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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冤?”顧北芽小腹抵在柳沉冤的肩上,眼前是飛快掠過的山水云雨,“你怎么了?”他雖然驚訝,卻又似乎根本不擔心柳沉冤會死。 柳沉冤聲音依舊來此四面八方:“沒事,只是一點小麻煩,我讓下面的魔修們幫我爭取一點時間,我們換個地方,來日定能再回來!” “是那個金面人?”顧北芽意外不已,誰能比快要飛升的反派還要強?! “是他,不過不要怕,我不會死,我答應過你,咱們以后還要游遍這大好河山的!” “小芽,你信我嗎?” 顧北芽被柳沉冤肩頭頂得有點反胃,聽著這個問題,卻還是能夠打起精神,回答說:“我信你的?!?/br> 可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不宜出門的日子,柳沉冤帶著他逃了許久,竟是不出十里便又瞬間回到原點! 顧北芽來回兩次,便有點明白,這是早在柳沉冤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們兩個人便入了人家的迷魂陣中! 顧北芽紫瞳眨了眨,頓將整個迷魂陣破掉!周圍景象瞬間一改望虛城上空的煙雨朦朧之色,又成了天鳶宮的景色! 天鳶宮早已被毀,如今回來,顧北芽也恍惚了一瞬,心里緊張,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會發生。 而隨后從天鳶宮內出現的人,便印證了顧北芽的猜測!他那親愛的爹爹,養父顧凌霄從天鳶宮的大門里走出,對著剛被柳沉冤改為抱在臂彎里的他伸手,說:“小芽,他已然是強弩之末,不必再同他虛與委蛇了,過來吧?!?/br> 柳沉冤還以為是那金面人,結果出來的卻是老情敵顧凌霄! 他右手斷得駭人,支愣著一根漆黑的骨頭在空氣里,眼神卻渾然沒有一絲畏懼,對著顧凌霄笑道:“我當時誰,原是大名鼎鼎的顧宗主,我找你好久,今日怎么舍得出來溜達了?” 顧凌霄不理這人的陰陽怪氣,只是手心向上,等待顧北芽過來。 他甚至在這一刻,都還相信,小芽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說的都是真的。 小芽在等他。 小芽在等我。 可惜,他的手心等了半天,卻也等不來從柳沉冤身邊離開的小芽。 “小芽?”顧凌霄怔怔的,不敢相信。 倒是被金面人害的修為大跌的魔尊柳沉冤瞧顧凌霄的表情不似作偽,好像是篤定小芽要跟著他走一樣,于是狐疑的抬頭看了一眼顧北芽,說:“他讓你過去,你過去嗎?” 顧北芽瞳孔晃動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說:“我為什么要過去呢?”好像此前和顧凌霄在夢境之中私會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也不明白,顧宗主何出此言?!鳖櫛毖垦a充。 “聽見了嗎?”柳沉冤哈哈笑出聲來,然而笑聲又戛然而止,表情變得極為可怖肅穆,“顧凌霄,今日我不殺你,但你日后若還癡心妄想,就別怪我不客氣!” 柳沉冤身上黑色的魔氣以他為圓心,瞬間綻開,像是鋒利的刀光,斬了這第二層迷魂陣,眼尖的看見出口,便準備逃出生天,帶著小芽,避開那個金面人的風頭! 等風頭一過,柳沉冤發誓,自己一定會卷土重來!沒有人可以比他更強!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絕不會死,他是反派,他是比主角都要活得久的人!一個屈屈金面人,在原著里從未提及,最終也只會像那個什么少城主、魏寒空一樣徹底消失,連神魂都飛灰湮滅,絕無涅槃之可能! 而終于是明白過來自己被顧北芽玩弄了的顧凌霄望著離開的二人,伸手對準那個迷魂陣的出口,狠狠一抓,出口便又一下子被封住,這個由他創造的小天地隨著他的手挪動轉移,直接將準備離開的柳沉冤和顧北芽兩人又挪動到面向自己。 一副無辜單純模樣的顧北芽可以看見,此前還和他你儂我儂的顧凌霄眼底再無什么風花雪月,看著他的時候,似笑非笑,行狀瘋癲,輕笑道:“小芽,你騙人的本事,越發厲害,你根本什么都記得對不對?你知道選擇和柳沉冤在一起,是因為他是你的反派,他會是最強的那個人,所以你跟著他,但誰知道他根本不肯幫你增進修為,于是你又籠絡我,和我說盡了好話,要我助你一臂之力?是嗎?” 柳沉冤在看見顧凌霄的時候,心里就也有這一份猜忌了,可他這個時候,卻是護著顧北芽,說:“自己失敗還在別人身上找原因,顧宗主,你怎么也落了下乘?小芽他的確什么都不記得,他選擇我,是因為他現在喜歡我,他愛我,他近日愛酸,嗜睡,他興許都有了我的孩子?!?/br> 顧北芽身子一僵,卻又不動聲色的控制住。 顧凌霄則嗤笑,說:“你確定是你的,不是我的?” 柳沉冤危險的看了一眼懷里的人,說:“寶貝,你覺得呢?” 顧北芽搖了搖頭,深深看著對面的顧凌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爹爹?!?/br> 顧凌霄最受不了顧北芽這聲‘爹爹’,他這輩子毀就毀在這一聲‘爹爹’上面。 為了這句話,他總也不敢毀了小芽最愛的這個爹爹,他該如同顧北芽所想的那樣,頂天立地,無所不能,對他寵愛至極,對他予取予求,他該是一個父親,因為小芽喜歡他做父親,他該是一個親人,因為小芽需要他做親人,他不能行將踏錯一步,惟恐又進入上一世的死局之中。 他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