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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是兩個模樣絕美的女子,皆是一襲粉衫打扮,姿態柔媚,行路扭動腰肢的樣子更是一絕。 最后那位一襲黑衣的男子氣勢磅礴,手里提著兩個人頭,血滴了一路,殺氣滔天。提著人頭的右手纏繞著白色的繃帶,眸色幽深難言,坐下便將人頭丟在角落,然后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困倦慵懶之態畢現。 這一行人過于古怪,又十分張揚,放在所有以低調內斂為終生教條的在做修士中,便突出非常,有人輕蔑之,有人多看了兩眼那兩位女子,還有人嗤笑光頭男子的土包子行為,卻對黑衣男人丟到角落的兩個人頭沒什么興趣。 不過還是有人閑來無聊,又恰巧認得那兩個人頭屬于誰,立即碰了碰身邊的桌友,聲音極小,說到:“喏,你看,那不是李兄與獨孤兄么?” 另一人點了點頭,卻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他們兩人本就投機取巧慣了,大抵是惹到了那位,所以落了個如此下場?!?/br> “咦?隨意在鏡山門的底盤殺人,也不怕被處罰嗎?”又有人疑惑。 “鏡山門那么多的事情,又要準備幾個月后的廣招弟子,又要進行比武招親,哪里來的功夫管他?更何況我看那位恐怕也是奔著做乘龍快婿來的,不然以他的實力,縱使是去云洲的赤月門也能直接被收做內門弟子,哪里還需要來這邊一個區區鏡山門?” 聽到這話的郭童立即不滿,看向那桌人,可不待他開口攆人,便又其他人不滿的嗆聲:“呵,兄臺此話真是大言不慚,還‘區區鏡山門’?鏡山門掌門天樞老者只要沖擊合體期成功,還能有你在這里瞎逼逼?” 大言不慚的修士頓時臉色尷尬,拍桌而起,說:“誰人都知道,天樞老者千年未能突破合體期,如今強行閉關也是因為害怕魔道卷土重來,想要未雨綢繆,這無異于自殺!” “再者,顧凌霄前些年荒廢修為,在與魔界交手之時又練練突破,從金丹期直接到了化神期,境界不穩,隨時有走火入魔的風險,若是不閉關個千八百年的,恐怕時日無多。如今鏡山門兩個最強戰斗力都閉關,輕易不會出來,剩下的不過是金丹和一個元嬰在撐著門面,誰都知道一旦那兩人出不來,鏡山門就要被其他洲的門派瓜分,這難道還不能說是‘區區鏡山門’嗎?!” 此人頂了一大堆話,證明自己的觀點,最后瞧著所有人都不反駁,便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口才,順便又多了一句嘴,說:“在座的各位本身也都是沖著那位美名名揚天下的小龍來的,那位小龍,自從疼愛他的顧凌霄閉關后,原形畢露,龍性大發,成日勾引男人,其師姐紅芙仙子大概也是頭疼不已,這才廣招天下賢士……倘若不是這等美事,這鏡山門根本不會這么熱鬧?!?/br> 郭童聽到這里,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才見過小師叔,根本不是這個混蛋東西所說的那樣什么龍性大發! ——以為是什么沒有智商的畜生嗎?小師叔分明冰清玉潔,高冷淡漠,哪里成日勾引男人了?!只是喜愛那些金閃閃的東西罷了,鏡山門弟子們有的愛慕小師叔,便渾身掛滿金石玉飾,企圖引起小師叔的注意罷了! 不過問題就在于小師叔真的會上鉤??! 會將那些心有愛慕,渾身釵環叮當作響的男男女女都勾魂兒似得堵在角落,曖曖昧昧地把人身上金閃閃的東西都拿走,裝進自己的口袋里。 而被拿走渾身值錢東西的弟子們出來的時候便是衣衫不整,滿面通紅,羞羞答答,一副被人輕薄了的樣子,這才造成小師叔風流成性的假象! 再來了,這次的比武招親可不是紅芙師叔舉辦的,乃是鳳凰坊的最后一位老坊主蕭肅一手cao辦。 老坊主年事已高,又因為痛失唯一子嗣,正打算了結自己,誰知道卻又了解道自己孩子蕭萬降臨終前有個未過門的道侶正是顧北芽,他的孩子和顧北芽兩人一見鐘情,私定終身,紅鸞帳翻,一夜情長,竟是雖無道侶之名,已有道侶之實,老坊主心有戚戚,當即找上門來,認定顧北芽就是自己的兒媳婦,抱著虛弱的小龍媳婦兒痛哭一場后,就在鏡山門住下,將顧北芽當作親生孩子看待,所以算出小師叔發情期近在咫尺,便一咬牙狠下心來準備給兒媳婦兒找個乘龍快婿,親手要給自己的兒子戴上一頂綠帽子! 此舉實乃天下老公公之楷模,為寡婦親選繼任丈夫什么的,真真用心良苦,可歌可泣。 然而這等私密之事,著實不必讓這些連比武招親第一關都過不去的混蛋知道。 倒是那位一襲黑衣,右手纏著繃帶的修士著實讓郭師兄感到一陣奇怪,明明那人正閉著眼睛,卻好像又看了他幾眼,很不友好的幾眼…… ——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他了? 郭師兄絞勁腦汁也想不出來,卻暗生警惕,總覺得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果不其然,當他注意力放在那個黑衣修士身上后,那修士打了個哈欠,對著身邊的粉衣女子揚了揚下巴,那粉衣女子便扭著水蛇腰巧笑嫣然的坐在了他的對面,聲音無比悅耳,說:“這位道友,請問可是前任鏡山門外門弟子首席?” 郭師兄一愣,并不點頭,而是說:“這個,請問仙姑招郭某有何事情?” “哎呀,不要仙姑仙姑的叫嘛,人家名字叫做何青青,你叫人家青青就好啦,喏……”她說完,指了指那位黑衣修士,“人家的大哥想要和你了解一些事情,可否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