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當我扒上車窗時,一不小心,被碎玻璃,扎傷了,哎喲,好疼??!” “嘿嘿,他媽的,這個小 崽子,”人群中不知是誰冷冷地罵破衣少年道: “活該,誰讓你愿意看熱鬧,哪有事,哪到!扎了也不多!哪天再愿意看熱鬧,沒準也得他媽的吃槍籽!嘿嘿,” “喲,” 破衣少年吐了吐舌頭,不以為然地繼續講述道: “我扒著車窗往里一看,我的老爺天呀,好慘??!那個開車司機,腦袋被手槍打得跟個血葫蘆似的,雙手還握著方向盤吶,那個女的,腦袋也給打開了花,那血淌的呀,滿臉、滿身,都是啊,那女的臉上那個樣子,牙咬得緊緊地,像是痛極了,她緊緊地依在司機的身旁,雙手抱著司機,……” “哇,是夠慘的,” “挨槍籽的滋味,最他媽的難受,誰受得了哇,能痛死人??!” “嘿嘿,瞧你說的,就像你挨過槍籽似的,” “誰他媽的挨槍籽,你他媽的才挨槍籽,我是猜的,看那幾個死人的表情,一定是痛極了!” “唉,唉,” 破衣少年又指了指小石頭的尸體: “這個男孩,躺在汽車后排座上,他的胳臂肘,挨了一槍,心口窩,也挨了一槍,” “嗯,”人們的目光掃向小石頭,繼續挖掘著豐富的靈感,紛紛猜測著: “這個孩子一定是最后被打死的!” “嗯,出事的時候,他很有可能正在后面睡覺吶,聽到槍聲,就起來了,殺人犯把槍對準他,他本能地用胳臂肘擋了擋,叭,結果,一槍打在胳臂肘上!” “對,這一槍,沒打死,殺人犯就又沖他的心口窩,補了一槍!” “哎呀,”有人對殺人犯的動機,產生了懷疑: “這,好像不是謀財害命,你看,那個女的,金項鏈、金手鏈什么的,都沒搶走??!” “嗨,那玩意才值幾個錢,千八百的,人家圖的是現錢!” “不,好像不是那么簡單吧!你看,”有人手指著鐵蛋和仁花的槍傷: “兩個人,都是右臉被擊穿,這,可能是情殺吧?” “嗯,有點道理,也有這個可能!” “……” “小力,”身后的三褲子輕輕地推了推我: “別哭了,什么都沒用了,收拾收拾,把鐵蛋他們,拉回家去吧!”然后,三褲子開始掏鈔票: “喂,伙計們,誰愿意把我兄弟的尸體抬到卡車上去,我給錢?” “哈,我愿意,” “我也愿意,算我一個!” “來,我也幫抬!” “……” “小力,”三褲子將我扶上卡車,我一屁股的坐在濺滿血污的駕駛位上,望著沾掛著點點血跡的方向盤,心里翻江倒海,可就是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一個警察,手掐著焊槍,向卡車走來: “先別走,呶,”說著,警察將焊槍對準車門把手,哧哧哧地切割起來,三褲子不解地問道: “同志,這是什么意思?” “哦,”警察一邊切割著,一切淡淡地答道: “車門處有一個槍眼,割下來,拿回去化驗!” “朋友,”搬完尸體的農民紛紛聚到三褲子的身旁,伸出沾滿血污的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