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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不論天機門人如何恨,這個周瑯他們依舊是得罪不起。 誰叫蘇輕塵把他當作心肝兒護著,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那種。 即便被那么些瘋子覬覦偷襲,蘇輕塵愣是一點兒沒透露給周瑯。 說白了,便是此事禁談。 若是背后議論被蘇輕塵發現,他雖不會為難什么,卻會禁止這些人出現在自己的講道現場。 而發現弟子私下議論并且上報者,則會得到一件品相不錯的法寶。 別瞧蘇輕塵年紀輕輕,他的論道卻是所有峰主之中,最受歡迎的那個。 除了模樣最好,吸引了門內眾女修外,更多則是因為他對道法的理解之深刻,叫人刮目相看,以至于其他峰主有時也會出現在蘇輕塵的講道現場,與其交流道法。 何況如若上報,還會得到一件不錯的法器。 內門弟子或許不在乎這些,但對外門弟子而言,一件趁手的法器有足夠的吸引力。 因此還真有人為了這一兩件法器,向蘇輕塵上報背后議論之人。 那之后,天機門內再無議論周瑯的。見了面也不會像以往那樣,直白的將臉上的厭惡與不耐表現出來。 至少表面上看如此,至于私下如何……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天機門內絕大多數人都認為,周瑯配不上蘇輕塵。 怎么可能配的上呢? 兩天之前,各位峰主共處一室商討今日安排時候,那家伙竟然當眾在傳音石中哭了出來。 分明是個男子,卻比女子還要嬌氣愛鬧,疼一下就又哭又喊的。 他們的蘇峰主可是要立在山門前,激勵所有參加試煉的弟子的。 要是周瑯不分時間場合,在天機門山門試煉當日于眾人面前哭出來,他們天機門顏面何在? 不過這些弟子們的擔心明顯是多余的。 因為早在一天之前,穆山便似下找到了周瑯,囑咐他不要做這些混事。 彼時,周瑯半瞇著眼,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那顆傳音石靜靜的躺在他掌心處,內里光芒流轉。 穆山視線原本凝在他的傳音石上,但不知為何,視線卻漸漸落在了周瑯的手上。 對方膚色細如凝脂,每一根手指的粗細長短都生的恰到好處,好看極了。 視線再往上,是周瑯的手腕。 由于常年生病臥床靜養的緣故,他的手腕比普通的成年男子要細上許多。 白的幾乎透明的膚色好似透著絲絲病氣,因常年握筆而生出的繭子又給這脆弱中添了一絲書卷氣。 再加上對方這兩年越發妖冶的面容…… 對比天機門常年持刀握劍的,好似精致的病美人,美則美矣,卻一碰就碎。 穆山不自覺分神去想,常有人說他二師兄仙人之姿,卻無人知曉,他二師兄的道侶同樣生了張禍國殃民的臉。 可惜性格生的太差了。 “就算你一直盯著這傳音石看,也不可能毀了這石頭的?!?/br> 忽而響起的聲音喚醒了穆山的思緒,他不由扯出一個假笑,盡量客氣道:“林師弟說笑了,就算真能毀了這石頭,我也不敢啊?!?/br> 是真的不敢。 天機門最年輕的峰主蘇輕塵是個顧內的,簡直把他那小道侶當眼珠子護著。 這在修界不算秘密,穆山可不想再因為周瑯壞了和蘇輕塵的關系,加上他同大師兄保證過,要對周瑯寬容些,所以臉色難得的和煦。 當然,最為關鍵的原因是,他這次是有求而來,囑咐周瑯不要再天機門山門試煉當時做出些有辱門風的事來。 來之前,穆山專程和風若離報備了一聲。 雖說大師兄以為他這純粹是多此一舉,因為對方相信周瑯不是那種會在正事上搗亂的人。 但此事掌門也同意了,便只叮囑他態度好些。 可眼下看來,好臉色完全無用。 穆山笑的臉上皮rou都抽搐了,周瑯也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他,除了剛才那句話外,沒有一點表態的意思。 穆山被他笑的腦殼疼,恨不得當場沒收了他的傳音石,再在試煉當日將人困住,從根源上斷絕他搗亂的可能性。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還是那句話,穆山不敢。 就在穆山臉上的假笑快要維持不住的時候,周瑯聳了聳肩,總算開口了。 他道:“我倒不是不可以把傳音石暫時借給你,不過……” 穆山眼里頭剛冒出點兒希望的光,周瑯便攤了攤手,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 只聽周瑯無奈道:“恐怕你搞錯了主次關系。不是我見天的用傳音石煩他,是他沒事就拿這東西煩我?!?/br> 好似為了印證周瑯這話一般,話音剛落,他掌心的傳音石里泛出熒熒微光。 緊接著,蘇輕塵的聲音從中響了起來。 “小瑯,午膳時間到了,我溫了膳食在灶上。你不要犯懶,非等到午后餓了才肯去廚房。須知你身子剛好,用完膳后不要急著進書房作畫,先去睡上小半個時辰,歇夠了再畫不遲……” 蘇輕塵絮絮叨叨的聲音不停的從傳音石里傳出來。 只聽語氣,便能想像出對方溫柔了眉眼囑咐的模樣,同人前高冷先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周瑯卻連應付都懶得應付,在對方說到一半時候,不耐煩的回了一聲:“每天中午都要說這些,你想煩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