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咬牙硬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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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倒是有兩下子,還剩五鞭?!眲⒗习蹇闯隽怂毼⒌亩汩W,一點小伎倆并沒有著惱。 寒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額間短發被熱汗黏在一起,理論和實踐相差甚遠,卸去的力道很少,其實第一鞭子就已痛不欲生,后面的不過是咬牙硬挺,口腔中全是鐵銹味。 “緩五分鐘?!?/br> 搖搖欲墜,最后兩鞭眼前發黑。 寒玖得到允許后,二話沒說,直接撲進男人懷中。呼吸,簡單的動作,帶起無數疼痛。鞭打,從肩膀到小腿,無一幸免。 但絲毫不懷疑,最后他們一定能活著離開。 畢竟比這更危險的絕境,也不是沒經歷過。 念頭一閃而過。 寒玖不由一愣,什么絕境? 但很快,中場休息結束。 剩下的五鞭劉老板親自出手,一條鞭子舞得如同血龍,同時擊打的位置竟然有三個。 一鞭子下去,她單膝跪地,哇的一口血吐出來。 “紫丞??!”幾人都被按住。 “敢在我面前?;??!眲⒗习迓冻龅囊恢皇稚n勁虬結,骨骼筋包突兀,說話間,一左一右又給了兩下。 “知道了?!鼻嗄隂]抬頭,拳頭杵在地面上磨出血色,勉力維持著現在的姿勢。 她做不到,繼續輕微的躲閃。 一直挨完,搖晃再三沒有倒下,才被人左右架起,粗手笨腳但還算有禮貌的送到桌前。 劉老板扔下獨龍鞭,一指身旁的座椅,“坐!你有什么要求?在大格里面前,漢子,一句話一顆釘?!?/br> abby等人大喜過望,他贏得了尊敬,只要他說放他們走,就能離開這里了。 可是除了聞一,誰也沒有想到,吃力抬起手,血淋淋的指向了縮在墻角的秦慶陽。 一字一句:“我、要、他!” “你害了她還不夠,反而把這筆賬算在別人頭上。我妹才多大?那會兒不過十三歲,秦家包庇你,花了多少錢?20萬,一條人命?!?/br> 步步逼近,哪怕身形搖晃。 她賭,劉老板這個年紀,不可能沒有兒女。 劉老板的眉頭越發緊皺,秦慶陽的確有見不得人的愛好,l國那位企業家對此頗為不滿,不然也不會請他幫忙,教訓教訓這個混小子。 原來他是早有前科,苦主沒找上門,但是命運如絲線,哪會那么容易放過他們?就像他兜兜轉轉,從華國逃了這么多年,最后還不是要回到這里來。 “你在發什么瘋?”秦慶陽不是不想認,而是根本想不起這是哪一樁無頭案。十三歲的小學妹,他身邊多了去了,有姓陸的嗎? “就憑你,也配做偶像?”距離拉近,毫不遲疑的揮出一拳,狠狠砸在對方臉上,動作笨拙,但是膝蓋卻抵在要害處,猛地發力。 她受了不輕的傷,但身體底子擺在那里,再加上這半年來持續不斷地力量訓練,她不信自己比不過一個吸違禁品的廢物。 “??!”一個受傷的人根本沒有多大力道,但秦慶陽的慘叫聲卻像尖叫雞,格外突兀。 “拉起來,捆上!”簡直沒眼看,不過是被打了一下就在地上側滾翻,這是他手下的人,早就被丟在山里喂狼了。 不過秦家有些實力,所以,再怎么收拾也不能讓他死。 “你姓陸?坐吧。老三把酒拿來,給他倒一碗?!?/br> 寒玖側目,聲音又沉了幾分,“不給我?” 劉老板哈哈大笑,大手搓著一副鐵核桃,“小老弟,你也可憐可憐我,這深山老林一呆就是一冬天,細皮嫩.rou的小子可不好找啊?!?/br> 說的目光就在后面的幾個人身上打轉,特別是七月流火兩兄弟,被他目光一掃,直打激靈。 “……??!” 震驚得無以復加,腳步踉蹌著本能躲避劉老板的目光,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關系。 公子溫情暗道一聲好厲害,他自己不是剛親過蘇祁么?蘇祁還出頭要替他擋鞭子,怎么這會兒就變成這樣。 不對,就算是真的看不上那種嗜好,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表現出來,除非他另有所圖。 “報應??!哈!真是報應!” 寒玖突然笑出聲來,連眼淚都掙著橫流,手指向秦慶陽五官扭曲,“終于輪到你了?!?/br> 劉老板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打轉,“怎么回事?” 聞一甩開鉗制他的保鏢,飛快的沖到寒玖身邊,輕攬著她的肩膀,“就是他?你一直不肯答應我,就是因為他嗎?” 寒玖下意識點頭,又搖頭,嘴里發出嚯嚯的聲音,但被倒流的眼淚嗆住,說又說不出,憋得兩眼血紅。 剛才還是謙謙君子,只是瞬間就變了樣。 除了恨,沒有其他可能。 一個不懂事的meimei,還達不到這種程度,除非那把刀子原本就插在他自己身上。 從來沒有感同身受,有的只是隔岸觀火。 劉老板也曾有過這種深刻入骨的恨意,他是大祭司的兒子,但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可不是萬眾擁戴,而是永不停歇的挑戰。 起初他身體孱弱,每一個打贏他的人都要嘲弄的說上幾句,大祭司的兒子也不過如此,后來他終于變得強大,可是輸在他手下的人卻又說大祭司的兒子仗勢欺人。 再后來,他的兒子,那個三歲才學會走路,細胳膊細腿的小家伙,被人以同樣的理由打倒在地。 施虐者揚長而去,完全不顧那里是野狗獵食的地方,等他聞訊而去,兒子早已哭啞了嗓子。 一根手指,半個腳掌,成了野狗的腹中餐。 “不許問!” 寒玖猛地推開聞一,帶著破罐破摔的厭惡,“我根本就不喜歡你!現在你看到了,還想問嗎?!你還想知道什么?我是個正常人!” 最壞的一面往往都是留給最親近的那個人,因此在陸紫丞情緒崩潰的真正時刻,讓他爆發的那個人不是恨不能生吞活剝的秦慶陽,而是他現在的戀人蘇祁。 并非戀人不夠好,而是他自己的問題,他根本就不應該愛上一個男人。而致使他險些毀滅的罪魁禍首,近在咫尺。 一座活火山,即便被冰雪掩埋,也不會真正休眠,所有的沉寂不過是爆發前的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