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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夔將信將疑的收下后,按照道長的要求放入貼身的內袋。 此后道長為他念了經文,唱誦了頌詞,度夔離開的時候,感覺自己神清氣爽,仿佛纏在自己身上的煩惱一天全部消失。 他的手下為了先生的隱私并沒有跟著進來,在門外等候著。 等度夔出來后,看度夔滿意輕松的模樣,心念一動,給道長多加了一個大額的紅包。 二人滿意而歸。 而當兩人走遠后,白眉毛白胡子的道長嘿嘿一頓賊笑,拿起桌上的手機開始給自己轉賬。 聽到轉賬成功的提示音后,他耳朵抖了抖,門外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他扔下前一個手機,直接翻窗逃跑了。 白胡子道長剛剛離開,一位五十左右、頭發依然黑的像年輕人的道長匆匆忙忙進來,看到室內空蕩蕩的,連忙出去問在院子里打掃衛生的小道童。 “我貴客呢?” “已經走了,喏,剛出門?!钡劳b遙指了指已經走到門口的兩個螞蟻大小的人影。 “走了?不高興走了?” 道童奇怪地問道:“不是您給接待的嗎?” 道長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我肚子疼,剛剛在廁所?!?/br> 道童傻眼了:“那剛剛是誰接待的貴客?我明明聽到客房的談話聲了?!?/br> 道長:…… 他頓感不妙,再次回到房間時,看到桌上自己的手機還在。 道長連忙拿過手機,看到了轉賬記錄。 “夭壽咯,瘋道長又忽悠人了!” …… 此時,他口中的瘋道長手里拿著一個遙控按鈕:“嘿嘿嘿嘿,看老夫幫你牽紅線?!?/br> 然后猛地往下一按! “滴!” 剛從道觀出來,手下去開車,度夔在門口等待。 突然,他感覺到貼身放著的錦囊在發熱。 度夔連忙摸出錦囊,看到錦囊內部有紅色光澤,仿佛里面裝的是烙鐵。 “亮了!亮了!” 度夔驚喜地四處尋找,道觀門口人來人往,誰會是他的有緣人? 然后,他看到了騎著小綿羊的白弈秋,凄慘的在十字路口出了車禍。 “白弈秋?” 難道是他? 度夔顧不上剛把車開到自己面前的手下,拿著錦囊朝白弈秋走過去。 越靠近白弈秋,錦囊的溫度越高,光芒越盛。 當走到白弈秋面前時,錦囊直接從內部燃燒起來,燒出了一片黑色的灰燼,從上到下,正好朝白弈秋的頭上飄過去。 白弈秋茫然地抬起頭,灰燼落在了他的鼻尖。 他下意識伸手一抹,灰燼被抹開,涂出了一團黑,仿佛是冬天冷的往灶里鉆的可憐奶貓。 “度夔?” 白弈秋警惕起來,想要起身躲開,卻越掙扎越痛苦。 小綿羊壓到他的腿上,他的腳踝好像扭傷了。 而且他手撐在地上時,也擦破出血了。 跟白弈秋對撞的,是一位超載的摩托車司機,看到白弈秋文文弱弱一人時,還想要耍賴敲詐,等到氣勢不凡的度夔上前,摩托車司機轉身就跑,被趕過來的手下直接把人抓住。 度夔把白弈秋小心翼翼攙扶起來:“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來道觀有事?!?/br> 白弈秋看他態度還算良好,輕輕哼了一聲。 他今天是獨自一人出門,因為江令麒的天師考核剛剛開始,是他從三級升到二級天師最重要的一關。 而每次天師考核,抓鬼是不可避免的一關,為了避免天師對合作鬼造成過度傷害,有為了維護地府來人間的鬼的秩序,沉霄同樣去了天師考核大會。 白弈秋本以為自己沒那么倒霉,單獨一人出行會遇到他,沒想到他比想象中還要更倒霉。 不但遇到了這個綁架犯,還出了車禍。 他的小綿羊已經停在斑馬線前了,還有車撞上來,真是飛來橫禍。 “我的車在門口,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自己去?!卑邹那镌谲嚿媳欢荣缑詴瀻ё叩?,對他,尤其是他的車,有了深刻的陰影。 明明手上破皮有血,白弈秋逞強地扶住車把手:“讓開,我能騎?!?/br> 度夔生氣了:“你就是故意要折騰自己,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是吧?” “呵,難道讓我上車后自投羅網?” “我真不是綁架,只是……”度夔的話在白弈秋譴責的目光中漸漸消音,最后他無奈地掏出手機,“我幫你叫救護車?!?/br> “別逗了,手破皮叫救護車……” “喂,120,這里……” “我認輸!”白弈秋實在是不想因為自己破皮的小傷口占用救護車,終于同意了上車。 但是上車之前,他當著度夔的面,給沉霄發了條短信。 度夔無奈的攤攤手,拉開車門:“請吧,我的小祖宗?!?/br> 白弈秋白了他一眼,選擇了后座。 白弈秋上車時,手上的血刮蹭到了車門上,度夔看著血跡,眼神微深。 他扭頭對手下道:“我送他去醫院,你自己打車回去?!?/br> 手下:“哦,好的先生?!?/br> 度夔關上后座的車門時,順手用手指刮掉血跡,然后接著摸嘴唇的動作,舔了舔沾了白弈秋血跡的手指。 目睹了全過程的手下偷偷掏出手機,跟同事發信息:“你說,斯德哥爾摩癥候群表現之一是不是容易愛上對自己的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