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向影帝_分節閱讀_21
周且聽不緊不慢,略顯輕飄地用眼梢瞄了裴冀一眼回他:“你太晦氣了,離我遠點?!闭f罷先裴冀一步走進了化妝間,留下哭笑不得的裴老大跟在身后無比夸張地模仿了一遍他剛才的德行,末了朝他的背影擠了擠眉眼,帶著一絲俏皮與得意。 雖然這部電視劇主打日常,在服裝方面不會做特別搶鏡的處理,但幾乎每一集主演們的服裝都會有變化,為了防止一些低級的穿幫演員們也只能麻煩一點,勤換著衣服。 接下來要拍攝的那一場戲雖然不長,但已經是另一集的戲份了,原本安排在明天繼續在這個片場拍攝,由于之前的意外而臨時提前到了今天,所以臺詞方面兩個稱職的演員倒絲毫不擔心,反而是轉場換服裝叫周且聽不爽起來。 不過不爽是他的事,服裝師還是不容分說地把那一套與自己之前穿的、在他眼中幾乎一模一樣的衣服硬塞了過來。 裴冀畢竟從小就經歷過這些事情,早已習以為常,拿過衣服就利落地鉆進了試衣間里換裝。 然而等他換好衣服出來時,周且聽卻已經坐在化妝鏡前由著塞納補妝了。 “咦,你速度挺快啊?!迸峒较駜扇顺醮卧谶@個房間里相處時一樣坐在了他的對面。 周且聽起初并沒有回應他,過了幾秒后才沒什么情緒地開口道:“我不想浪費時間?!?/br> “那容易啊,一遍過?!?/br> 周且聽用他慣常的那副暗藏嘲笑的語氣說:“真的么?” 話雖是這么說,周且聽心里知道這種十分容易的日常戲碼對于裴冀而言應該的確是輕輕松松一遍過的,而真正開拍的時候兩人的配合也當真十足默契。 他們拍攝的這場戲算是比較調劑觀眾情緒的一部分,講述的是霍達的上司,也就是本劇中幾個向來搞笑鬼馬的配角為了整蠱白木誠以此給自家頭兒出氣,而想出來在白木誠的咖啡里放辣椒面的餿主意,結果被白木誠一眼識破,反被他哄騙給了可憐的霍達喝下去。 這一場戲詼諧輕松,算是劇中蠻討喜的一個橋段。 白木誠穿著他那標志性的西服三件套,舉止十分優雅美觀地攪拌著那杯看似人畜無害的咖啡靠在法巃醫師里讀著報告,緊接著就聽見由遠及近傳來十分有活力的跑步聲,緊接著霍達那一張總是洋溢著笑容的臉就小孩兒一般從門口伸了出來,“啊,白偵探!”他似乎沒料到會在法巃醫室里遇到白木誠卻不見汪瑕,有些大條地撓了撓頭乖乖走了進來,“汪大夫不在啊……那我等會兒再來?!闭f完就要扭頭離開,白木誠靈機一動,不懷好意地叫住了他。 “別急著走啊?!?/br> 霍達聞言十分乖順地又回過身來,“???您找我有事?” 白木誠笑瞇瞇地看著他,“小霍啊,又給你那個魔鬼上司跑腿啊?!?/br> 霍達不帶猜疑地朝他走過來,顯得有些青澀,“嘿嘿,頭兒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分什么跑不跑腿的?!?/br> “多實在的小伙啊,”白木誠感嘆,手下漸漸把那一杯咖啡向前推了推,“跑來跑去的,渴不渴???” 霍達咧嘴一樂,“不渴不渴?!?/br> “你們警局對面新開一家咖啡廳吧,去喝過么?”白木誠循循善誘。 “唔,白偵探,那都是高消費的地方,我一個小警員不去的……” “哎,那家店我倒是光顧過幾次,摩卡做的,嘖,真是不錯啊,要我說在咱們市能排第一?!?/br> 霍達繼續單純地傻笑,“我都分不清咖啡還有那么多品種,白偵探您可真講究?!?/br> “哎,我也是略懂。啊我手上這杯就是剛剛從那家店買來的,你要不要喝一口嘗嘗?”白木誠把杯子往前一推,面目和善。 霍達有些拘謹,搓了搓手道:“這個……不好吧,這可是您剛買的……” “哎沒事,喝一口嘗嘗嘛?!?/br> 倆人又推讓了幾句,霍達終究還是抵不過自己內心里小小的想要嘗一口“本市最好摩卡”的*,接過了杯子毫無警惕性,直接就喝了一口。 在這里劇本的安排是霍達向右吐,而白木誠則十分瀟灑地向另一側躲過去。 輪到周且聽表演到這里的時候,裴冀十分正確地向周且聽的左側側過身,結果…… “噗——”一聲夸張的噴水聲,周且聽把那一口咖啡噴了個徹底,而裴冀卻不偏不倚被噴了個正著。 片場中頓時響起一串驚呼夾雜著笑聲。 周且聽細致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裴冀卻閉著眼睛一副無可奈何又氣不打一處來的表情伸出手狠狠抹掉了一臉的咖啡。 “抱歉啊,我有點分不清左右?!?/br> 裴老大看著他那副暗藏得意的淡然模樣,咬牙切齒,“周蘿卜,你故意的!” 第十九章 周且聽覺得,他這個助理又乖又任勞任怨吃草擠奶,唯獨一點讓他頭疼——嘴碎。 不就是噴了裴冀一臉咖啡么,受害者都不追究了,呂品居然還能在他耳邊嗡嗡嗡地抱怨不停,周且聽總覺得那一臉苦咖啡不應該全浪費在裴冀那張賤嗖嗖的臉上,還應該分一部分給這貨。 “人家堂堂影帝,調侃你幾句怎么了?換別人還巴不得人家這樣呢,怎么擱你身上就不行了?哦就許你戲人家不許人家戲回來???你咋那么高嶺之花呢???!”呂品像個唐僧屬性的老管家一樣緊跟在一臉無所謂的雇主屁巃股后面,周且聽端個茶倒個水他都跟背后靈似的尾隨,要是上廁所他就在門外嘮叨,還時不時敲敲門板拔高聲音追問“哎你有沒有在聽??!” 周且聽摘掉耳機忍無可忍回了一句,“當然沒有!我他媽在拉巃屎你滾開行不行?!?/br> “哎呦了不得了啊你!來中國沒多久什么都沒學國罵倒是無師自通哦你!”呂品跟著周且聽久了,越發地趾高氣昂起來,早沒了當初對高不可攀的周先生那份敬畏,再加上周且聽有時確實對他這樣精細柔弱的小男生沒脾氣,導致他現在越來越沒大沒小儼然一副強勢經紀人的小巃嘴臉,真是把容忍無視當做縱容放肆活生生的典范。 周且聽起初還打算看兩頁廁所讀物想著能捱過去就捱過去,結果呂品在門外跟開□□大會似的想起一條說一條,一字一句恨不得都化成小鞭子鉆進門縫抽打他的神經末梢。他被攪和得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分外疲憊地撐著額角揉搓直打突突的血管,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那你說要我怎么辦?” “你哪有那么聽話啊,要是我說的你都乖乖照做你可能噴人家影帝一臉咖啡嘛!” 周且聽扔掉那本小書改雙手掩面,“只要能讓你閉嘴,你說什么我做什么行不行?”他已經預感到再這樣下去便秘都是分分鐘的事情。 就看磨砂玻璃上小小的人影突然靠近擴大,緊接著呂品略帶欣喜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你當真?” 周且聽倦怠地點點頭,點完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門外的助理看不見,十分艱難地回應:“當真……” 就跟早盤算好似的,呂品繼續保持著那種喜出望外的口氣,“那,那你去跟影帝討個飯約!” “為什么?”周且聽果真如呂品之前所說的那樣根本沒那么聽話,聽他說完不假思索就是一副反駁的姿態語氣。 “你看你看!”呂品有點委屈,“你哪里聽過我的話!還說什么當真!” “……問題是你提的這根本就是無理要求,要我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