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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按照你的說法,這是情有可原,那我就勉為其難破例讓他繼續參賽吧,這位道友以為如何?” 朱嗤冷笑:“哼!你以為我大哥……”會毫無骨氣,讓他走就走,讓他回來就回來嗎?! 不料朱嗤話都沒說完,就看見大哥真的特么的回來了! 不過大哥果然就是大哥,即便去而復返也是一股子王者歸來的霸氣! 大哥一定有大哥的理由,才會如此臥薪嘗膽,哪怕被人冤枉,受盡委屈,還要堅持參加這個比賽,就像何青青姐妹她們說的那樣,大哥有大哥自己的考量,所以才會回來! 但朱嗤心里這些活動也沒人了解,顧北芽見他偃旗息鼓,眾人也算點頭覺得這個處理還算公允,就再度隱去身形,重新回去房頂上,撿起放在被他落下的一碟小點心,看著眾人散場。 其實,顧北芽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的確有點不講道理,沒有給那位魏道友一點情面,可要他當面和魏道友道歉,他又做不出來,便想著若是能私底下聊聊,看這位魏道友有什么冤氣,解開便是。 他一邊想,卻又不行動,等到弟子們說明了下一次的考核時間和地點,空地上沒兩個人了,那位風姿卓越氣勢不凡的魏修士獨自一人朝著荒無人煙的梅林深處走去,顧北芽才猶豫著悄悄跟上去,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是這人籃球賽前看向已經隱身了的自己的樣子。 難道他其實知道自己跟著他? 顧北芽略一忖度,覺得自己這樣躲躲藏藏很不成樣子,實在丟人,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現了身形,坐在一處樹枝上等對面而來的魏修士。 這樣一個美人,輕若煙雨,顧盼生輝地仿若等待情郎的樣子,實在惹人心動,但魏修士不是人,直接裝作沒有看見,擦肩而過。 顧北芽手都壓低梅花花枝,想要同這人說話,結果便是這樣被無視,一時氣惱,心想著算了,干脆走人,反正這魏修士也不像是想要和他說話的樣子。 龍心思變來變去,心里對這人的感官便也差了幾分,他不善同人爭辯,也不愿意做潑婦狀同人吵架,雖然魏修士和他之間沒什么大的矛盾,根本不需要和魏修士吵一架。 他在枝頭坐著,猶豫間錯過了一鼓作氣離開的機會,就看見魏修士又轉身回來,看著他說:“抱歉,方才在想事情,想得出了神,未能發現小師叔在此,請見諒?!?/br> 顧北芽聽魏修士禮貌地道了歉,心里也將信將疑,覺著這人應當是故意耍他,可自己這方因為柳沉冤的事情,又的確對不住他,便只能認了,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垂下睫毛,說:“無礙,魏道友,方才人前我有些護著柳師侄,你可有不滿?” 魏寒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原來是這事,還勞煩顧小師叔親自來同我解釋,真是受寵若驚?!?/br> 顧北芽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人說話陰陽怪氣:“……” “顧小師叔,魏某并無不滿,我知曉小師叔人前總是要愛面子一些,不好承認錯誤,如今單獨找我,已是不容易,魏某知足了?!?/br> 顧北芽看這人根本不像是愛慕自己,才會參加比賽的,對自己的態度也和旁人有著微妙的不同,像是討厭自己,字字都含著譏諷,語氣更有點莫名其妙的熟稔,叫顧北芽疑惑:“魏道友,你認識我嗎?” 魏寒空臉上沒有什么大的表情變動,也疑惑的抬眸看著顧北芽,說:“小師叔為何這樣問?這五大洲,誰人不識顧北芽呢?” “并非是這種認識,算了……魏道友既是沒什么不滿,那便好,下次再見?!鳖櫛毖坎辉敢夂瓦@人繼續扯淡下去,全是些古怪又沒有營養的話題,還很尷尬。 哪知魏修士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眼神也駭人之色一閃而過,聲音沉著萬年寒冰,道:“你就這么走了?難道沒有別的話要和我說?” 顧北芽被冒犯,這只手動彈不得,驚訝氣急之下,另一只手一巴掌就給魏修士扇過去! ‘啪’! “無禮?!鳖櫛毖坷淅渫鲁鲞@兩個字,即便魏修士還沒有松開他的手,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訓斥對方。 魏寒空聽見這兩個字,忽地笑了笑,松手,深不見底的黑瞳里是一閃而逝的失望。 顧北芽很巧的捕捉到了,卻又并不知道這人在失望什么。 按道理,顧北芽不需要理會任何自己沒有書寫過的路人甲,像這人,就不是他書中的主要人物,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種未來根本不會有交集的修士費一番心思。 顧北芽冷淡的想到這里,果斷離開,背過身去的魏寒空察覺到枝頭花瓣落了幾片,扯了扯嘴角,卻沒想到不到兩秒,顧北芽去而復返,又坐回之前的梅枝上,伸手摘了花苞砸去魏修士身上。 魏寒空反手接住,回頭,便見近在咫尺的漂亮小師叔繃著臉,說:“魏道友分明故意來這里給我機會,讓我找你談話,你也有話想要和我說,結果話不投機半句多,非要氣我,我走了,魏道友又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和我說想要說的話呢?” 去而復返的顧北芽語氣有著矜持的示好:“說實話,下一場比賽沒有人會過關,所以不如現在你我就將話說清楚,好不好?” 魏寒空怔了一下,手心里捏著的梅花花骨朵仿佛都要被他逐漸因為激動而燙起來的手心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