膀上來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