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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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姑娘,你不是南月國人吧。這樣的情況在我們這里很多,尤其是皇室,對子孫的要求都十分嚴厲,唉,怎么說呢,都是為了王子們好?!?/br> 女官似乎也有些心疼,但最終都敵不過一句‘為王子好’。 唐安芙卻覺得好個屁。 不顧孩子的安危,強行以傷害為手段讓他服從都是不應該被容許的。 父母可以望子成龍,但若成龍的代價是付出生命、尊嚴乃至其他,那這龍還有什么成的必要嗎? 可這里的人,滿口都打著為你好的口號,蓄意傷害、侮辱,只為了要他所謂的‘長進’。 這王后是如此,齊辰的生母段貴妃也是如此。 在她們看來,她們所生的孩子并不是孩子,而是一個可能成功的作品,為了雕琢這個作品,讓他變得完美,她們用盡各種殘忍的手段來打磨,最終若是作品成了,那便是大功一件,若是作品在雕琢過程中壞了,碎了,也只是作品太弱。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唐安芙甩開那女官的阻攔,大步來到架子下,守衛們看她是王后身邊女官請進宮的客人,只是看了她一下,并沒攔住她靠近。 站在架子下仰頭看向那個被吊在半空的少年,只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干裂,被綁住的手腕處已經呈黑紫狀態,衣服上面滿是血水和鹽水干掉后的紅色、白色痕跡,除了一些是他自己的汗液之外,更多的是沾了鹽水的鞭子抽打后的痕跡。 慘不忍睹。 若非有人告訴她這是一個國家的王子,她還以為是什么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犯人呢。 被吊住的少年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迷迷糊糊中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也不知有沒有看清唐安芙的臉,就顫抖著嘴唇,用微乎其微的干啞聲音說: “救,救我?!?/br> “這位姑娘,請你離開?!?/br> 守衛聽見吊著的少年開口,趕忙上前對唐安芙提醒道。 唐安芙心緒不穩,腦子里亂作一團,正要轉身,就聽見那少年又說: “別、走?!?/br> 一瞬間,唐安芙所有的理智都被這兩個字給打敗了,她猛然回身,抽出守衛腰間的佩刀,一躍而上單手攀住架子,用兩腿夾住被吊起的少年,揮刀將繩子砍斷,然后迅速接住,讓他平穩落地。 周圍守衛沒料到唐安芙會有此舉,趕忙過來搶人,唐安芙托著那少年轉了兩圈躲避攻擊后,順勢用刀將他手腕上的繩索砍斷,然后將那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背到了肩上,飛上屋脊,連番躍下。 而下面王宮也徹底亂了,王后聽見外面動靜跑出來,頭上還扎著兩根銀針,白薇緊隨其后: “王后,小心針?!?/br> 可此時王后哪里還顧得上自己頭上的針,到殿外一看,原本被吊在架子上的孩子不見了,而殿外跪了好幾個女官,王后怒問: “誰干的?人呢!” 那帶唐安芙入宮的女官戰戰兢兢回: “王后,是您今日召進宮的阿芙姑娘,她不知為何突然發狂,將王子帶走了?!?/br> “什么!”王后震驚不已。 她今日確實召了離王身邊那女子入宮,是想與她談談離王與圣女的婚事,王后希望那舞姬能有自知之明,努力促成這樁婚事,而代價就是在離王身邊給她一個名分。 王后怎么也沒想到她人還沒見到,就發生了這樣一件事! “給我找!一定要把王子給找回來!” 王后怒聲下令,宮中守衛們齊刷刷領命而去。 ** 唐安芙背著那少年離開皇宮,不敢去客棧,可她對南月國都城又不太了解,一時竟不知去哪里好。 她背上的少年大概已經昏迷了,任何人被吊著三天三夜不給吃飯喝水身體都受不了,她得先找個地方讓他喝點水才行。 想起來之前她逛街的時候,在主街道后頭看見過一座破廟,當時她因為好奇,還從鎖著的門縫往里看了幾眼,里頭確實雜草叢生,無人看管。 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唐安芙便把人直接帶到了那破廟,從墻頭翻進去。 破廟年久失修,之前供奉的神像已經倒了一半,她對著半邊佛像合十默念一句‘打擾’后,才把背上的少年放在佛像前的一塊空地上,那少年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意識,身上guntang,唐安芙將他安置好后,火速翻墻出去給他弄了點水和吃的。 回到廟里后,那少年還沒醒,她把人半扶起來,將水囊的口對準他的嘴灌了兩口,開始的時候水灌不進去,后來也不知是不是他感覺到水后,直接醒了過來,抱著水囊喝了起來。 渴久了的人不能喝快水,唐安芙給他稍微控制著些,讓他慢些喝。 有了點水下肚,那少年的意識才稍微清醒一些,用極為細小的聲音問: “你、是誰?” 唐安芙給他擦了擦下巴和脖子上的水跡,說道: “我叫阿芙。你別說話了,我喂你吃點東西,吃完后,我給你把傷口洗洗,上點藥,包扎一下,到時候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br> 那少年意識可能不太清楚,花了好長時間才聽懂唐安芙說的話,將腦袋微乎其微的點了兩下。 唐安芙將饅頭掰開,沾了水送到他嘴里,這樣既能吃到水也能吃到面,雖然味道不好,但也比較容易消化。 他是真的餓慘了,顧不上味道好壞,三個饅頭沾著水,就那樣吃了下去。 吃完喝完后,終于恢復了一點點血色,但身體還是虛弱,再次昏昏欲睡。 “我給你處理傷口了。你忍著點?!碧瓢曹捷p聲說了句,也不知他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過了好一會兒,她都把他的衣裳剪開大半了,才聽見他回了一句: “多、謝?!?/br> 唐安芙不再說話,看著剪開的衣服下面的傷口咋舌。 這南月國的人都有病吧。這是把孩子當牲口在養嗎? 她雖然只看見了這個少年的遭遇,但之前也聽說了段貴妃虐打齊辰的事,如今想來,這就是南月國的傳統,為了追求變態的強悍,他們也就變態的對待自己孩子。 有些傷口已經化膿了把衣料沾在皮膚上,唐安芙只得先用水把浸濕傷口,等衣料軟化后,再慢慢揭下,饒是如此,她還是弄疼了那少年。 可那少年只咬著唇一聲不吭,除了緊緊捏住微微顫抖的手和緊蹙的眉頭,幾乎看不出來他在忍受疼痛。 唐安芙將他的傷口清洗過后發現,王后不僅讓守衛在鞭打這少年的水中加了鹽,還加了一些讓傷口沒那么容易愈合的毒,這真的是一個母親對親生兒子做的事情嗎? 因為工程巨大,所以當唐安芙給他處理好傷口之后,外面天已經黑了。 她把之前廟里的簾子扯下來,在外抖了抖灰后,折疊好鋪在稻草上,然后把那少年挪到簾子上,又將他原本的外套蓋在身上,正要轉身,就感覺手腕被人拉住。 “別走。我冷?!?/br> 唐安芙摸了摸他的手,又湊到他身邊去摸了摸他額頭,身子還在發燒,他卻感覺冷,這是真病的不輕。 在他耳邊輕道: “我去藥鋪弄點風寒散來,你先躺會兒,我過會兒就回來?!?/br> 那少年卻不撒手,唐安芙又說: “乖,放手。我給你帶白糖糕和糖葫蘆回來吃,好不好?” 不知是清醒了些,還是被唐安芙說的白糖糕和糖葫蘆說服了,總之那少年撒了手,唐安芙給他把衣裳掖好后,趁著夜色翻墻出去。 她極小心掩藏自己的行蹤,在熱鬧的市集穿行,如尋常百姓般買了吃的,抓了藥,為了避人耳目,特地在城里繞了大半圈后才回到破廟中。 回來的時候,看見那少年自己坐了起來,呆呆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安芙過去: “你怎么起來了?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 那少年扭頭看了看她,這是他第一次清楚的看著她,好半晌后,直到一串紅通通的糖葫蘆出現在他面前,他才回過神。 “喏,我原本還在想你這昏昏沉沉的,糖葫蘆要怎么喂你吃呢。你醒來了正好,可以自己吃?!?/br> 人在受傷的時候,嘴里發苦,吃些甜的會好受些。 那少年像是想把手抬起來拿糖葫蘆,可他的手被吊的太久,根本沒有力氣。 唐安芙見狀,便舉著糖葫蘆到他嘴邊,香甜的味道充滿了少年的鼻腔,他下意識就張開了嘴,咬下半顆裹了厚厚糖漿的山楂果。 從前只聽人說糖葫蘆多少吃,他卻沒嘗過,總想著等以后出宮立府,他再叫人買一車回來吃,可這個愿望只怕以后永遠都實現不了了,他是段家這百年來的第一個逃兵,這輩子都與立府無緣了。 “不好吃嗎?” 唐安芙見他吃著吃著眼睛紅了,之前給他處理傷口時那么疼,他眼睛都沒紅,現在吃個糖葫蘆眼睛卻紅了,以為是糖葫蘆太酸不好吃。 少年搖頭:“很好吃。謝謝你阿芙?!?/br> 他雖然先前視線模糊,神志不清,但卻一下就記住了這個異族女子的名字。 第88章 “好吃就再吃一顆, 我還給你買了一罐rou粥, 我從城外繞了一圈回來,耽擱了時間,可能有些涼了,現在也不能生火熱, 就這么喝吧。多吃東西, 傷才好的快?!?/br> 唐安芙說完之后, 少年雙眸盯著她問: “你是從城外繞回來的?我先前還以為你走了?!?/br> 唐安芙這才明白剛回來時,他那滿臉失落是怎么回事。 “我不走,既把你帶出來了,好歹讓你多養幾天?!?/br> 少年和唐安芙都明白,只要他們還在南月國, 不被宮里發現行蹤是不可能的,‘多養幾天’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唐安芙見他失落,笑吟吟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br> 不知道他是誰就把他從王宮帶出來了。 少年牽動了一下嘴角, 對唐安芙說出個名字:“段玥卓?!?/br> “小卓!我這么叫你可以嗎?” 唐安芙笑的眼睛彎成一條新月,段玥卓認真的點了下頭:“好?!?/br> “阿芙你為何會在王宮?”小卓問唐安芙。 唐安芙長長一嘆: “我不是南月國的人, 我是來找人的, 可我找的人……不記得我了, 我只好在他身邊待著,守著。對了, 他是段玥離,算起來是你叔叔吧。我死皮賴臉的賴著他,王后今日召我入宮去, 我正好就看到你了?!?/br> 段玥卓放下喝粥的勺子,驚懼的看著唐安芙:“你就是那個離王叔從靈月國帶回來的……人?” 唐安芙點頭,見他神情不對,趕忙解釋:“嗯。不過我跟他的關系吧,一句兩句說不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