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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簫像一只瞬間被順了毛的大獅子,似乎忘記肚子的劇痛,嘟囔了句“我也要做你夫君”。 “好啊,夫君?!鳖佇裰矒岬匦χ?,喚了一聲。 荀簫蒼白的唇色勾了勾,壯士扼腕般認命地自己接過藥碗,將麻沸散一飲而盡。 躺下后,荀簫看向顏旭之:“如果我醒來你不在,我就殺光外面所有的正道?!?/br> 這種危險言辭從荀簫口中說出毫無違和感。 顏旭之拿起荀簫的右手,吻了吻手背,正色道:“我哪有那么弱,告訴你件事,我已是絕世期?!?/br> 荀簫神情一震,不一會兒,嘴角徹底放松勾起弧度,眉眼里帶著點被耍弄的惱意,又有些終于放下心來的輕松。 生動又好看極了。 “行了行了,趕快去把鶴蕊繩磨成汁水?!彼幵紝嵲谑懿涣艘粋€冷酷大魔頭突然溫情起來的模樣,踩爛一地的雞皮疙瘩,趕顏旭之去忙活。 荀簫逐漸失去知覺,原本因為痛苦顯得局促的呼吸在閉上眼后漸漸平穩下來。 藥元思拿出工具,正要動手忽然聽顏旭之突然提高音量問道:“這不是無菌環境,真的沒關系嗎?” 藥元思詫異地看向顏旭之,明顯在問什么是無菌環境。 顏旭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鬼知道他之前怎么沒想到這回事,現在突然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只能做淺顯解釋:“就是但凡空間里就會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看不見這些小東西,可以稱作細菌,我怕荀簫到時候會不會感染……”看著藥元思越發迷惑的目光,顏旭之顧及荀簫趕緊住嘴,改口道:“藥神醫,我相信你的醫術,拜托了?!?/br> 他挪到一旁佯裝專心磨汁水,其實全部心神都注意著藥元思的動作。 “顏公子放心,我雖不知細菌是甚,但你說感染我卻知道,之后我會在四周建立真氣屏障,隔絕一切能隔絕的異常。雖然這是我第一次體驗給孕夫接生,但之前已經想過多次,基本排除了那些干擾問題?!?/br> 藥元思邊說著邊解開荀簫的褻衣,露出像座小山般的雪白大肚皮。 只見他拿出一塊材質特殊的布,藥元思說這是可以防止荀簫失血過多的神奇布料,隨后遮蓋在荀簫的肚子上,緊接著拿出鋒利的小刀,噴上一口酒水,用火燒灼。 顏旭之這邊連忙把一把鶴蕊繩的汁水磨好,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把汁水遞給藥元思。 藥元思把小刀浸在汁水中,拿出來后對著顏旭之腹部劃開一道切口,滲出來的血跡被那塊布吸收。 動作快準狠。 藥元思扭頭對顏旭之道:“顏公子,你可以準備好一盆溫水,等會兒孩子出來后把胎脂擦干凈就行?!?/br> 顏旭之看得不禁屏息,聽到藥元思的吩咐,又拿出放在儲物簪中的清水,找了個小盆后手掌貼著盆壁,用真氣熱起清水。 怎么辦,他快緊張死了。 荀簫沒生孩子前,他對突然有了兩個孩子震驚多過欣喜,到這個緊要關頭,開始緊張、害怕與期待交織。 當然更多的還是擔心荀簫。 小刀在藥元思靈巧的指尖飛舞,還有另一些小工具,顏旭之看得心驚膽戰,只能不斷祈禱不會有事。 不多時,一個嬰孩先從荀簫腹中拿出,藥元思剪短孩子臍帶時,拍了拍嬰孩的屁股。 隨后一聲響亮的哭聲響徹石洞,顏旭之有些愣怔,聽到藥元思喚他:“顏公子,是個女孩?!?/br> 顏旭之急急忙忙地拿出柔軟的布料,一陣風似的來到石床邊,輕手輕腳地把嬰孩包裹住。 還沒穿越前,顏旭之抱過幾個兄弟老婆剛生下不久的寶寶,特地學習過姿勢,當年他瞧著那些小孩只覺得那小腦袋小胳膊小腿又軟又脆弱,有點有趣,現在輪到抱著自家孩子,倒有些惶恐起來。 自從確信自己的感情后,他一直覺得陪伴荀簫的時間實在太短了,荀簫肚子大起來后他幾乎沒有真正為荀簫做過什么。 傷感止不住的漫上心頭,孩子哭聲陣陣,讓他先拋去這份惆悵,給孩子輕輕擦去胎脂,動作又快又穩又溫柔。 只有顏旭之知道,他有多緊張,就怕一不小心使力折彎了小崽子什么。 擦干凈奶包后,顏旭之輕輕地拍起孩子的背。 軟軟的。 新生兒的一切都柔軟的不可思議。 顏旭之還沒想過到底會生出什么崽崽,現在再看懷里這個小奶娃娃,看著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怎么這么可愛。 長大說不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要是也被人胡攪蠻纏可怎么辦,必須學習強大的武藝防身才行。 “還有個男孩,只不過……” 藥元思語氣聽著不太對勁,顏旭之剛剛暢享的未來驀然停止,渾身汗毛直立。 咔擦一聲,又一根臍帶被剪斷,孩子的屁股被“啪——”的一聲拍響,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顏旭之收起僵在臉上的笑。他先前用布料堆了一個軟乎乎的凹陷小窩,把剛停下哭聲的奶包meimei放進去,深吸口氣,接過藥元思手里的男嬰:“藥神醫,你先處理荀簫的事,孩子這邊我來?!?/br> 不知是不是女兒感受到了什么,第二次響亮地哭起來。 相比有活力的奶包meimei,哥哥閉著眼,面色和唇色發青,呼吸微弱。 藥元思眉頭緊皺:“不要慌,這孩子身體太虛弱,你看看是不是被羊水堵著口鼻了?有的話要趕緊吸出來,我這邊要立即縫合荀簫的傷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