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渣攻的腿部掛件_分節閱讀_15
謝盞也有些絕望。 一柄劍很快地遞到了桓凜的手上,白色的劍刃閃著冰冷的光,看起來十分可怖。 朔風閉上了眼睛。 謝盞無比慌亂。 桓凜的目光突然落在朔風的胸口處,那里竟有一縷瑩瑩綠光?;竸C突然伸出手,將他胸口處的東西取了出去。朔風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的,但偏偏那塊玉完好無損,這不由得桓凜想到一些類似的事。 他看第二眼那玉的時候,眼神微微變了:“這是他的玉?!?/br> 朔風睜開眼,瞪著那玉:“那是我的,還給我?!?/br> 桓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想到了一些舊事。 ——“阿盞,你這塊玉真好看,便贈與我吧?!?/br> ——“這是我阿娘給我的,不能給你。除非我死了,否則都不能摘下來?!?/br> ——“那這一塊給我總可以了吧。你藏在抽屜里都快長毛了?!?/br> ——“胡說,玉佩怎么會長毛?” “他把這個給了你?”他這話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 這是那人死也不肯給他的那一塊,如今竟然給了一個小廝。 “是我的,還給我?!彼凤L固執道。 桓凜并沒有理會朔風,手緊緊地握著那玉,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說過:“除非我死了,否則都不能摘下來?!?/br> 而他如今卻將這塊玉佩摘了下來。 第018章 行蹤 那種可能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桓凜的心臟似乎被什么攫住一般,一時竟有些喘不過氣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桓凜深深吐出一口氣,才壓下那種心悸,不由地又將手中的玉佩握緊了一些。 那玉佩碎裂了又如何,如今這塊,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這便是宿命。 桓凜將從朔風那里拿來的玉佩掛在了自己的腰間。朔風瞪大了眼睛,憤恨地瞪著他,桓凜卻無動于衷,仿若那本來就是自己的東西。 “把他帶走,朕親自審問?!被竸C指著朔風道。 朔風被松了綁,他摸著空蕩蕩的胸口,心中委屈萬分,但是桓凜不還給他,他也無可奈何,只悶悶地垂著頭,臉上毫無神采。 在幾個月前,朔風還是將桓凜當做自己人的,盼著他歸來,而今,他已經成了他的仇敵。他對公子不好,他要殺公子。朔風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這樣的現實。 換了一個地方,朔風依舊是階下囚,只是從一個刑房換到了另一個刑房。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會被帶進一個干凈的房間中,里面裝飾簡單,但是對于從刑房中出來的朔風,卻像到了天堂一般。 房間正中央處擺著一桶熱乎乎的水,桌子上擺著一套干凈的衣物,滿臉血污的朔風站在其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快洗個澡,陛下要召見你,你臟兮兮的豈不是污了陛下的鼻和眼?”小太監一臉嫌棄道,語氣并不好。 朔風本來想顯得硬氣一些,將那討厭的皇帝熏暈了去,但是看著那熱乎乎的水和干凈的衣裳,終究有些動搖了,忍不住往那浴桶挪了挪腳步。 他整個人其實已經血rou模糊了,本來早就痛得失了知覺,然而從昨天夜里開始,便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氣包裹著他,暖暖的,柔柔的,他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他總覺得,就像是公子在護著他。 “公子,你在嗎?” 他問出來,又覺得有些傻了?公子怎么可能在呢?若是公子在,那不就成了…… 朔風的心突然慌了,他連忙想著其他的事,驅散那種慌亂感。 朔風將身上的布料一點一點地撕了下來,那些布都連著血rou,這一過程十分艱難,然后又用水擦拭了一番身體,再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不是那個臭烘烘的犯人了。 小太監領著他在皇宮里走著,繞了幾個圈終于到了目的地。小太監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朔風有些不知所措,盯著那唯一一扇門看了一會兒,便走了過去,敲響了門。 門開了,桓凜一身便服,坐在桌案后,目光正直視著他。 朔風站在那里,躊躇不前。 “進來?!被竸C命令的語氣道。 朔風本不想進去的,身后突然有人推了他一下,他踉蹌地沖了進去,再回過頭來,便看到那剛剛消失的小太監正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 桓凜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玉佩:“朔風,他在哪?” “我不知道,那一日探望過公子過后,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彼凤L道。 “這玉佩便是他那一日給你的?”桓凜問道。 朔風點頭。 桓凜的眸色暗沉了一些,空氣也變得沉甸甸的,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那你剛剛為何說知道?欺君之罪可是大罪?!?/br> 朔風倔強地沒有跪下去,也沒有說出那在他耳邊若有似無的聲音。 “我不知道?!?/br> 桓凜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你不知道?” 朔風嚇得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你跟了他十多年了,果然與他一般,口里沒有半句實話!”桓凜想起了舊事,眼中怒氣翻騰。 朔風的眼眶紅了,他想到了那些日子里,公子是如何點著油燈,那些信寫了一遍又一遍的;他想到了桓凜大勝歸來時,公子是如何在梨花樹下等了一日又一日的;他想到公子每次從皇宮回來,將自己跑在浴缸中整整一日,最后是靠著桓凜寄來的那些書信恢復生氣的。 “公子才不是那樣的人!公子重情重義,重信重諾,怎么會口里沒有半句實話?”朔風也吼了回去。 整個天下,敢這般大吼皇帝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重情重義,若是他真重情,又如何會與那廢帝在一起?他出生士族,卻不受寵愛,所以貪慕權勢罷了!” 朔風的眼淚落了下來。 這些話,謝盞倒是第一次聽到。 原來桓凜是這般想他的。 他一直以為他與桓凜相知相愛,原來他們并不相知,不過因為年輕,傻乎乎的相愛罷了。 這幾日,謝盞想了許久,也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當他喝下那杯鴆酒的時候,他以為所有的愛恨都消散了,其實不然,否則他就不會還附在那塊他們結緣的玉佩之上。 而當他的魂魄從那玉佩上離開的時候,便是他們緣分消散的時候。 如今,則是他徹底心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