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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丟人這個詞?”紅芙強忍著想要訓誡顧北芽的念頭,面龐上凝著深深的冰霜,她真是看不慣顧北芽這樣一副什么都和她無關的樣子,明明他們認識十多年,白日里喊她jiejie、師姐喊得親熱又甜蜜,怎么遇到事情便又和她涇渭分明起來? “你那樣子不叫丟人,叫嚇人?!奔t芙手放在自己的大刀上,溫柔的撫摸刀尖,那上面還沾染著眾多鮮血的氣息,每一滴魔氣都需要她用靈氣去稀釋,凈化,幫助大刀不被魔氣熏染,畢竟她的大刀是有器靈的,若是被魔氣玷污,生出意識,便不好辦了。 “實在是對不住的很,以后我會小心?!鳖櫛毖繙\淡的笑著,輕盈的從床上起來就浮于空中,長發如墨如河,蜿蜒著流淌在空氣中,光澤如星,隨著龍柔軟的身段溫柔的落滿他的背。 顧北芽跑去做到師姐旁邊的側榻上,兩人中間隔著一張矮桌,像極了東北的炕,只是說炕不怎么文雅,顧北芽便什么長長的能坐的地方,都說是榻。 “師姐,耽誤你辦事了吧?不如你回去?我已然大好?!?/br> 瞧見這沒良心的東西,剛醒來就又要將自己往外面推,紅芙怎肯使得? “瞧瞧你自己說的這番話,我好心好意的過來伺候你,到頭來連一句‘謝’字都沒有,一杯茶都喝不到,就要趕我走了?當真是要成為別人道侶的小芽了,連自家師姐都顧不上?!?/br> “這……”顧北芽連連點頭,“好,我在這里先謝謝jiejie,茶……”他手一揮,一副茶具便規規整整的放在他面前的小幾上,茶葉是現成從云洲送來的上好仙葉,茶具是人間絕無僅有的紫玉茶具,煮茶的小壺是精致的紫砂壺,還有個小碗里面裝著蜜餞,十分講究的樣子,“茶要喝的話,同我說,還能短了師姐的嗎?” 紅芙一看顧北芽這種討好的態度,什么怨氣都沒了,只剩下感慨。 端起茶來,聞了聞,清香撲鼻,淡雅清新,像能瞧見一場杏花雨,又像是能從中瞧見一場大雪的爛漫。 “真香,從前鏡山門上可沒人愛茶的?!奔t芙笑了一下,“如今都跟著你學,什么好東西都想吃一吃,要我說,你還真當是和那魏修士一國,你道他早先跑前跑后給他的小弟們都準備了什么去了嗎?” 顧北芽搖頭,他仿佛心不在焉,于是出塵得要命,一抬眸,便是叫人忘卻煩惱的模樣,只一心惦記他了。 “我雖不知道,但師姐這么一問,難道還有旁的答案?自然是去給他的那些小貓小狗尋糧食去了?!?/br> 紅芙笑道:“正是,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妖族怎么就和我們不一樣呢?明明也算是化成了人形,卻還是得吃飯,一天不吃餓得慌?!?/br> 顧北芽淡淡說:“自然是因為妖始終是妖,就好像人一樣,脾氣也不會因為修仙就改了?!?/br> “是這個道理?!奔t芙聽見顧北芽這樣說,便意味深長的道,“記住這個道理,有些人有些事情,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改不了,所以如若你明兒或者某一天出門,聽見什么消息,都不需要過度驚慌,難過,本就該如此,所以不需要你費心費神,懂了?” 顧北芽已有所感,卻點頭說:“懂了,師姐?!?/br> 紅芙還說:“我瞧那魏修士三番四次過來找你,你們都聊什么呢?”說了那些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紅芙便準備挑一些比較簡單的話題來同顧北芽聊天,她反正是不打算回去了,在這里為師傅旁敲側擊的了解一下師母與男妖精發展到什么地步,也算是順帶。 顧北芽琉璃似得眼珠子朝右下角撇去,一副不好意思說的模樣,抿了口茶,捏了塊兒蜜餞一點點的咬著,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去,卻聽對面的師姐不饒他:“別假裝沒聽見啊。昨兒和那個魏修士在一張床上鬼混的時候可比你像現在能說多了,怎么著?他在場能給你點兒勇氣不成?他一不在你就恥于開口了?” “不是的?!鳖櫛毖繉⑻鹞秲罕M數吞下,唇齒留香,“只是不知道師姐你想要我說什么呢?” “就……你喜歡魏修士哪點兒呢?”紅芙說完,也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唐突,不過她向來大大咧咧,也不忌諱什么,只是如今做賊心虛,偏生就加了一句,“就是想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啥感覺,你知道的,你師姐我從未對誰動過情?!?/br> 顧北芽自然清楚紅芙是從未喜歡過誰的,也就對他原著中的主角比較上心,可看人家易同塵已然又好幾十個紅顏知己,便不甘和人平分秋色,從未和易同塵表白過。 顧北芽想到這里,忽然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將一切忘掉,看來系統所說的被世界格式化并非一朝一夕完成的,興許是幾個時辰,又可能是一天,他無法得知,只能盡早先把一切都錄下來,或者寫下來才對! 顧北芽心里有了成算,面上依舊是一副矜持害羞的樣子——不知不覺他的演技也不曉得從什么時候開始,越發爐火純青。 “師姐這話問的,北芽也不知如何回答?!彼侨绱颂氯脑捰置黠@不可能讓紅芙退縮,便下意識的想了想魏寒空的優點,說,“他……除去以前便對我很好以外,如今妖更好一點,師姐你要我說那些話,自然是不知道怎么說,但我記得他不管我做什么,即便不贊同,也會幫忙,即便不管他的事情,也會幫我,他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會做,做得很好,他說他見不得我難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