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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傀儡師究其一生也不一定能煉制出幾個像樣的傀儡, 更別說品階高出自身的傀儡了,基本上沒有傀儡師能夠cao縱這種強大的生魂, 即便煉制出來, 自己控制不了, 還很容易被反噬,實在得不償失。 對姬恒長老又添了一絲畏懼的宮思欲按照空氣中的靈氣指引繼續前往,約莫過了一條橋,然后便能看見站在湖邊垂釣的姬恒長老。 姬恒長老幾天未見,剃了胡須,裝扮也往年輕了打扮,身邊是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弟子。直到宮思欲來了,頭也不回,對著半空中擺了擺手,說:“你們都先退下?!?/br> 女弟子們好奇的看著宮師兄,一個個又對著宮思欲行禮,隨后才依次退下,離開洞府。 宮思欲猜想那些女弟子怕不是也聽聞姬恒可以讓人修為突飛猛進,所以過來想要找姬恒交易,可笑當初他也是這樣被騙了,結果淪為比傀儡都不如的東西。 他眼里閃過一絲憤怒,但又被垂下的睫毛掩蓋過去,單膝跪地朝著姬恒長老行禮說道:“拜見姬長老?!?/br> “嗯……”姬恒長老一襲白衣,脖子上披著一條千年狐妖的皮毛,手中垂釣的釣具忽地有了動靜,他輕輕一提,便拉出一條貪吃的小蛇。 蛇掛在金鉤上,倒刺穿過他的下顎,有黑色的毒液從大張的毒牙緩緩匯聚成珠,蛇身擺動卷曲,瘋狂想要逃脫,卻最終只是將自己的傷口拉得更長,被姬恒伸手握住頭顱,然后從金鉤上取下,‘撲哧’一聲被金鉤上的倒刺勾掉一整塊兒rou,下顎出現巨大的窟窿! “你取得魁首了?”姬恒長老慢悠悠地問,語氣中是漫步進行的自信,好像篤定宮思欲在自己的支持下定能達成目標。 然而宮思欲卻眼珠子轉了轉,表情頓時悲痛欲絕,連連給腰背彎曲嚴重的姬恒長老磕頭,聲音巨響:“長老!弟子無能!未能完成長老的任務,還請長老責罰!” 姬恒原本老神在在自命不凡的神態忽地一變,繃著臉皺眉說:“你說什么?!”說完,似乎覺著自己這種語氣實在不符合自己如今尊貴的身份,便又端著那云淡風輕的架勢,道,“發生了什么?以你現在的修為,五十歲以下的修士再無比你還要高的,怎會失???” 宮思欲心中輕蔑,苦道:“長老賜我宮思欲的修為已然超群,可誰知道竟然半路殺出一個陳咬金來!再者那顧北芽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說好了比武招親,他卻比籃球與做題,這個根本與修為毫無瓜葛,擺明了就是想要內定那個陳咬金!” 姬恒下意識想要摸自己的胡須,但卻只摸到光滑的下巴,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趕出云洲的落魄修士,他是赤月門的長老!擁有著所有散修想也想不到的財富,有著任何人都想要得到的青睞,是可以決定許多人生死的姬恒。 他終于苦盡甘來,他想要的,決不能被別人搶走!從前是他太弱,太傻,現在他有妖奴,他不信還有什么敢逃出他的手掌心! 更何況這龍也并非他要的,而是妖奴生前殘留記憶想要殺掉的人,他不弄來,不找個合理的理由弄來,唯恐那好不容易聽他差遣的妖奴造反! 姬恒長老心慌了一瞬,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他傲慢的笑了笑,說:“哦?那個半路殺出來的是哪個門派的?” 宮思欲余光見姬恒一臉自大,心中冷哼之余,繼續跨著臉說:“是個散修,并沒有什么門派,似乎從前也沒有出世,此乃第一次出山,沒人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叫魏寒空,似乎是水靈根……但又比較模糊,也有可能是變異天靈根……修為已至化神!” 姬恒聽到這里,嫌惡的看了跪著的宮思欲一眼,罵道:“廢物!連靈根是什么都不知道,白白浪費我從傀儡那里渡給你的修為!” “請長老責罰!” 姬恒是很想狠狠責罰這個宮思欲,不過一個小小的任務,將那顧北芽拐來赤月門一回便足矣,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辦不好,還修什么真?!不如回去賣紅薯! 他緊張的看了一眼不遠處巨大宮殿的方向,然后又再度將視線落在宮思欲的身上,眸色冷淡:“宮思欲,我想你回來不一定是只想請罪?!?/br> 宮思欲自然不是真的想死,他不管是幫助姬恒得到顧北芽,還是與顧北芽合作擺脫這個如今控制他的姬恒,都可以,他兩邊的路都能走,就看最后是姬恒魔高一尺,還是顧北芽道高一丈! 首先,他得從姬恒這里獲得更多的力量,讓他在兩日后的生死決斗中贏!贏了之后顧北芽興許便再沒有推脫抗拒的資本,只能聽他的話去求助顧宗主與天樞掌門,一旦這兩人出馬,莫說姬恒這糟老頭子的傀儡妖奴了,就是八位長老一起上都不一定討得了便宜! 最終不管是姬恒贏,還是顧北芽贏,他都可以繼續活著,繼續做他的宮師兄。 宮思欲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在姬恒這里的演技也爐火純青,沒有破綻,聽見姬恒那么一問,便一副愿意為了姬恒出生入死肝腦涂地的表情哭著說:“但凡長老有辦法讓我在兩日后的生死比武中獲得勝利,那么就一定能完成長老交給我的任務!將那顧北芽帶到長老面前?!?/br> 姬恒將手中死去的蛇丟到湖里,原應該是尸體的蛇猛的逃竄出去,瞬間便無影無蹤。 “哦……原來如此?!奔Ш汩L老狀似考慮,然而很快便一副真心為宮思欲擔心的樣子,說,“哎,思欲,本長老這里的確是有一顆大還丹,可以短時間內讓你的修為突破極限,可一旦使用,作用消失之時便是你經脈寸斷之時,日后再無修仙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