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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媚皺了眉頭,飄至另一邊,沉思道 “去找他?” 林逸嘆息,有些落寞,道理他都懂,微微搖頭 “本尊不會去找他,若他不想,那便算了?!?/br> 不想就算了,何必強人所難走不喜歡的路。 就好比他來到這個世界,即使成為渡劫修士有千萬般好,可他并不覺得開心,所求想要,也沒能如他愿。 錦媚撇撇嘴,見林逸黯然反而笑道“嘻嘻真人,他要是走了我就不用費神元啦,左右我也是沒地兒可去的,以后就得多嘮叨真人啦?!?/br> 林逸將自己的情緒收回,也不再看這無聊風景,轉身回去船塢內坐著。 將長袖一攬,骨感白皙的掌上便懸浮出一顆周圍燒著赤炎的通透金光琉璃珠。 林逸道“既然軒轅坤不回,本尊留你無用,不如成人之美,將你還與冷北溪如何?!?/br> “真人可莫要玩笑!”錦媚趕緊搖頭道“冷北溪與我已經盡了前塵,再相見都是給彼此徒增優心罷了?!?/br> “何以見得,冷北溪在步天仙山多留了幾日,想必也是你的緣故。剛才在岸上,本尊看他也問陸子塵我的去向后,便也去了,這明顯是對你舊情難忘?!?/br> 林逸疑惑“水鏡陣里也都是你和他的回憶,有情人見一見有何不妥。當年的事錯也不在你?!?/br> 錦媚雖是魂身,就算如此也應該沒什么大的問題,林逸作為局外人并不懂。 但是如果軒轅坤不回來,赤龍珠對他而言確實是沒必要,何必看著兩個互相相愛的人被他這么個討厭的人給阻了。 長風吹過,錦媚在夜色里飄揚也突然黯然,憂傷道“的確錯不在我,可錦媚到底是做錯事的人?!?/br> 林逸不懂,錦媚卻問了他一句話 “真人,如果我是被控制的,卻將您的愛徒殺害,您會對我作何態度?” 林逸一怔,有些語塞,他搖頭 “可這不一樣?!?/br> 錦媚嘆道“這就是一樣的,真人?!?/br> 錦媚說,冷北溪在步天山多呆了幾日,或許真的是想見她,可她方才見冷北溪在岸上,兩個人已經確確實實的對視了目光。 卻也依舊是一個不敢相認,一個不敢相見。 若是想相見,在水鏡中的這么多年,也早該見到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錦媚只是錦媚,可冷北溪不一樣。 他是錦溪城百姓的城主,是碧空劍的傳人,看的比生命還重的東西,也不僅僅是情愛和錦媚。 她說自己一直想知道情愛是什么,與冷北溪相遇后,他知道了,她也愛這樣的冷北溪。 有沒有后悔,自然是不悔。 “當年被人控制著降雷霆之怒,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我也一樣無顏面對他,更無顏面對碧空劍的弟子?!?/br> 到底是人不同的緣故,林逸想,就好比那陸戰就是無所謂這些事情的。 這樣一想,林逸突然明白為何陸戰當日要搶在冷北溪前面斬了被控制的錦媚,攬了這么多年莫名的仇視。 若是冷北溪真的親自斬了錦媚,怕是他自己而后也要馬上自裁,死于當場。 陸戰為何要救錦媚。 可能到底是人不同,陸戰救了錦媚,就等同也救了冷北溪,陸戰無所謂是非。 林逸想到那水鏡里,喜歡對方的心思埋到將死才說,埋到對方跟自己告白的一刻才妥協。 冷北溪的劍是為別人而揮,他的道義遠生他自己的一切,可陸戰不一樣,陸戰是為自己而活。 陸戰當日的作為,給了冷北溪一個自欺欺人的意義。 林逸點頭,不再說什么讓錦媚和冷北溪見面的話,反而意思問她 “你可記得為何會被那些魔修所控?” 錦媚搖頭,說不記得,那段時間的記憶都相當模糊,只記得自己是欣喜躍過龍門,后面的事情卻沒什么印象。 林逸點頭,觀察現在的赤龍珠完美并無碎裂的跡象,也沒有一絲魔氣,可如果沒有魔氣,對方是如何控制錦媚的? 提及往事,兩人都各有所思,皆是沉默。 船塢突然晃蕩,在水上漾出層層漣漪,林逸以為錦媚又是寂寞無聊了在胡鬧,抬眼轉頭,便見一身白衣翩然腳踏黑靴的少年站在船外的甲板上。 衣襟無風剛緩緩落下,他手里提著紙燈,正朝林逸走來。 林逸心神一漾,眼里都被一個身影填滿,景色不及他萬分,方才的空白感突然一掃而去,林逸既欣喜,又不安。 軒轅坤不是不愿么。 他不勉強,給過他機會,為什么又要回來。 軒轅坤披星戴月而來,將手里的紙燈遞給林逸,他漠然的臉上微微揚起嘴角“師尊,我想放這個?!?/br> “去了這么久,就為了一個紙燈?”錦媚在一旁先道。 林逸沒說話。 軒轅坤斂眉,側頭看向那手里提著的燈,有些深遠,他道 “是,想挑一盞最好看的,希望神明能喜歡?!?/br> 其實上一世,入魔之時便將這許愿燈放過無數盞。 他不懂,如果世上有神明,為什么聽不到他的愿望。 最后無情無愛,他不再相信神明,也覺荒唐可笑。 如今,他將紙燈遞給林逸,低聲道 “師尊,你可有心愿?" 林逸這會兒已經平復心情,只有喜悅沒有不安,剛見軒轅坤雖提著燈,可對著燈的興趣并不濃,以為是找個在找借口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