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
神清氣爽!經過姜弈的主動出擊,首燁然再沒有來找他的茬。 人類的本質都是葉公,姜弈得意的哼哼,鼻子快要翹上了天。 首燁然跟著了魔一樣,瘋狂趕進度,導致整個劇組進度就如坐上了噴射飛機,比預計殺青的時間足足早了10天。 雖然投資方對于這樣的結果肯定是樂享其城,但是劇組的工作人員確是超負荷工作到頭發都要掉光??墒敲棵靠吹绞谉钊蝗诵鬅o害的笑容時,連怒氣都像被凈化了一般。 姜弈卻寒顫不止,這樣的人如果把這份才能用在違、法、犯、罪上,將是所向披靡的。 這是最后一天呆在這個島上了,姜弈喝了口酒,坐在最角落里,看著已經開始又哭又笑,瘋癲成魔的眾人,他偷偷笑了笑。 已經多少年沒有這么熱鬧過了,曾幾何時,自己還未成名,還未分化,也有這樣的一群朋友,喝著可樂裝醉,裝愁。 殺青宴就是在民宿的大堂里喝酒吃燒烤,周翔專門跟m市最有名的燒烤店定好了燒烤,老板笑臉盈盈的開著他的瑪薩拉蒂越過了山川河海,送達現場,結果在周翔的忽悠下,此刻已經醉倒躺在了沙發上。 姜弈觀察著在照顧燒烤店老板的周翔,如果沒有那天晚上他的自爆,周翔偽裝起beta來,還真是像模像樣的。 沒有半點omega的影子。 首燁然倒是不在現場,姜弈發現他不但喜歡單獨行動,也不喜歡參加各種集體活動,一點是大概真不喜歡,另一點就是他有資本不喜歡。 而向他一樣到達了頂峰的人畢竟是少數,姜弈尷尬的坐在角落又打開了一瓶酒。 比預想的時間要提前,之前還擔心自己的抑制劑不夠,還設想過各種借口溜去醫院,畢竟緊急抑制劑在周翔自爆的那天晚上就用掉了。 這些藥品一次不能拿太多,一個是需要定期回去檢查身體情況,第二個是管理omega的穩定性,預防omega的暴走。 所以omega的常規抑制劑,通常情況下是按3個月發放一次,緊急抑制劑因為副作用發放更是嚴格,如沒有特殊情況是經評估3個月最多拿一只。 而姜弈的常規抑制劑,已經快要見底。 之前還擔心撐不到殺青,忐忑不安的擔心著,打算最壞的情況半夜溜出島去看個急診申請藥物。 現在因為首燁然的關系居然提前殺青了,雖然一點都不想感謝他,姜弈還是暗暗在心中慶幸著。 酒又過三巡,姜弈已經覺得滿眼都像是籠上了一層霧氣一般,看不清方向,酒桌上的胡話此刻聽起來更如夢囈一般,恍恍惚惚。 身上的力氣也仿佛是被吸塵器抽走一般軟乎乎的,他只得迷迷糊糊的用手肘撐著桌子,才勉強沒有滑落地面,可是沉重的腦袋在轉了幾個圈之后還是咚的一聲搭在了桌面上。 好困。 姜弈突然迷迷糊糊的感覺大地開始搖晃,又像是坐上了開往盤山顛簸的二級路,頭暈目眩,翻江倒海。 胃部開始痙攣,一陣壓縮,嘔的一聲,首燁然的背后開了一道花花綠綠的不明物體,帶著酸腐味。 首燁然坐在窗臺邊,聽了一晚上樓下的喧鬧聲,終于聲音淡了下去,他皺著眉頭走下樓,悄悄的躲在陰影里??粗瑱M遍野的場面,不耐煩的嘖了一下。 就在靠近樓梯的角落里,看到躺成了飛翔模樣的姜弈。 跟平時那個臭屁的模樣不一樣,姜弈閉著眼紅著臉,一邊咀嚼著空氣一邊發出咯咯咯的奇怪笑聲。 十分詭異。 更詭異的是首燁然剛剛心口好像被什么擊中了一般,悶悶的。 首燁然看著地上的奇怪生物,雖然不至于潔癖,但是首燁然還是不想跟醉漢打交道,他討厭一切不能正常交流的生物。 可是他還是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大力一甩,把姜弈扛上了肩膀,似乎是有什么顧慮,首燁然看了眼電梯的方向,最后還是選擇了步梯。 倒掛著的姜弈一路顛簸,終于止不住自己的閥門,吐了首燁然一背。 感覺背后被浸濕的同時,首燁然大腦終于當機。一步并作兩,跑得更快了,他跑得越快,姜弈吐得越猛,就跟清晨的灑水車一樣,不錯過一片土地。 首燁然抓狂一般的掏著口袋里的房卡,卻被無情的布料卡住了命運的喉嚨,背后已經完全浸濕,分不清是汗還是另一個人的分泌物。 明明是臭的,明明是臭的,首燁然覺得自己此刻嗅覺大概是受到斯德哥爾摩癥狀的量子糾纏,他居然越聞越香…… 伴隨著酒香氣,酸臭氣,還是那隱隱約約的清幽的香味,不凜冽不刺鼻,孤傲的獨自綻放。 是蒼蘭的香味。 首燁然腳步一滑,單膝側彎眼看著就要倒下,他狠狠抓住了門框,這才勉強站穩。 還好因為劇組包場的緣故,除了必要的清潔外,不會有服務員經過,否則他們的偶像這狼狽不堪的一幕明天就會傷了他們脆弱的心靈。 首燁然牙齒狠狠一咬,吃力的借力重新站了起來,還好房卡沒有繼續糾結于褲兜的布料,他終于打開了房門。 背上的人大概是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流淌下來的液體止住了他魔鬼的步伐。 首燁然打開洗手間,把姜弈往浴缸里一扔,由于動作實在是談不上溫柔,本來已經面如土色的姜弈此刻更是灰了一個度。 剛剛還掛在臉上的怪笑,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副哭喪臉。 首燁然開著水龍頭,神色復雜的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又看看躺在浴缸里的姜弈,不明白自己剛剛是得了失心瘋還是得了失心瘋,干嘛要沒事找事的撿回來一個**煩。 還沒來得及思索,噴泉王打了一個嗝,異香又再次襲擊首燁然的大腦。 首燁然感覺頭暈目眩,眼睛所看之物全像是蒙上了濾鏡,飄飄然。 他迅速的脫下了濡濕的t恤以及短褲,穿上了件自帶的睡袍。又迅速把頭伸進了水槽,讓水滿滿的浸濕著自己的腦袋,想要清醒過來。 可是他呆的越久,恍惚感就越甚,他不耐煩的關上了水,打開了浴室的排氣扇,又關上了浴室門,走到了客廳的窗邊,把窗全部打開。 雖然頭腦清醒了,可是雙腿卻像是卸了關節,他只得撐著窗框,任風吹。 不知道過了多久,首燁然終于恢復了神智,這會兒他才想起來姜弈還在自己的浴室里坐著。 他找到了民宿的消防防毒面具帶上,又試探性的開了一縫,鬼鬼祟祟的往里瞧了一眼。 確定聞不到任何氣味,他低下頭,握了握拳頭,甩了甩胳膊,抖了抖腿。確定奇怪的事情沒有發生,他才把整個浴室門打開。 蕭弈側著身,睡在浴缸里,打著呼嚕,安逸。 首燁然嘖了一聲,打開了洗手池的熱水,潤濕了毛巾,給姜弈擦臉。 還好剛剛是把他扛了過來,否則就那樣躺著很容易造成嘔吐物堵塞氣管。 這么大個人了,怎么一點生活能力都沒有,首燁然一邊擦著他口邊殘留的嘔吐物一邊嫌棄的想著。 首燁然擦完了他的臉,開始伸手翻找他的房卡。 還好房卡沒扔,首燁然這次學乖了,把姜弈打橫抱了起來,運回房間。結果剛出了房間,沒兩步,就碰上了剛半清醒回房間的周翔,周翔看著首燁然穿著浴袍的模樣,剛剛還是半清醒的狀態這回全清醒了。 “……” 首燁然短暫的沉默后變回了營業的笑容“周導這么晚?” 周翔給這一問有些蒙圈,自己剛想說什么就給全忘了,只得搗蒜一般的點頭“啊,嗯,嗯?!?/br> “小姜好像喝醉了,我送他回房間,周導這段時間辛苦了?!鼻〉胶锰幍慕忉尲由险嬲\的吹捧,沒有半點不妥。 周翔繼續點著頭,又恍然大悟的搖了搖頭說:“不不不,小首辛苦了。那你……慢點?!?/br> 首燁然和煦著笑著走了過去,卻在經過周翔時聞到了若有若無的甜膩味,他皺緊了眉頭。 還好周翔整個人依舊是懵的,完全沒有發現首燁然的表情變化。 只是周翔總覺得哪里不對,回過頭看向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首燁然的背影他才發現,首燁然剛剛看他的時候似乎有敵意? 而且他沒看錯的話,首燁然在看到他的時候,抱著姜弈的手握得更緊了。 首燁然把姜弈放在床上,又覺得他的衣服褲子滾過地面,臟,干脆把他的衣服褲子都給脫了,而他一個單身狗,又哪里給人穿過衣服,脫衣服容易穿衣服難,他對著這個會扭動的生物使用了洪荒之力還是前功盡棄,連剛蓋上的被子都給他踹飛了十幾次,累,好累! 首燁然頭發絲都浸滿了汗珠,坐在床邊一籌莫展。 姜弈四仰八叉的伸長著他的四肢,遇到名為首燁然的障礙物也毫不退縮,干脆把手搭在了人腿上…… 首燁然再次懷疑自己到底是失心瘋還是失心瘋,他用手背抹了抹額上的汗珠,看著姜弈伸過來的手,沿著手一路向上,那深凹下去的鎖骨也變得別有一番風景。 不能他一個人受累,首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最能讓alpha炸毛的做法,他拿來了一支筆,在姜弈的肩膀上畫了一個牙印。 首燁然的業余愛好,除了唱歌,還有就是畫畫…… 肩膀的牙印,是對omega的臨時標記,他姜弈是alpha,要是看到自己肩膀上的標記…… 首燁然想到這里,露出了惡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