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下)
“你當真是想護著他,”司哲來了興趣,眼神中都帶上了玩味,“有意思……”他看向白楚,隨即對汪尋湛說:“上車?!?/br> 汪尋湛不動……公司有傳聞說大老板身手了得,但當下一對二,白楚的架勢平日在床上汪尋湛也偶爾領教,要真是動起手,兩人不見得吃虧。 司哲嘆氣,有些不耐煩……他突然伸手從腰后掏出槍,指著汪尋湛的額頭:“上車……”這次,是對白楚說的。 汪尋湛有些蒙……他摸過槍,美國很多州槍支合法,他在美國這些年沒少玩槍,但回國之后,眼瞅著用槍指著別人的頭還真是第一次……這人若不是大老板,汪尋湛直覺自己現下會拿手機報警!“四爺,別嚇唬人……”汪尋湛心里打鼓,但說到底這槍支管制的地方,光天化日拿一把真槍出來,玩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嚇唬你,”司哲不動聲色,看向白楚,“要不試試?敢賭嗎?” 片刻…… 白楚沒吭聲,轉身往黑色跑車的駕駛座走。 汪尋湛握拳,指甲陷進了手心……白楚了解四爺,或許比他更加確定那槍是真的,抑或者,白楚不敢賭。汪尋湛沒再吭聲,后退一步,想跟著白楚往過走。 白楚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司哲:“四爺,他跟你的車,成嗎?” 司哲收起了槍,想了想,“成,”他看向白楚,神色異常興奮,“剛好,這是最后一圈……或者,我等下直接在車里聽槍響玩兒……” 汪尋湛坐上副駕駛座,很快,兩車出發。 車窗外的景物呼嘯而過,汪尋湛下意識地抓住車門。比起現下,白楚當日讓他坐在副駕駛時,根本沒有嚇唬人的意思。 一個又一個的彎道駛過,兩車交替領先,難舍難分。 臨近最后一段賽道,上一圈白楚落后的彎道就在眼前。 司哲突然加速,用更快的節奏搶道。 汪尋湛透過車窗看著那輛黑色跑車,余光掃見司哲迅速調整擋位,靈活果斷。 看似輕巧不費力的動作,實則需要全身肌rou高度緊繃,以在精確的時間點控制,白楚的手可能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 駛進彎道,司哲進入內圈,占盡天時地利…… 本應開始減速的地方……白楚突然加速,接著搶先剎車,急轉方向盤,將半個車身滑到四爺前端,車尾跟著慣性甩出巨大的弧度…… 司哲不得不加大剎車的力度,防止兩車相撞。 毫厘之間,白楚先行恢復車速,從外道超了過去。 賽道環山,又是外圈,汪尋湛這個角度瞧過去,他不確定那片刻的工夫,黑色跑車的車尾是不是已經偏離了跑道。但這一系列的動作,只要分毫的偏差,白楚都可能連人帶車滾下山崖,他擔心得連呼吸都困難。 白楚的右手無法控制轉彎技巧,所以只能跟賽道較勁,同時也在跟四爺玩命,若司哲的剎車板沒有加重……汪尋湛不愿多想。 最后那個彎道的優勢讓白楚領先半個車身駛過終點。 停穩,汪尋湛深呼吸,驚魂甫定,他迅速解開安全帶,沒等司哲開口便快速下車。 拉開車門坐進黑色跑車的副駕駛,“你他媽剛剛做什么?!” 汪尋湛毫不客氣地捏住白楚的下顎,力道之大,像是要將白楚的下頜骨捏碎,“真不怕死嗎?” 白楚順著他的手仰起脖子,先前的情況對他也是心有余悸,當下語氣中多少也帶著情緒:“你想吃子彈嗎?” 汪尋湛看著白楚還有些發抖的右手,又是一陣心疼:“我他媽就不信那是真槍……” “我不確定,但我不敢跟四爺賭……”白楚停頓片刻,調整呼吸,“四爺沒道理跟我玩命,你在他車里肯定安全……但要是不順著他的意思,他什么都干得出來,沒人能……” 白楚忍著火解釋,卻讓汪尋湛更加難以自制,他捏著白楚拉向自己,毫不猶豫地撕咬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這吻得太過血腥,汪尋湛咬破他的嘴唇,接著用舌頭死死纏住白楚的,扯動吮吸。他整個身體向前,猶如眼鏡蛇進攻捕獵,壓著白楚的身體頂在椅背上。 這還不夠……想到白楚刻意讓他去跟四爺的車,汪尋湛就控制不住……他捏著白楚的那只手順勢滑進頭發中,用力撕扯,像是要將自己的心疼分擔到兩人身上。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點狼狽,口中的血腥味躥進咽喉,說不出地興奮。 額頭相抵,皆是不住喘氣。 “你是不是有跑了賽道就親人的習慣……”白楚舔著自己的嘴唇開玩笑,緩解著安靜帶來的壓抑。 汪尋湛看著他的舌頭移動,全身的火都在心口攢動:“放屁,”他將手移動到白楚的后頸,“老子就是想親你,怎么了?不樂意?……美國回來那天,就他媽想親得你一句廢話都說不出來……有能耐你再推開我……”說著,汪尋湛再一次向前,直接將舌頭頂進白楚嘴里,翻轉攪動后迅速離開,“最后一次機會,要推開就他媽趁現在……” 白楚推開了汪尋湛。 隨之而來的,是更為猛烈的親吻。 白楚起身,攬著汪尋湛的脖子,唇齒相接,后者胸腔的空氣完全被抽干。 腎上腺素將兩人變成了野獸……若說汪尋湛是伺機進攻的眼鏡蛇,那當下的白楚只能是潛伏后勃然躍起的獵豹。 啃噬爭奪,毫無章法…… 不知吻了多久,可能是幾秒,抑或者幾分鐘……直到耳邊響起鳴笛聲。 司哲將車停在黑色跑車正前方,搖下玻璃不住地按喇叭,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接著示意白楚將車開去停車場。 瞧著四爺的神情,輸了這最后一圈,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眼神中都少了先前的戾氣。 真他媽是個神經病……汪尋湛心里嘀咕的同時,搖下副駕駛座的車窗透氣。 到停車場的距離不過幾分鐘的車程,汪尋湛心里的那股怒火沒因為先前的吻得到釋放,反而越發猖獗。 白楚還在時不時活動右手,動作細微,每一下卻都在撩撥他的情緒。 “你先下車吧,去拿一下東西,”停車場入口,白楚看向他,“等下我過來接你?!?/br> “干嗎?你和四爺有什么想說的,不想我聽見?”汪尋湛雖這樣回應,但也沒強求。拉開車門,他猶豫了片刻,回過頭對白楚道:“以后……不管是電梯壞了,還是有人掉下山坡、被槍指著頭,就算是沒長眼在你面前跳樓……你該干嗎干嗎,少多管閑事傷了自己!” 白楚微微皺眉:“‘有人’,也包括你嗎?”聽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在說。 “包括我,特別是我……”汪尋湛避開他的視線,這脾氣發得莫名其妙,他自己知道,可絲毫沒有壓制的可能性,“我……”汪尋湛停頓,“你這樣……我心里不舒服,疼得難受!”說完,他轉身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