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原罪_分節閱讀_411
他的變化,是在內心。 說不清道不明的改變,從半年前漸有好轉,安莫明白他對自己的安慰正一點點成為現實,而因此充滿希望。 “好了好了,不做復健還不成么,現在想干什么?”他選擇再一次縱容向自己抗議的許原,反正今天的散步就當運動吧,晚上難道不該偶爾安安靜靜做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才是對的嗎。 {我要手機}許原想了想,那小本子寫下這四個字,然后再想了想繼續寫{游戲八點半有東西要領} 又是游戲... 垃圾網游只要充錢就能從艱難模式變得簡單好推,無腦游戲玩法一下深的許原的心從此欲罷不能,一有空就要拿出來玩玩,對于別人的呼喊置之不理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 這當然會引起安莫的小小嫉妒之心,借著所謂有輻射不能玩太久的由頭每天保管,只在固定時間給許原。 連一個游戲都能吃醋,也是病的不輕。 許原是病人,安莫更是。對他人冷漠對許原溫柔,有時候被許家二老無意間撞見總要懷疑一番所看見的安莫,真的是安莫嗎! 想是這么想,但安莫依然乖乖拿出手機給許原玩:“我就坐在你旁邊可以嗎?這次可以玩久點?!?/br> 許原有些猶豫,或許這樣的條件對他來說較為誘人,偷看安莫一眼默默點頭。 其實也習慣了,安莫所做的一切在曾經都是最正常不過的舉動,他不喜歡別人摸他只是自卑與厭惡他人厭惡自己,他害怕安莫也討厭他的時候,看見安莫小心翼翼的樣子。 也是會覺得,心情不好。 但也不代表就能讓安莫把他一直住的病房改造的像個家一樣?。。?!曾經睡的好好的床硬是在軟磨硬泡中換成雙人大床.... 是的,現在的安莫不再只是睡在另一張床邊整日整夜照看,這半年多努力的成果就是讓自己和許原又睡在一起,晚上規規矩矩睡在一起,明天凌亂一整張床。 許原不喜歡這樣,太過靠近好似會把身上所有缺點暴露在安莫眼下而十分不安。只是..懷抱熟悉又溫暖,以前他最喜歡被安莫抱著睡了,習慣成癮難以改正,他真的有點舍不得讓安莫走開,只能在每天早上盡量早醒,偷偷移開不讓安莫發現。 不想讓安莫發現,好像如果哪天發現他其實還是很喜歡這樣子就會出很大的事。 幸好,安莫一直沒發現。 安莫看起來心情很好,上了大床坐在許原身邊,原本只是在身旁自顧自玩手機,不過一會卻又因為看見許原玩的起勁,卻手殘的厲害真是讓人慘不忍睹,這不禁讓安莫對此指導一番。 “點這個,會有加成...你可以先看看資料決定怎么上場...這個技能對對對!看,贏了吧..” 果然,在安莫的調♂教下,原本必死無疑的局面有了巨大扭轉,隨后充了錢強化裝備徹底勝利。這讓好久沒打勝局的許原心情難得明朗,開心的直讓自己的眼變成月牙形的笑眼。 “這么開心呀?!?/br> 忽然間,許原察覺突然有人從身后伸出雙手抱了下自己,溫熱鼻息吐在脖子上的肌膚情不自禁打了下寒顫,他呆呆回頭看見安莫也在笑,陡然生出的怒氣忽然蕩然無存,只有小小的尷尬。 安莫抱他了.. 傻原有些呆。 他是不是要很生氣的把人推走? 但似乎..似乎.. 他并不生氣呢.. 兩百二十一:明天,那就明天吧 進入人生另一個新階段的30而立之年,一直在海外住院治療的許原終于被安莫帶回祖國家鄉了! 這幾年在國外的治療生涯讓許原莫名越發想念起國內的生活,想念香辣可口的麻辣串想念根本停不下口的火鍋想念小時候沒東西吃,想念與何故之偷偷跑去抓知了用火燒熟吃,想念 出門交談的是熟悉親切的話語而不是對他而言至今略顯生疏的的外語。 他想念以前在國內的每一道美食,便宜與昂貴,豪爽與大方怎么也忘不掉。明明爸爸mama和安莫都能給他弄原汁原味的美食,卻怎么吃也不是記憶中的味道,只會看著熟悉的菜肴忽然淚流滿面。 這不是他的家,他不是想美食,他只是想家了。 他想家想到只想 吃以前吃過的每一道菜,那才能打開他的胃口,吃了吐吐了吃還是繼續吃,竟讓他的進食障礙有了大幅度緩解,一點點啃食慢慢進入肚子。 真的是啃,一點點咬爛慢慢嚼,在安莫看來就是只大號倉鼠專注自己的食物,沒人可以搶走,專注程度直接把其他事情全部拋之腦后,就連許mama偶爾的呼叫也置之不理,全憑自己心情。 于是,吃的越認真也同樣更想回國,憂郁許久難過許久讓安莫無可奈何,在安莫詢問他今年想要什么禮物時鼓起勇氣說想回家,終于在生日前得到轉院允許回到最熟悉的國度,雖然依然是住院卻比放眼幾乎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來的親切。 而一同轉院回國的還有艾謙。 其實他本該回國了,安安靜靜睡在病床幾年至今毫無動靜,時間未曾在他臉上太多痕跡,他還是那么年輕,臉頰依然柔軟,只不過是身上的肌rou因為長時間昏迷萎縮無力。秦桓想讓他醒,認為國外先進的技術能讓艾謙蘇醒幾率有所增長,只是幾年過去喪失了信心,聽從醫生建議帶回曾經熟悉的環境,亦或者有刺激其蘇醒的可能性。 但依然,微乎其微吧。 誰又能想到一直笑著的人,早就想死了。 倒是最想不到,是秦桓的堅持。 沒人會認為秦桓還能繼續堅持,包括安莫。親眼看見艾謙中槍甚至差點死在自己面前,似乎這個打擊讓一向玩世不恭的人收了心,生活的重心除了工作外,也會像安莫照顧許原那般經常性來病房中看看艾謙,幫幫按摩肌rou幫幫翻身體,跟他說說話聊聊天述說先前的美好回憶亦或者單純坐在一邊看著他的臉,時間總能快速流逝。 但對于是否能蘇醒呢這個問題?醫生也給不出答案。 “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了,你真的要這么做?”安莫曾問秦桓。 “不可能的事都是人所決定的,就像你不知道我現在還在,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能醒?!鼻鼗竾@了口氣,拍了拍安莫的肩。 他為了艾謙和家里人有過嚴重的分歧,父母認為秦桓不必要一直執著,而且還是個成為植物人的男人,認為他就該遵循給秦家傳宗接代的傳統觀念找個姑娘結婚生子,只要給秦家有下一代香火那二老便不會再反對艾謙這個人。 是啊,這本該是最好的。他結婚生子,能讓家里人滿意也能在關于艾謙這個問題上不會有任何阻撓,他的壓力并不會那么重。 可是他不想??!自己想象若哪天有幸艾謙醒來,看見結了婚生了子的自己深情款款的對他說自己還在等他醒來,別說艾謙了,就連他自己也只是單純想想都認為惡心的不行,更別說做出來。 于是一直和家人甚至整個家族周旋,表明男人事業心重不需要現在就被婚姻束縛,一直到拖延不下分歧與爭吵越發嚴重,直接挑明自己對女人無感,若是要讓他有個孩子,那也要等40歲前才會考慮。 如此硬氣,也因為其繼承事業后做出的大成功,以事業忙碌作為最有力的理由,終于讓秦桓的父母無可奈何,漸漸沉默。 “他會醒的?!?/br> 安莫也同樣拍了拍秦桓的肩,朝他一笑:“我相信他會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