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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逍的袖子已經被人扯過數次,都是叫他解救門人于水火,他無奈出聲:“對了,淵穆特別乖,我覺得他除了鼻子之外,長得和小師叔一模一樣,以后或許要成為江湖又一個風采卓然的少年郎了?!?/br> 說著說著,尉遲逍的目光不自覺的又投注在顏旭之身上。 他想,小師叔都有子嗣了。 而他對小師叔的那份感情,不知不覺早已習慣埋于心中。 如今再看對荀簫溫柔的笑,說話的字數比過去多了數倍不止的小師叔,該有傷感盡數消失,轉變成單純的喜悅與祝福。 他終于可以輕輕松松放手,以后再不對小師叔存半點念想。 顏旭之沒有對這些師侄說,淵穆大多數時候都是吃吃睡睡是因為身子弱,相比于出生后就常常眉開眼笑討人喜歡的清曜不同,淵穆偶爾睜開眼時,亦是安安靜靜的打量人,長大后應該是個沉穩的性子。 令人窒息的氣氛被尉遲逍緩解,而后顏旭之一句“散了吧”,所有人都對奶包喜愛不已,戀戀不舍的離去。 等顏旭之御劍帶荀簫回到自己小山頭內的居所,重新喂過奶之后,和兩個小崽子玩了玩。 說是玩,其實就是純粹逗奶包meimei,奶包meimei特別喜歡劍穗的流蘇,只要在她眼前晃一晃,就像是雷達開啟一般,小爪子立馬伸出來。 想要抓住又不能的時候,奶包meimei漆黑的眼珠里并無氣餒,更像是憋著一股勁,似乎非要得到不可。 以上全是荀簫解說,在顏旭之看來女兒就是單純對劍穗好奇罷了,眼里哪有什么堅持與勁力。 只聽荀簫繼而道:“我喜歡清曜的性子,她身子骨好,等身體長開之后,要是能練夜天寶訣,我一定好好指點她?!?/br> 顏旭之調侃道:“只要不是先扎馬步再走路,一切都好說?!?/br> 荀簫愣了愣,坦言:“當時你沒在身邊,說的氣話?!彼聪蛞慌酝嶂^看meimei全程玩耍的奶包哥哥,“淵穆身子不好,但身而為人,一生總會遇到一些困苦,相信他肯定可以挺過來,等身子好起來后,全看他有無天賦?!?/br> 懷胎時荀簫總是嫌棄這兩貨兒,常常念叨著等他們落地,學會走路后就開始習武。 等真的生下來兩個又軟又可愛的奶娃娃之后,荀簫希望兩人未來武功高強的心愿沒變,但能不能成才,還是看他們的天賦。 他也和顏旭之商量好,會根據孩子的成長來安排習武進程,不會真揠苗助長。 顏旭之聽荀簫說完,側頭看著荀簫認真的神情,湊過去吻在對方的耳朵上,冰冰涼涼,就像是荀簫對待旁人的性格。 荀簫一個激靈。 顏旭之瞬間感覺到荀簫的耳朵變得guntang起來。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做什么,順手想收起奶包meimei還沒抓住的劍穗,這時,一股小手勁忽然從流蘇末端傳來。 顏旭之余光看到床榻上的奶包哥哥的小手抓住了幾根流蘇。 荀簫也注意到這事,荀淵穆猝不及防的動作,讓他打消了原本想和顏旭之鬧騰一番的念頭。 兩人一起注意著兒子的動作,任由劍穗被崽崽帶動。 只見哥哥小爪子動動,然后往旁邊輕輕一放,放的地方是女兒躺著位置,本就一直注意著劍穗動向的女兒一把抓住放到眼前的流蘇,然后無聲地笑起來。 奶包哥哥閉上眼,深藏功與名。 顏旭之和荀簫面面相覷,然后相視一笑,對于這種寵妹行為表示贊賞。 等meimei玩累之后,又給兩人喂了一輪奶之后,兩只奶包昏昏欲睡,顏旭之才把他們放到各自的小床榻上。 兩張小床榻是特別給崽崽們做的,顏旭之還在兩邊圍了欄桿,不怕孩子因為翻身滾落下來。 這兩個孩子除了剛降生時候會哭會鬧外,這幾天白天很少哭,通常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晚上就是餓的時候會哭幾嗓子叫醒他們,顏旭之這個不太需要睡覺的人,就起來喂奶。 兩人洗漱好躺到床上后,顏旭之摟住荀簫,不由得再次慶幸識塵及時送給他的鶴蕊繩。 如果不是鶴蕊繩的功效,荀簫到今天也還要躺在床上承受腹部傷口慢慢愈合的痛楚,而不是能在五天后的現在可以側躺著,互相擁抱。 顏旭之輕聲問道:“真的不介意師叔母這個稱呼?”其實今日來了這么一出,相信那些小子以后也不敢再當荀簫的面這么叫,背地里就不知了。 荀簫勾著顏旭之的腰,腦袋蹭到顏旭之脖頸邊。 他似乎非常喜歡這個姿勢,聲音悶悶的,語氣并無不快道:“我說過,一個稱呼罷了。我不會因為一個稱呼就變成女子,正如江湖傳言那么久叫我魔頭荀簫,至今我也還沒變成魔頭?!?/br> 顏旭之笑了笑:“我起先也有點怕他們惹怒你,沒想到你比我還看得開,娘子?!彼麎旱蜕ひ?,開玩笑地喚了一聲,一手輕輕順著荀簫披下來的柔順長發。 也不知因為這個稱呼還是因為姿勢,那只手忽然被荀簫抓住,然后順著把他的手往下帶,似乎要顏旭之明白發生了什么。 顏旭之碰了碰后微怔,剛來精神,手背忽然被荀簫撓了好幾次下。 荀簫盯著顏旭之的眼睛,眼里有渴望又有隱忍,更多的是殺意,因為身體不允許而起的殺意。 他冷聲道:“我一定會早日抓住荀笙,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