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1執迷
切茜婭寧愿她打開紙箱看到的是一只狗,而不是一個漂亮卻眼神呆滯的女人。 事實上,“奴隸”或者“玩偶”之類的稱呼更適合那個女人——她被徹底毀掉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無論切茜婭怎么跟她說話也得不到她正常的回應,她只會捧著一對巨大到有些畸形的奶子叫著主人,求人上她。她的耳垂上釘了一張金屬卡片,卡片上刻著“入會禮”叁個字,落筆是“Flower”。 切茜婭不信這件事與索斯亞無關,即使Flower真的有給新會員送禮的規矩,但事關她,索斯亞一定有暗中cao作,他不會平白無故地給她送個女人。 她拍了照片讓柯尼調查這個女人,柯尼幾乎是秒回她,好像正在等著她問。 柯尼說這個女人原本的名字是珍妮,出生在美國南部的一個城市,十八歲時“無心者”殺了她的繼父和生母,那是“無心者”犯下的殺人取心的連環殺人案中的最后一案。此后珍妮因為精神失常被關進精神病院,沒過多久被珠寶商德文·亨利以慈善家的身份、以為她療養之名將她從精神病院帶走,再出現就是在Flower的調教師伊戈手中。 柯尼沒再說接下來的故事。 但切茜婭想起她還在花島上時,她坐在索斯亞懷里,聽伊戈說起Flower和“無心者”的沖突來源于他們曾拒絕向他售賣奴隸?!盁o心者”想要的那個奴隸并非屬于Flower,而是被顧客送來,明確要求要調教到什么程度的、屬于顧客的“定制奴隸”。 如果珍妮她就是這個故事中的奴隸,就是“無心者”和Flower作對的原因——“無心者”可是殺了她父母???怎么還想要她? 切茜婭很想不通。 而且為什么索斯亞現在要把珍妮送到她這里來?他完全沒有指示她應該怎么做。 如果她不知道珍妮和“無心者”之間的聯系,她會以為索斯亞把一個這樣的女人送到她面前,只是在單純地警告她:如果沒有他她會有怎樣的下場。 切茜婭把珍妮安排到了安吉兒那里,安吉兒說她被注射了很多藥和毒品,其中可能有一種會使人情欲高漲的催乳劑。她答應會試著調制藥物看能不能幫助她的身體恢復正常,但在此之前珍妮需要個男人或者女同,總之是要能夠保證她能發泄欲望的人。 切茜婭不得已找了伊貝爾,問她要性能力較強并且聽話、嘴嚴、干凈、性格溫柔、懂得禮貌、長相英俊的男人。當天晚上,她收到了六個符合要求的男人。 切茜婭挑了其中叁個送去給珍妮,并威逼利誘他們不得透露珍妮的存在。 “我還以為你會找女同?!卑布獌赫f這話時語氣突然滄桑了很多,“這種事的罪魁禍首一般都是男人?!?/br> “啊?!鼻熊鐙I摸了摸腰間的袖珍手槍沒有正面回應。 萬一出了什么差錯需要殺人滅口,殺男人總比殺女人要好。 她不知道她對自己現在身份的適應對她自己而言是好是壞。 切茜婭離開時,安吉兒送了她很長一段路,藍色的眼睛時不時地看向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切茜婭沒辦法忽視她的眼神,只好開口。 安吉兒像是不知道應該怎么說話似的困惑了很久,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星辰閃爍的夜空緩緩道:“你跟他們很不一樣?!?/br> 切茜婭嘆了口氣。 “神愛世人?!?/br> 這種時候,她希望真的有神明存在。 至于這句話,不管安吉兒是誤以為她傲慢到自比為神,還是認為她是個教徒所以仁慈,或者安吉兒還有其他的理解……那與她無關,她什么也沒有表露,但這應該能夠彌補她的身份和她之間的違和感。 安吉兒可以照看珍妮的身體,但珍妮受到精神傷害需要有專業的心理醫生來治療,切茜婭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一個聽話又值得信任還醫術高超的心理醫生。 其實按照切茜婭的想法,她更想給珍妮安樂死。但她不知道珍妮對索斯亞有什么用處,不敢輕舉妄動。 她也不知道珍妮能不能一直待在她這里,她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準備。 *** 雖然說了不會去醫院探望索斯亞,但切茜婭路過街角的花店時,總會不由自主地在花店門口停留那么一段時間。 她很想他,確切來說是這具身體很想他。 切茜婭很懷疑自己的身體被他注射了什么藥,那種會讓人沉迷情欲的藥,不然怎么解釋她總夢見跟他zuoai。 她在花店附近轉悠了一圈又一圈,許久,她捧著一大束卡薩布蘭卡從花店里出來。 她保證這完全不是出于她本意,都怪花店老板太熱情了! 她又跑到水果店閑逛。 切茜婭一手抱花,一手拎著一籃水果,漫無邊際地在馬路上走了很久。 直到她看到一個垃圾桶。 她看著垃圾桶像看到救星一樣,眼巴巴跑過去,把花和水果都扔了進去。 哼。 他哪里配! 切茜婭裝作什么也沒發生過的模樣低著頭散步。 偷偷跟在她身后的代號“9”路過垃圾桶時,十分費解地探頭看了看垃圾桶。 切茜婭回過頭在代號“9”企圖藏起來之前揪住他,“不是說了不許跟著我?” 她每次想要偷偷做點什么時都要先想辦法甩掉他,這樣非常浪費時間和精力。 “我要保護您?!贝枴?”推了下墨鏡,正氣凜然。 “你要聽我的話,否則你就離開這里?!?/br> 切茜婭態度強硬,“一個不能聽我命令的人不能留在我身邊?!?/br> 代號“9”不得已,眼睜睜看著她攔了輛的士消失在視野中。 艾米醫院4號住院樓2107病房。 她并不是刻意記得的,都怪伊貝爾在她面前提起。 切茜婭在路邊采了一朵野花。 她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禮節性地去探望一下病號而已。 這是一種良好的社交禮儀。 切茜婭跟著一群人走進電梯。 周日來醫院的人很多,但沒幾個朝二十層往上走的。 她看著上升的樓層,心情莫名緊張起來。就像餓到極點時面前突然出現了大餐,胃緊縮的不適感和得救了的解脫感混雜在一起,搞得身體又興奮又疲憊。 切茜婭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穿著小皮鞋和白色及膝襪,身上是藍黑格子裙和白色短袖襯衣。 很日常的裝扮。 她咬了咬唇,她也許應該穿得更隆重一些,或是更……有魅力一些。 但她這不是臨時起意么,臨時決定要去看看被家暴的可憐兮兮的索斯亞,絕對沒有絲毫預謀。 等等,他都被家暴到住院的地步了,應該不能對她做什么了哦? 那她就……看看就走嗎?看一眼就走???那她過來還有什么意義! 她在想什么? 她、她什么也沒有想! 切茜婭閉上眼睛用力甩頭,十分想把臉貼到電梯門上降溫。 果然索斯亞還是對她的身體做了什么吧,一定不會是因為她本身在貪圖他帶給她的愉悅。 她在電梯門快合上的時候大步走出。 2107。 樓層很安靜,消毒水味也很淡。這層樓似乎都是單間病房,切茜婭邁著小碎步四處探頭。 站在編號2107的病房前,切茜婭踮起腳從門上的小窗往里看了眼。雖然名義上是病房,但是里面看起來家具設施一應俱全,他一定住的很舒服。 但是他現在好像不在。 切茜婭仔細確認了下門牌號,敲了敲門。 一個年紀挺大的護士從旁邊的病房推著小車走出來。 切茜婭轉了個身面對護士,兩只手拿著白色的小花背在背后。 “你是?”護士打量了她幾眼,問她。 “索斯亞的……”切茜婭身體朝病房的方向傾斜了下,背后的手轉動白色的小花?!八摹瑢W?!?/br> 護士點點頭,也未做懷疑,“哦,他現在應該在陪他女朋友吧,他女朋友心臟不好,今天有個小手術?!?/br> 切茜婭一不留神掐斷了小白花的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