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口等了一會，隔一會看一下時間，想等周睚一塊進去。周睚回復的每條信息都是句號，他也不清楚這傻逼到底要表達什么。

    十分鐘過后，門外的人越來越少，徐青燃在拉黑周睚的邊緣仿佛試探。

    “……”愛來不來。

    徐青燃走進去，很快找到徐丹丹。

    徐丹丹放下高腳杯過來：“是不是找不到路啊，怎么走那么久，我給你發信息你也不回我?！?/br>
    “找了一會?！毙烨嗳纪齺淼姆较蚩戳艘谎?，“你剛剛在跟誰說話？”

    有點眼熟。

    說完，見徐丹丹整個人僵了僵，然后走過來，要搖他的胳膊。

    徐青燃閃身避開，眼皮一跳：“干嘛，你又干什么壞事？”

    徐丹丹訕訕一笑：“哥，我……”

    徐青燃抬頭，然后猛然看見宋茵：“……”

    兩輩子加起有十多年沒見過的人就這么出現在他面前。

    他頓時想把徐丹丹拎出去丟掉。

    宋茵已經走過來了：“……燃燃?！?/br>
    徐青燃：“……”

    他緩了緩，鎮定道：“媽?！?/br>
    人是徐丹丹喊過來的。

    徐丹丹一邊害怕一邊又隱隱的有些興奮，剛上初中那會，宋茵還時不時跟他們聯系。過了不久，學校經常傳出關于她哥的傳言，她哥短短半個學期拿了兩個處分，差點被退學，這倒也沒什么，誰家孩子沒個叛逆期什么的，真正讓宋茵不去找她哥的，是她哥的人緣。

    那時候徐青燃發育的稍微晚那么點，跟班上一些女生差不多高。他放學了在cao場上，捏著紙牌耍小魔術，長得也好，隨隨便便就哄得一群人追著他跑。

    小小年紀八面玲瓏心的樣子跟徐明臣仿佛同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怎么突然過來了？”徐青燃移開視線，“最近過得怎么樣？”

    “還行，我……”宋茵看著他，抿著唇，顯得不太自然，“你呢，你最近怎么樣？”

    “我很好?！毙烨嗳际种妇従徢?，又漸漸松開，“出去說吧?！?/br>
    沒有碰上面還躲的道理。

    宋茵很多話要問的，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事，經常是東撿一點，西撈一點，一下問興趣愛好，一下問去過什么地方。

    徐丹丹也擠在邊上。

    徐青燃很識趣地把話題扯得很遠，一直沒怎么談到自己身上。

    等體育場里放第一支舞曲時，宋茵看了看時間，“……mama要走了，下次來找你們好嗎？”

    徐青燃笑了笑：“有時間再說吧?！?/br>
    眼看著宋茵的身影從石頭小路消失，徐青燃眼疾手快拉住徐丹丹：“過來，哥跟你聊一聊?！?/br>
    徐丹丹瘋狂掙扎：“哥哥哥我錯錯錯了！”

    ……

    大概是宋茵突然出現一下打亂了徐青燃的思緒，等他想起周睚這個人來，第一支舞都結束了。

    “你還要跳嗎？”徐青燃問。

    徐丹丹皺著臉：“跳屁，本姑娘的腳要爛了?！?/br>
    “行，那你一邊呆著?！?/br>
    徐青燃低頭在聯系人列表里找到ZY兩個字母。

    打了很多個問號，最后干脆打電話過去。

    對方正在通話中。

    徐青燃掛掉，等了半分鐘，重新打，這一次通了。

    兩人同時開口。

    “你不來了？”

    “我快到了?！?/br>
    兩人一頓，再次同時開口。

    “不想來別勉強?！?/br>
    “抱歉——”

    徐青燃：“……”

    他按了按眉心，一時沒吭聲。

    那邊周睚附近聽著有風聲，應該跑得挺快。

    周睚換了只手拿手機，“對不起，剛剛遇到了事?！?/br>
    徐青燃冷哼了聲。

    “來得太晚了吧?！弊龆Y儀的學生都回去了，保安看著周睚簽字，說，“有點時間概念好不好啦，第一支舞都結束了?！?/br>
    周睚在心里估摸著徐青燃那一聲冷哼是個什么意思，愣了一會才點了點頭。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得徹底，周睚走了兩步，莫名回了下頭。

    沒記錯的話，宋女士就是從這個方向走出去的。

    “你爸爸一直在等你回家?！彼闻慨敃r拉住他，一字一頓地把話說完，“不論有什么事，當面說清楚總是好的?！?/br>
    周睚從體育館側門走進去，發現這個時間人挺多。

    “我進來了?！敝茼f。

    徐青燃推開一臉八卦湊過來的徐丹丹，靠著墻說：“哪個門進來的？”

    周睚：“側門，外面是羽毛球場這個?！?/br>
    徐青燃：“你等著?！?/br>
    徐丹丹踉踉蹌蹌跟在徐青燃身后：“不是龍獅吧，我記得他要補課的?！?/br>
    “不是?！毙烨嗳计乘谎?，“你安靜一點?！?/br>
    徐丹丹拉長音：“哦，女生啊，你女朋友？難怪你不想我跟著，見色忘友！”

    “再廢話你自己待在這?！?/br>
    壓軸有個交誼舞，每個學生都有舞伴，徐丹丹趕緊伸手做了個嘴上拉拉鏈的動作：“我不說了?！?/br>
    周睚很惹眼。

    徐青燃掛掉電話放進口袋，一眼看到挨墻站著那人。

    “哥，”徐丹丹喊，“那有個賊帥的男生！”

    徐青燃把她腦袋摁下去：“別瞎看?！?/br>
    周睚正好看見他們，往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