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站??!高三九班的徐青燃是不是,你別走,等我過來!” 三分鐘后,教導主任扶著腰站在徐青燃面前喘氣。 龍獅和陸晨幾個早貓著腰跑沒人影。 豬朋狗友。 徐青燃在心里給他們挖了個亂葬崗。 教導主任緩過氣:“你!你,就你一個?” 那不然呢。 徐青燃挖出腦海里關于宏湖七中天臺的記憶,好像在天臺約會被教導主任碰到過,人品銹跡斑斑,但他抵死不認:“那主任還想看到誰?” 教導主任看四周果然只有徐青燃:“你一個人跑到天臺上來干什么!” 徐青燃虛心請教:“主任認為應該幾個人跑到天臺上來?” 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的“雷達”告訴他,徐青燃違紀了,他甚至能聞到空氣中食物的味道:“你們是不是點外賣?我怎么聞到魚香茄子的味道?” 狗鼻子,難怪叫喬狗,徐青燃嘆口氣:“主任,樓下就是食堂,是魚還是茄子就不知道了?!?/br> 教學樓六層高,食堂香氣最多傳到三樓,不過空氣中食物的味道淡得可以不計,這附近也沒有餐盒,沒有別的人,徐青燃的嘴唇也干干的不見油味。 教導主任將信將疑,還是不肯輕易放過徐青燃:“你的頭發為什么還沒染回去?怎么還帶著耳釘?校服扣子為什么不扣上!” “……”徐青燃:“我今晚就染回來?!?/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校服僅有的兩個紐扣擰上,把耳夾摘下,兩個銀色亮眼的六邊形抹下來,兩個耳垂圓潤漂亮,少年戾氣散了些,看上去有點正經。 徐青燃本來就是個帥氣精致的高中生,如果不是他太叛逆,學校每年宣傳冊都會找他充門面。 教導主任是不信的:“呵——” 人生處處是意外,徐青燃暫時也對自己的信用積分無能為力。 徐青燃又多了一本原稿紙,下午數學課正好給九班一人平分了兩張草稿紙。 窗外走廊經過幾個其他班的學生,對著九班笑,十來歲的年紀心思單純,就覺得那個銀發男生連后腦勺都囂張得很帥氣。 龍獅鞍前馬后追著他:“敵人大刀當前,燃哥你已經送了一個人頭,我們不能跟著團滅嘛,等等燃哥這不是老吳和喬狗讓你寫檢討的紙嗎你怎么就送出去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檢討而已,哥幾個幫你分擔,你不能自暴自棄??!” 徐青燃撕了張原稿紙拍他臉上:“滾,這是你燃哥太優秀,老吳和喬狗送我疊紙飛機,我不想浪費?!?/br> “好好不想浪費不想浪費?!饼埅{順著他的毛順:“那下課下去買兩包小的紙寫檢討?” “我為什么要寫?!?/br> 宏湖七中校規很嚴,有一陣子說要軍事化管理差點請一批教官到學校管學生,平時徐青燃怎么鬧就算了,給個認錯態度校領導會看在徐青燃家長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如果徐青燃連檢討都不想敷衍,老師就要請家長了。 徐青燃跟家里關系微妙,知道龍獅擔心,于是讓他轉過去坐好:“我不是杠,我今晚就把頭發染回來了,不用寫檢討?!?/br> “哦哦,原來你晚上就把頭發染回來了?!饼埅{點點頭。 “……”徐青燃身體后仰壓著椅背,雙手捂住耳朵。 半晌,龍獅迅速轉過頭,分貝沖上教室頂:“什么!你要把頭發染回來?” 是了,徐青燃在高中生里的知名度,除了自己一把絕塵的皮囊,其余百分之五十拜龍獅的高分貝所賜。 徐青燃曾經把頭發看成命根子,當然現在也是命根子,他只是審美成熟穩重了那么點兒。 何至于此。 高三九班的同學看起來不這么認為,紛紛躁動地扭頭瞅徐青燃的頭發,當初軍事化管理洗刷一輪過去,叛逆學生被強壓,徐青燃是剩下稀罕的那一朵,大伙不服學校管理制度,又不敢反抗,徐青燃就是他們的代言人。 “燃哥,冷靜點!” “你到七中貼吧上看看后援會吹你頭發的彩虹屁!” “頭可斷,血可流,發色不能慫!” 徐青燃萬眾矚目,八風不動:“別怕,你們燃哥沒了銀發還是你們的燃哥,七中最帥的那一棵草?!?/br> 眾人:“嘔?!?/br> 四節數學連堂,印象里數學老師兩節用來講課,兩節用來考試,等咚咚鏘在投影儀上放下卷子,徐青燃就想起咚咚鏘當初為什么針對他了。 咚咚鏘調整好投影儀,拿起三角尺,冷眼掃下來:“有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對考試胸有成竹,作業都不屑于寫?!?/br> 咚咚鏘針對性十分明顯,大伙后背一涼,跟著往后看。 徐青燃:“……” 咚咚鏘:“那么就請那位胸有成竹的……” 話沒說完,徐青燃舉起手,他捂著肚子,俊臉煞白。 咚咚鏘給嚇了一跳:“徐青燃!怎么回事?” “沒吃早餐,胃疼?!?/br> 照理說徐青燃劣跡斑斑數學老師是應該再懷疑一下的,可是徐青燃難受的非常到位,龍獅唰地站起來:“老師,我送他去校醫室!” “去,趕緊!” 校醫:“胃疼?” 徐青燃:“嗯?!?/br> 校醫:“沒吃早餐?”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