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晨風笑著說：“你看我怎么樣？你瘦了，阿澤。工作壓力大嗎？”

    林澤說：“還好吧，年底會稍微忙一點，睡覺睡不夠?！?/br>
    林澤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兩人便這么沒話說，各自坐著，林澤起身去泡咖啡，回來的時候謝晨風說：“元旦有時間嗎？”

    林澤說：“怕是走不開，怎么了？”

    謝晨風：“沒什么。想和你見見面，元旦他們想開個晚會，不用表演什么節目，就是大家坐著，閑聊?！?/br>
    林澤說：“沒有時間，太忙了?！?/br>
    “鄭杰呢？”謝晨風又問。

    林澤：“加班，今天平安夜，生意正好?！?/br>
    謝晨風：“他相親成功了么？”

    林澤說：“沒呢，一直失敗，快趕上櫻木花道了?！?/br>
    謝晨風笑了，說：“鄭杰人很不錯?！?/br>
    林澤道：“別提他了，哎。他想約他們隔壁店的一個女孩，元旦去武隆和仙女山玩。我也沒這么多時間?！?/br>
    謝晨風嗯了聲，林澤電話響了——司徒燁找他，讓他陪著出去買衣服，林澤懶懶的不想動，讓他淘寶買，外面太冷別出去了。

    謝晨風說：“朋友找你就去吧，老呆家里也不好，是李遲然么？”

    林澤說：“不是，上次你們見過面的，星巴克的小哥，現在是我搭檔，也是個1?！?/br>
    謝晨風：“噢?！?/br>
    “你照顧好自己吧?！绷譂烧f：“別著涼了?！?/br>
    謝晨風笑道：“你也照顧好自己，別太累了?！?/br>
    林澤關了視頻，他幾乎能感覺到兩人切斷視頻的時候，神色都有點黯然，仿佛是千里之外的一種感應，在一根弦的兩端同時發出顫音。

    今天是平安夜，鄭杰估計要加班到十一二點才能回來，林澤穿上外套走過北城天街，司徒燁戴了頂毛帽，茶色西褲，黑毛衣，圍著白圍巾站在廣場上像個男模。

    司徒燁說：“我送你衣服吧，圣誕快樂?！?/br>
    林澤想了想，說：“你穿衣服品味挺好，順便我也買幾件?！?/br>
    兩人差不多高，并肩走過步行街，引得不少女孩紛紛側目，林澤道：“圣誕節有什么安排？”

    司徒燁答道：“我在QQ上認識了兩個零，他們都在西政念書，說過幾天元旦出來一起吃飯，一起吧？”

    林澤有點懶，冬天是個令人需要溫暖的季節，他想找個人抱著，但不是那種依賴他的小男生。

    “再說吧?！绷譂傻溃骸坝锌站统鰜?，鄭杰還找我陪他去泡妞呢?！?/br>
    司徒燁笑道：“都一起嘛，人多熱鬧?！?/br>
    “四個GAY一直男跟一個女孩去仙女山，你這是想把鄭杰往死里整吧?！绷譂纱蛉さ?。

    兩人進了店，林澤給自己買了一身新衣服，想了想，又買了一套加大的，毛衣長褲，淡黃色的圍巾。

    “鄭杰的嗎？”司徒燁道：“來我一起給了?！?/br>
    “不是?！绷譂烧f：“別搶，我自己來，你能有幾個錢？”

    司徒燁道：“你要送給那個艾滋病人嗎？”

    林澤道：“他叫謝磊，不叫‘那個艾滋病人’，司徒同學，你年終獎的單子還在我手上呢，不想要了是不是?！?/br>
    司徒燁道：“你要送他？”

    林澤說：“不，我沒這個打算，就是買來放在家里，我穿這一件，另外這一件不給任何人穿，就放著?！?/br>
    司徒燁：“……”

    林澤道：“很難以理解？”

    司徒燁道：“勉強……對了！年終獎！年終獎什么時候發？”

    林澤道：“快了吧，你應該有一萬多?！?/br>
    司徒燁道：“你呢？”

    林澤答道：“兩三萬吧……不知道，要去看看?！?/br>
    數天后，12月30日下午，3點會議結束，部門負責人各自收拾資料，林澤安靜地坐在會議桌一角，面對空曠的會議廳。

    司徒燁道：“阿澤，晚上怎么玩？”

    林澤道：“你先去接你朋友吧，我等鄭杰電話?！?/br>
    司徒燁說：“來和我們一起吧?！?/br>
    林澤沒有回答，司徒燁道：“你決定以后給我打電話，我開車過來接你?！?/br>
    林澤嗯了聲，手機響，鄭杰說要六點多才能下班，已經約到人了，晚上一起和那女孩去吃飯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