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348:張然的合作者
張家―― 張家主冷眼看著對面跪在地上的兒子,一雙眸光里面滿滿的都是試探,更多的則是復雜。 因為他發現他現在根本就看不懂,如今他的兒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兒,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要跟為父解釋的嗎?” 面對父親的責問,張然一臉淡漠,搖了搖頭,“兒子沒有什么好說的,父親如果心里已經大概有了猜測,那可能就是父親那邊想的吧?!?/br> 張家主頓時怒了?!澳氵@是什么態度?這是你該跟為父我說話的態度嗎?” 張然蹙眉,脾氣比著之前要硬朗了許多,“父親如今這般責問兒子,兒子都已經說了,自己不知道父親還希望從兒子的嘴里聽到什么?” 張家族臉色有些難看,“為父看你如今是硬朗的許多,想必是背后有人在給你撐腰吧???我倒是好奇,背后到底站著什么人,如今都敢跟我頂嘴了?” 話落,張家主又加了一句,“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兒子,你如今還是這張家的少主?!?/br> 張然點頭,“我自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是為了張家才會愿意與他們合作,否則父親又以為我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把整個張家都拉下水嗎?” 張家主頓時一愣,“你如今這是承認了嗎?承認了你跟別人合作?” 后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只不過我不可能告訴你那人到底是誰?!?/br> 張家主當時氣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張然!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知不知道你陷害的人是誰?那是大王子?。。。?!” “是我們琉璃島的大王子!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覺得王君會放過你嗎?而且如今這種情況已經那么明顯了,只有你見過尸洞,但是你給的地圖有問題,這早晚都會找到你的身上的!” 張然蹙眉,“父親覺得兒子的判斷力就這么差嗎?如果不是有兩把刷子,我肯定不會跟他合作?!?/br> 張家主冷笑了一聲,“有兩把刷子?你覺得這是有兩把刷子的問題嗎?你要知道你陷害的人不是其他,是我們這琉璃島的王子,他很有可能是未來整個琉璃島的王!” “拜托你清醒一下行不行?如果大王只能夠活著回來,你覺得,別說是你,覺得我們整個張家有好果子吃嗎???還是說你覺得跟你合作的那個人,比我們琉璃島的王還要更手掌通天一點?” 張然眸光微微一閃,有些話似乎脫口而出,但是最后卻被他咽了下去。 “總之,我不會對不起我們張家,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我們張家好,父親,你就不要再追問下去了?!?/br> 張家主那叫一個氣啊,恨不得拿棍把眼前的人打一頓。 “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大王子救的,是莫姑娘救的!” “然兒,咱們做人不能不講良心啊,他們對你有救命之恩,而如今你卻做了些什么?” 面對自己父親的苦口婆心,張然臉色也微微有些不好看,這一點他的確心有愧疚。 “我沒有料到莫姑娘也會跟著一起前去,這一次把莫姑娘牽扯進去了,的確是我對她不起,若是她能夠活著回來,我一定要親自跪下來給她道歉?!?/br> 張家主搖了搖頭,“莫姑娘對你有救命之恩,甚至可以說對我們張家有著莫大的恩德,如果不是因為他,那尸蟲導致瘟疫蔓延,我們就是整個琉璃島的罪人。而如今你把救命恩人給陷入了如此境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就算是死了,以后都沒臉見我們張家的列祖列宗!” 張家主氣到,聲音都已經啞了,卻還覺得自己沒有罵夠。 張然垂眸,這一點他的確沒有什么好說,老老實實的接受父親的責罵。 “莫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而且父親你放心,兒子接收到的任務只是暫時把大王子困在斂丘上,并沒有傷害他們。我也沒有想到,斂丘居然會突然移動?!?/br> 張家主搖了搖頭,“你怎么就沒有想過你會是他手里的一顆棋子呢?連你都被利用了,我們整個張家可能都被利用了!”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整個張家???你趕緊告訴為父,你給大王子的地圖是不是有問題的?” 這一點,張然倒是沒有否認,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那地圖的確是有問題的,地圖上說畫著的那個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尸洞?!?/br> 張家主氣得只覺得心口疼,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你口中那所謂的尸洞到底是真實存在,或者連這一點也是你編的?” 張然搖了搖頭,“這一點到的確是真的,只不過是我給大王子的地圖不對罷了,那斂丘上面的確有這么一個洞,這一點不光我看見了,那些人也看見了呀?!?/br>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他怎么可能會中尸蟲?拿自己的命去賭? “那我們到時可以把這件事情甩鍋出去,那地圖是不是你親手交給大王子的?” 張然搖了搖頭,“當時大王子命人來拿地圖,我便為大王子規劃,與我合作之人只是要我困住大王子,所以我便畫出了另外一個山洞?!?/br> 張家主頓時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你所畫出來的那個山洞,你曾經去過沒有?” 張然搖了搖頭,“那個山洞離尸洞還是比較遠的,我往常前去并沒有見過,不過那個人說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洞,能夠暫且讓他們藏身的,絕對是安全的,不會威脅到它們的生命?!?/br> 后者嘆了一口氣,“傻兒子,你怎么就知道他說的一定是對的?如果他在山洞里面做什么手腳呢?就算出了事兒,也可以甩的一干二凈的,畢竟他從來都沒有經手,有了一點問題,也是找到你的頭上?!?/br> 張然臉色猛地一白,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最后有些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不會的,他一定不會騙我?!?/br> “他都已經膽敢算計我們琉璃島的王子了,還能有什么顧忌的?” 張然確實依舊堅信的搖頭,“不會的,他一定不會拿琉璃島的未來做賭注的?!?/br> 或許是因為他話里面太過堅定,又或者是他那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張家主嗅到了一絲不對。 “然兒,跟你合作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張然剛才有一句話說對了,他不會拿整個張家的命運出來搞著玩。 但凡是個人,都是怕死的,張然是張家的兒子,是他們張家的少主,肩膀上背負著整個張家的未來,如果他辦法有一點做的不好,他這個做父親的,就很有可能把他的少主之位換掉。 而膽敢算計大王子,那可是死罪,甚至可以連累到他們整個張家。 那作為這件事情的主導者,張然一定沒有活頭。 他一定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這么大一個危險,除非他保證自己一定能贏。 而在這整個琉璃島,惹了大王子,還能夠全身而退的人,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張然搖頭,“父親,你就不要再逼問我了,我不會告訴父親的,而且我可以清楚地告訴父親,絕對不會是你想象的那幾個人?!?/br> 張家主一時之間也摸不準到底是誰了,“既然那地圖并沒有經過你的手,那我們就完全可以推卸,到時候就說地圖經過中間轉手,在轉手的過程中被人給調包了?!?/br> 這樣的話,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張家有人背叛,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絕對不會影響到整個張家。 “父親,不用……” “行了,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除了我之外,你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但凡知曉一點的,都必須要給我看管起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消息走漏出去?!?/br> 知道他都是對自己好,也是對張家豪,張然最后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兒子知道了?!?/br> “我會給你挑一個死士,就作為這件事情的背鍋者,如果,大王子從斂丘活著回來,亦或者是二王子,或者是王軍君,找你談起這件事情,你都要按照我說的來做?!?/br> 張然點頭,“是?!?/br> 見他如今這么乖巧聽話,張家主這才松了一口氣,“行了,為父今日累了,你退下吧?!?/br> 張然眼神微微一閃,隨后起身朝著門邊走去。 即將踏出門檻的那一刻,張然還是頓了頓身子,轉身回望,“父親,我以為,這件事情發生了以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情會撤掉我的少主之位?!?/br> 張家主渾身一震,“一個好的少主不是可以輕易培養出來的,既然事情已經做出來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解決,我就算是換掉了你的少主之位,又能如何呢?這件事情大到,足以毀滅整個張家?!?/br> 張然突然之間就渾身一震,抬手抱拳,臉上寫滿了愧疚,“是兒子考慮的不周到,還請父親責罰?!?/br> “行了,如果你能從這件事情上學到未來的生存根本,那也算是你的福氣,退下吧,我今日是真的累了?!?/br> 張然頷首,“兒子告退?!?/br> 離開房間之后,張然一雙眸子都有些微微泛紅。 他其實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個結局,只是,他已經做好了,自己被撤掉少主之位的準備。 因為在他父親的心里,家族利益永遠高于一切,只要他覺得這個人對家族的未來沒有任何貢獻,那么就相當于是一顆廢棋。 可他最后還是沒有料到,父親對他竟然還是有感情的。 除了這種事情,第一時間就是想辦法為自己脫罪,保住自己,從而想到的才是整個張家。 父親在出事的時候,第一時間是保他,光是這一點,都足以讓他永遠銘記在心。 看來,他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才能夠保住整個張家,他不能辜負父親對他的期望,更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去連累那么多人。 分界線――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眨眼而過。 整個琉璃島的氣氛都怪怪的,甚至連大聲喧嘩的人都少了許多。 琉璃島周圍的海域上,白日和黑夜里幾乎布滿了船只。 整個琉璃島就只有那么大點,消息自然瞞不住,一天的時間就飄到了整個島嶼,如今早已是人盡皆知。 歡閣里,小月一個人整日整日都睡不著覺,急的來回在院子里走動。 夜色濃郁,海面上依舊泛著光芒,那是有船在尋找斂丘,船上的光芒。 “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若是出了什么事,那這一切可都就完蛋了?!?/br> “該死的,我當時怎么就沒有陪著小姐一起去呢???如果有我陪著小姐,至少她現在都還能夠多一個人伺候著?!?/br> 小月抹了抹眼淚,趴在桌子上小聲的抽泣。 這時,院子里多出了一道黑色身影,那身影速度極快,很快便到了小月的身邊。 本來正在抽泣的小月渾身一震,似乎是意識到了,旁邊有人瞬間沉下了臉。 “誰?” 小月的敏銳度這么高,明顯已經超出了岑慕的想象。 “是我?!?/br>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在深夜里很是不明顯。 如果換成小仙,可能就真的聽不出來,第一時間就會大喊大叫。 但是,小月的記憶力也比較好,而且這個時間點來她的院子里,其實用腦袋想想也能夠猜測出來是什么人。 而且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是,岑侍衛?” 岑慕眼神當中劃過了一道詫異,隨后掩在了眼底,“是我?!?/br> 小月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站了起來,轉過了身,看向身后那道黑色的身影。 “岑侍衛這個時間來找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這院子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進去吧!” 話落,小月自然而然地在前面為他帶路。 岑慕點了點頭,隨后跟在了小月的身后。 這還是除了顧染之外,岑慕第一次那么聽一個女人的話。 就連莫星河也沒能讓他這么心服口服的聽話。 最多就是因為,莫星河是王妃,他因為尊敬顧染,所以才會尊莫星河。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如今這種奇怪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