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見浮生不若夢_分節閱讀_35
司徒飛瞥了我一眼,也不生氣,笑著同電話那邊打了個招呼:“江,你來得真快?!?/br> 江上天哼了一聲,象是想開罵,卻又忍?。骸澳愕沟紫胍鯓??如果是為了那個賭注,你把浮生留下,我認輸?!?/br> 什么賭注?我不免有些好奇,詢問地看向司徒飛,司徒飛微微一笑:“浮生,你知道我和江的身邊都有很多女人?!?/br> “那是你,我早就不正眼看她們了,”江上天的聲音適時傳出,帶著一絲急迫,“浮生,自從遇到了你,我心里只有你一個?!?/br> 這句話為何這么耳熟?恍惚象是八點檔劇集里常用。我正疑惑,司徒飛已是笑了起來:“我說江,你的臺詞就不能稍改一改?每次追女人都用這套話,你不膩我都膩了?!?/br> “一時說成習慣,剎不住車,”江上天有些尷尬,咳了一聲:“不過這次這句話是真的?!?/br> “是么?”司徒飛只是微笑。 “賭注?!蔽也焕頃@兩人的無聊對答,提醒身邊的男子。 “你不生氣?他對你說這種話,”司徒飛含笑的眼神中隱藏銳利,只在我面上一掠,卻仿佛要看穿到我心底去,“或是不在乎?” “我說在乎你會將我放下車?” 我冷冷回看著他,對視不多久,司徒飛的目光先挪開去,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車窗外,象是在確定方位:“浮生,你真是……少年時你有沒有跟同伴打過這樣一種賭,看誰能先將某個?;ㄗ飞?,輸的人,請贏的人吃頓大餐?” “沒有?!蔽覔u了搖頭。少年時,我基本是個孤僻、獨來獨往、一心念書的學生,“從我八歲開始,我一下課就要到養父那里幫忙,學著參與決策,很少有時間分心?!?/br> “可憐的浮生?!彼就斤w感慨地踩下剎車,“你都不明白什么叫男人的樂趣。我和江上天每年都要來這么一下,找個都喜歡的人來打賭,看誰先能上手,誰輸了,就負責對方這一年追女人的花費。今年……看來就是你了?!?/br> “不是?!彪娫捘穷^,江上天的聲音反而變得沉穩,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浮生……他是我要陪伴一生的人,不是賭注。你若一定要賭,我認輸認罰都可以,但,你先放開浮生?!?/br> 天邊的云層里隱隱傳來嗡嗡的轟鳴聲,越飛越近。司徒飛的車早已在一片曠地旁停下,車燈未滅,雪亮的兩束光照出去,將前面照成一塊空降平臺。 “江,未必我不是認真?!彼就斤w終于也收起笑容,伸手來抱我,“人生就是一場游戲,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到最后,誰也不能說清。你不妨仍將這當作一場賭,我在德國等你三個月,過期不候?!?/br> “等等?!蔽矣行┏泽@,面上卻未顯露。人雖在司徒飛懷中,手已及時拉住座上的保險帶,不肯便被他抱出去,“我還有兩句話要和江上天說?!?/br> 司徒飛面色一沉,我只作未見,大聲道:“江上天,柳五最近可好?” 電話那端片刻沉默,而后才傳來一聲輕柔的嘆息:“浮生,我在這里,我很好,只是見不到你,想念得緊?!?/br> 我差點跳了起來:“柳五,你也在?你方才為什么沒說話——”話才出口,便想到定是江上天的吩咐,不由心中有氣,怒道,“江上天,你搞什么鬼?” “浮生,我是個男人?!鳖D了一頓,江上天才悶悶地開口,語聲在雨夜里聽來竟有些寂寥,“這點私心,我不能沒有。柳五對你很好,自你走后,他還沒合過眼,一直在全速工作,我看了,有些怕——怕你……” 他沒有再說下去,在場人卻誰都已聽懂。 他是怕我會選擇柳五。 然而這句話竟從目空一切、自負狂傲如許的江上天口中說出,實是讓人有些驚異,又有些苦澀,或者,還有一絲感動。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司徒飛的臉上已難看到底,推開車門,抱了我就往外走,我驀地驚醒,雖然抵不過他鐵般的臂力,仍是掙扎著,匆匆道出最后一句話:“江上天,你說來接我的,可不要騙人!” 天地間雨急風驟,司徒飛寬闊的肩頭雖已為我遮去大半風雨,仍有許多打到我臉上身上,如水注般下滴。模糊中已聽不清身后的通話器里傳來些什么,卻依稀能感到那聲音的急切與堅定,我心中一松,再也承受不住這連續多番的奔波折磨,眼前一黑,就此昏了過去。 “好些了么?” 再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司徒飛有些溫柔的眼神,我怔了一怔,才恍然這男人除了黑道大哥的身份外,也是花叢中的一流好手,會在冷酷外出現別的表情,倒也是理所當然。 “頭昏,手痛,想喝水?!蔽胰鐚嵉貓蟾嫖掖丝痰臓顩r,順便打量一下四周,金屬特有的光澤充斥各處,柔和的一盞壁內燈瑩瑩地在我頭頂處閃爍,床很軟,卻不大,而且有些搖擺不定——我已是在飛機上了。 這么利落周全的計劃,絕非一時半時能完成。我暗自沉吟,正揣測著司徒飛去德國的用意,一只手已有力地攬起我的肩,另一手遞了杯水到我唇邊,司徒飛笑道:“頭昏,就休息罷,想得太多可是會加重?!?/br> 無可不可地任由他摟著,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我推開司徒飛的手臂,合衣向內躺下。原先的濕衣早已被人換下,換成棉質睡衣,皮膚溫暖干燥,極是舒適,最適宜入夢。 司徒飛笑吟吟的聲音自后傳來:“浮生,你體質不錯,手腕骨折,又淋了這么大的雨,居然連發熱都沒有出現?!?/br> 被格雷那般虐過之后,我的軀體對些許創傷已無反應,恢復力較常人要快得多,這或許也算得不幸中之幸。 我以輕哼一聲作答,閉目欲睡。 司徒飛象是不懂我的無聲抗拒,竟手一伸,掀開我身上的毛毯,也躺了進來,笑道:“浮生,我向來信奉手快有手慢無的原則,想要的,就立刻去拿,絕不錯過,給自已空留遺憾,所以——” 一只手自后方潛進我的衣領,滑至我的胸膛,搜尋到其中一點揉搓,呼吸已到了我的頸間:“這里的門只能從里間打開,數百英尺的高空,絕對沒有任何人能來救你,浮生,你乖乖的,給了我吧——” 我試著閃開,卻在他懷里陷得更深,司徒飛的一雙手順勢由肩而下,撫向我的臀間。 還真是急色。 我深覺頭昏,無力地抵住他雙掌,嘆道:“這位大哥,拜托說話算數,你答應過不逼我的?!?/br> “你犯規在先,浮生?!彼就斤w要制住疲倦的我原是輕而易舉,三兩下剝落我的睡衣,遠遠甩到地上,“我給你時間,不是為了讓你等待江上天來接。你既允了他,我們的承諾還有何意義?!?/br> 早知便不說這句話了。不過冷眼瞧司徒飛此刻yuhuo如熾、迫不及待撲上來的模樣,就算我不說,只怕他也能找出借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司徒飛,你還是放開,讓我睡覺的好?!蔽冶凰就斤w半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索性放棄了抵抗,苦笑道,“你做不下去的?!?/br> “為什么?”司徒飛擺明了不信,伸手輕撫過我肩背上一道道血痕,“是為這個么?”俯首重重吻上其中一處,含糊道,“雖然我不好這個,不過若這樣才能給你帶來快感,我也不介意對著它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