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婚_分節閱讀_28
柏穎喘息越來越難,胸口起伏越來越大,剛剛起身的眩暈感并沒有消失,反而愈加明顯,耳邊祁正的厲聲被淹沒,耳鳴嗡嗡,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祁正不過是一個低頭的時間,前方就是一聲噗通,他抬頭的時候,倔強往前走的女人已經砰然倒地。 狗圍著她汪汪汪叫個不停! 祁正變了臉,面色一凜,飛快跑過去,將暈倒在地血色全無的人猛地打橫抱起。 ☆、第二十章 別墅燈火通明。 祁正叫的家庭醫生,將人送走之后,他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抽煙,沒開電視,靜謐的空間里,他獨自坐著,靠在沙發上,瞇著眼,單手夾著煙,一口一口將煙燃盡,伸手按滅煙頭,長腿一撐起身,朝樓上走。 走廊燈亮著,二樓主臥卻只開了小燈,光線柔和。 柏穎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闔著眼,面色已經慢慢恢復血色,左手伸在被子外墊著白色的枕墊,正在打點滴。 祁正走過去坐在床沿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而后,慢慢抬頭看了眼已經吊了大半瓶的藥水,抬手調了調輸液的速度。 原本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沒想到竟然把人給嚇倒了,醫生怎么說來著?驚嚇過度? 眸子的凝視散了散,祁正伸手在柏穎因為輸液而微微發燙的臉上輕輕捏了捏,忍不住低喃出聲,“沒出息,我祁正的女人,哪里就那么嬌氣?!?/br> 祁家老宅來電話催,祁正冷冷的回了句“明天再過去”就掛了,絲毫沒顧忌電話那頭人的不滿。 今天他本是應該回祁家的,所謂家庭聚會他缺席了好幾次,這一次老爺子將奶奶接來,他怎么都得去走一遭。 沒想到碰上柏穎這個事兒。 一路狂飆回來,折騰到現在,身上黏膩的難受,解了襯衫進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單單腰間圍了條浴巾。 床上的柏穎正躺著一直很規矩,這下倒是有些不老實,腦袋左右晃,手也跟著動,祁正怕她動了針,忙的走過去按著她還扎著針的左手,已經有些回血,好在藥水也輸得差不多,祁正坐下,熟練的替她拔了針按住針孔。 這種事他做得多了,平時只要不是大病他一般都是在家自己處理,醫生來給他掛了水就識趣的走了,留他一個人,處理剩下的事。 床上的女人應該是做噩夢了,額上滲出細密的汗,干涸的唇哆嗦的喃念著什么,支支吾吾細細碎碎,祁正一句也沒聽清楚,伸手在柏穎臉上來回輕輕拍了幾下,迷糊的柏穎睜開眼,透亮的雙眸蒙上一層水霧與迷茫。 祁正移到床頭,將她整個人擁著坐起,他剛一碰她,對方就猛地一個哆嗦,下意識的推開他。 躲避抵抗的動作讓祁正有些軟化的心一下又彈了起來,下了力道將她箍在自己懷里,聲音低又帶著笑,“不是要走回來嗎!現在怕了?” 今晚確實有些嚇到她,祁正自動軟下性子,拿來水遞到她唇邊,柏穎是渴,但是對祁正的恐懼還未消,碰到她唇邊的杯子因為她的抖動也跟著顫起來。 “這么怕我?” 移開杯子,祁正擁著她的手卻沒放。 他沒穿上衣,□□著的胸膛因為空調的緣故覆上薄薄涼意,觸得久了又慢慢的變燙,柏穎被迫貼著他的胸口,男性的霸道氣息躲避不及。 想到晚上他絲毫不顧及自己感受的瘋狂飆車以及警告,柏穎還是沒忍住鼻頭發酸,這些年她是性子變得靜了但是不代表她沒脾氣,咬著唇將臉偏向另一邊,“祁正,你是不是以為我沒脾氣?” 祁正挑眉,“開始叫名字了?” 柏穎在黑暗中捏住他精壯的手臂,“你把我當成了你的私有物!” 祁正有些怔,反應過來,反問一句,“難道不是?” 柏穎呵呵輕笑一聲,想要翻過身去,祁正卻沒能讓她如愿,死死扣著她的肩,她只得貼在他身上。 “可不是嗎,你幫了我,連房子也是你的,我沒錢沒權,任你叫來任你快活,不是私有物是什么?!?/br> 柏穎第一次面對面跟他頂嘴,經歷了那一場幾乎奪命的飆車,她應該吸取教訓窩在他懷里道歉乖乖的裝作小白綿羊的模樣。 可是。 憑什么? 壓抑了那么久的柏穎借著渾身難受腦袋裝滿漿糊不清醒的時候,把心里的情緒全都撒了出來,原以為祁正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出乎意料之外的好脾氣,不怒反笑,再次將水遞到她唇邊。 柏穎摸不清他的意思,抵不過喉間的干渴,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的水。 祁正伸手將杯子放下,咚的一聲,聲音有些響,柏穎身子也跟著震了震,身邊的人猛地將手抽出,柏穎身子不穩,磕到床頭,痛得低呼,顯然祁正沒有她想的好肚量。 “能認清最好,晚上是給你的教訓,我本人有潔癖,不太喜歡自己的東西跟別人混用,女人也一樣?!?/br> “……” “我膩了你隨意,但是沒膩之前,你也該識趣的,那個姓韓的,再有下一次,他就該下崗了?!?/br> “祁正!” “我知道他家里挺有錢,不過你應該不知道,他爸最近剛跟我簽了個合同,你看,要不改天約個時間,帶你跟他們一起去打打高爾夫球?把姓韓的也叫上,嗯?” 祁正的話已經放的很明顯,柏穎咬著唇躺回床上乖乖的閉上了嘴,祁正滿意的抽開浴巾上床,柏穎在他鉆進被子的瞬間猛地僵住,旁邊的男人沒有要動她的意思,也是正正的躺著,柏穎手僵酸得不行,忍不住動了動手的時候摸到祁正腰間往下的位置,像是觸了火一般的縮回來。 他,他,他居然沒穿內褲! 即使兩人多次有過親密動作,可柏穎還是沒法接受對方的坦誠,瞇了眼再也不動半分。 柏穎半夜時候發了燒,輕言呢語,祁正覺淺,她一有動靜他就醒了,捏開床頭的燈,只見身旁的女人額上全是汗,雙頰泛紅,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灼熱燙手。 祁正猛地一個翻身起來,伸手進她的衣服摸了一把她的后背,全都是汗! 晚上才打了點滴,她醒來之后還有力氣跟自己對頂了幾句,還以為她緩過來了,沒想到半夜的時候來事了。 起身給她脫了衣服,進浴室打了水出來,給她渾身擦了遍,測了體溫,燒得挺厲害。這么晚他實在不想再叫醫生,干脆到樓下取了酒精上來,給她一遍遍的擦拭身子,等他后背出了一大層的汗之后,柏穎的體溫慢慢降了。 再上床已經快天亮,柏穎順著他的手轉到他懷里,口里依舊呢呢喃喃,祁正湊近,終于聽清她反復重復的單詞。 她說——不要一個人。 祁正是完全沒了睡意,靠在床頭仍由她窩在自己懷里,往下將她擁得更緊些,伸手在她耳垂上輕輕的揉,這個動作像是安撫劑一樣,不安輾轉的柏穎終于停下,安安穩穩的在他懷里睡過去。 柏穎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腦袋暈沉沉。 “柏小姐,你醒了?” 門口先是傳來幾下規律的敲門聲,繼而是一把溫柔祥和的嗓音,柏穎愣了愣才記得這是祁正請的固定阿姨,姓余。 “余阿姨,現在幾點?”柏穎伸手到床頭摸到自己的手機,今天的鬧鐘居然沒響! “柏小姐,今天是周六,祁先生打了電話來說讓你多休息?!?/br> 祁先生?祁正? 昨晚的記憶涌進來拼接成片,柏穎的記憶還停留在祁正最后拿韓徹跟她叫囂的那一段,蹙眉,可是半夜時候隱隱記得有人給她擦拭身體,那個人也是祁正? “祁先生呢?” 余阿姨進來給她理了理掉下地的被子,笑了,“早上來祁先生已經不在了,是來電話說讓柏小姐你休息的?!?/br> 柏穎搖頭笑了笑,肯定是夢,祁正怎么會做那樣的事!自己于他,不過是一個還在興趣當中的女人罷了! 昨晚,他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不是么? 柏穎沒有那么蠢,如果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那她就是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