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中部大結局 woo1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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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消失的第二天,也就是預備踏上臨縣去采買家具的火車時,珺艾被人抓到投到了陰暗潮濕的監獄里,憲兵大隊專門用來刑訊的亂黨分子的地下監獄。 有人太過迫不及待。 雖然陸克寒已經讓雅雯閉嘴,且冷森森地威脅過她,但她一向是過于驕傲和自負的,很相信自己的判斷和能力。在她的角度,溫珺艾已經犯下滔天不可饒恕的大罪,放浪yin賤殘骸手足死不足惜,整個的就是一份索命害人的賤貨,大哥是被情感蒙蔽了,根本沒辦法理智的處理問題。再放著溫珺艾不管?她要害他到什么時候? 溫珺艾在她們內部的名單上,已經是可疑份子。要怎么處理,如何處理,cao作空間巨大。 雅雯很滿意自己處事的利落和機智,方方面面的安排,秘密通報日方珺艾的嫌疑,本來就是恐怖的白色氛圍,憲兵大隊怎么可能放過珺艾,當然是立刻搜查把人拎回牢房。 日方有自己單獨的私獄,且只是日日緝拿中的一個小插曲,消息跟警察署這邊并不共通,在她看來是萬無一失。 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個亂黨嫌疑犯,進去就是完了,抗不了兩天。 萬無一失也有算有遺漏,上帝偶爾就是喜歡開開玩笑,好的時候變壞,壞的時候也有生機,反正不會讓人全心全意的滿足,全看他的心情。 宮本真未官升一級提前回了蘇南,他在重慶的確有功,繳獲處決了一批掩人耳目的地下亂黨,順著線索查回蘇南。其實他可以不用回來,在重慶的機會更多,蘇南嘛就是一根食之無味的狗骨頭??梢钥?,但是啃下來也沒太大價值。不過是他在體系內過于找人恨,有人假借查案之名把他踢回來?;貋砻鎸Φ牡谝环菝麊卫?,這么巧,偏偏讓他看到一位舊相識的名字。 他覺得很有意思,手指咚咚地在名字上面敲,怎么看都不太可能跟這些事搭邊的人竟然謄在刑訊待處決的白紙上,難道是他看走了眼?打電話叫副官進來,前后詢問一通,更加有意思,施施然地擺駕抵達腳下的牢房。 亂糟糟的稻草里蜷著一具亂糟糟的軀體,的確是糟了些罪,不過部門這些人大都聽聞了他要回來的風聲,知道這位狡猾手辣還能忍的長官有那么點個人偏好——不喜歡看到手下用強jian的方式來對待女犯人,所以這一批進來的女人,算是撞了狗屎大運。 宮本揮揮手指,副官鞠躬立刻打開牢門。 一步踏進去,宮本半蹲下來,仔仔細細地覷了珺艾一遍,衣服被鞭子抽開了花,血水已經凝固成黑色。 牢房里味道著實不太清新,他盡量忍耐下來,片刻后捉起珺艾涼涼的右手,笑著望向那雙全然失去本色的貓瞳。 “你醒了,還好嗎?” 雖然周身都處在痛苦不堪的痛楚中,可她不太在意,精神上已經超脫了這些,從某層面上,她甘愿受這些苦。 她還認識宮本,勉強笑了一下,神情輕松:“還好,你怎么在這里?!?/br> 宮本笑笑,無奈的搖頭,他對珺艾遭受的rou體之苦倒沒所謂的同情,只是感慨:“你怎么這么笨?!?/br> 珺艾借著他的手勁坐了起來,宮本倒不嫌棄地,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br> 珺艾搖搖頭,她是有底的,自己突然被日本人抓,這種事大概只會跟一個女人有關系。但是她是誰的名字也不說,男人的名字,女人的名字,前者碰都不能碰,后者講了,又有什么意義?安雅雯料定了就算她懷疑也不敢講,以為姓安的是一家人,事業上果真沒有牽絆? 她在宮本懷里很清醒,難得地獲得了平和:“不知道,很突然,我也不知道?!?/br> 反反復復地說了那么幾句,眼神再次混沌起來。宮本看她是有些失心瘋了,很明白一個女人在囚牢中的處境:“你睡,我回頭再來?!?/br> 到底是沒有什么確切無疑的證據,加上珺艾沒有案底,人際關系還算干凈,至于親屬關系最重要的一環是安少峯,這人身份敏感不宜大動,算來算去,并不是清繳范圍里重要的環節。宮本有自己的偏向,偶爾的施舍和憐憫之心,他愿意在可行范圍內稍微任性一下。 于是第四天清晨,他將自己的大衣外套裹瘦弱伶仃的珺艾身上,親自送她出來地牢。 給女孩子禮一禮鬢邊的亂發,親昵地點點她的鼻子:“下次可要小心,那時不一定能幫上你?!?/br> 這樣的行為對他來講是暗含興味的,自己有能力掌控他人的命運,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自得之心。 珺艾也是笑,覺得他挺開心,頑童似的。 唇邊梨渦上的笑維持了許久,很純粹,很安逸,什么都不想,這也許是蘇南給她的最后一片純凈。直到宮本轉身進了大樓,她漫步目的地拐了個彎,被幾個虎視眈眈的男人給壓上了汽車。 這些人眼里全是嫌惡,有人拿著手槍把玩,有人憤憤地盯視。她又進入了另外一個境地,什么都不想,也想不起來。一個字都不說,更不求饒。 汽車十萬火急地開到火車站,在月臺邊一間窄小的通訊室里,身后的男人重重一推,進門就看見立在窗臺邊的高貴氣質的安雅雯。 她默默地看著她,安雅雯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完立刻擦拭自己的手心:“真是臟了我的手,不過你放心,我最多也只能這樣?!?/br> 對,她不會親手殺了她,怎么處理溫珺艾都可以,但就算要讓她死,也不能死在自己手里,還是那句話——弄臟她的手。 “你怎么打算的?還想回去?我勸你別做夢了!” “不論你是因為什么原因進了日本人的監獄,既然是宮本親自、眾目睽睽放你出來,溫珺艾,你注定了要背上叛國通jian的罪名!” “至于你其他的罪名,光是想想,都要讓人惡心欲吐?!?/br> “你還有什么臉回去?” “知道你回去的后果嗎?你真的看重二哥嗎?你知道你會怎么連累他嗎?” 兩個男人看似護送實質看押地,將珺艾推上蠢蠢欲動的火車。 其實不用推,她可以自己走上去。 這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兩邊,直過了幾個站,進行了口頭威脅和手槍威脅后,下站轉頭回蘇南。 終于只有她一個人了,某些感知漸漸地回來。 窗外是一片恢弘的落日余暉,大片綠中帶金的田野,渺小成黑河的松樹帶,偶爾瞟過的裊裊炊煙。 她終于想起要看蘇南最后一眼,可是看不到了,早就看不到了,跟光陰一樣一去不復返。 摸了摸眼角,干燥又皸裂,唯獨少了濕潤。 她是睜著眼睛的,可是在心里已經閉上,仿佛有人在她耳邊輕笑:如果我走了,你會怎么辦呢?會來找我嗎? 好些話其實是不能說的,好些俗氣的可笑又封建的行為大抵也是不能做的,比如分梨。最好不好分,誰知道什么時候真的就分了? 最后反過來還要怪罪一顆好好的水靈靈的梨子。 前頭 那句話是誰說的來著?她漸漸有點想不起來,只是知道那話已經成了可笑,那人沒走,她卻走了。 對面忽然爆出一陣呱呱咯咯的聲音,亂叫的童音,像哭也像笑。 她把臉轉過去,胖嘟嘟的大白嬰兒在mama鼓囊囊的懷里亂抓亂叫,仿佛能夠察覺到她的視線,對過眼來,是一雙黑白分明富有童真的大眼睛。 真可愛啊,她想,真的很可愛。 —————— 中部大結局。 更┆多┇章┊節┊:woo18.vi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