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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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識從不夜天一出來,就直接去了小兔的學校接她放學,路上還打了個電話給南風。 “南風,我從老蛇那兒出來了?!?/br>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后,傳來了南風淡淡的聲音:“恭喜你,識哥?!?/br> “總覺得這一切太順理成章了。你最近行事要多加小心,老蛇知道我倆有往來,我擔心會生事故?!?/br> “知道了?!蹦巷L頓了頓,輕聲道:“我今天得再回琉縣一趟,南譯走了?!?/br> “你……節哀?!?/br> “嗯,我還好,就是謝晚云cao勞了這么久給累病了。人現在躺在醫院里?!?/br> “那你豈不是要顧著兩頭?能行么?” “溫老師應該會過來,但最近學校事情多,可能得連夜走?!?/br> 電話這頭的南風倚在窗邊,吐了口煙看向頭頂那些錯綜復雜的電線,眼中露出倦色。 “我現在去接小兔放學,之后跟你一起去琉縣?!?/br> “太麻煩了,我一個人能行,放心吧?!?/br> “我也有心帶小兔到別的地方呆一陣,就這么的吧?!?/br> 南風心里頗為感動,心想這段時間可能讓沈識帶著小兔暫時離開安城也是件好事,便應了下來。 “好,那晚上咱們車站見?!?/br> 掛了電話,剛好打起了下課鈴。沈識站在學校門口,看著小兔和幾個孩子一起蹦蹦跳跳地跑出來。見到自己后,小兔笑著朝他飛奔過來,伸開兩手讓沈識接住她。 “哥,跟你說個好消息!老師讓我明天代表我們學校參加市里的小主持人大賽,全校只有一個名額被我得了!” “可以啊,我妹雖然學習不咋的,但旁門左道樣樣精通?!鄙蜃R半夸半損地摸了摸小兔的頭。 “明天我要穿那件紅裙子,好不好?”小兔激動地撲閃著她的大眼睛。 “小兔,明天哥給你請個假,陪哥去趟琉縣,比賽以后有的是機會參加?!?/br> 小兔像是沒聽懂沈識說的話,愣在那里,過了半天才跺著腳大喊出聲: “憑什么呀?!” 沈識耐著性子解釋道:“南老師的爸爸去世了,mama也病了。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得去幫忙。你不是最喜歡南老師的么?” 聽到是南風的事,小兔瞬間就平靜下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陷入糾結。她想離開安城出去玩,更想見到南風。但也實在不想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甚至都能看到自己獲得優勝后,老師們的贊揚和同學們羨慕的眼光…… “我們能等比賽完了再去不?”小兔看向沈識的目光中滿是乞求。 沈識搖頭。 小兔的大眼睛里瞬間含滿了眼淚:“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參加這次比賽,我都跟老師說好了,要拿第一名為學校爭光?!?/br> 說著說著,小兔便抽泣起來。 看著meimei可憐巴巴的樣子,沈識也著實不希望她陷入兩難。默默嘆了口氣后,沈識打給了黃毛。 “黃毛,來我家一趟,有重要的事兒得麻煩你一下?!?/br> “得嘞,擱家等著?!?/br> …… 黃毛來沈識家還不忘拎了一大兜零食,全是小兔愛吃的。一進門,就見小兔可憐兮兮地站在一旁,沈識在悶聲抽煙。嚇得黃毛以為出了什么事,趕忙上前一把將小兔抱在懷里。 “識哥你干嘛呀,看把我meimei嚇得!怎么又當著小兔抽煙?” 沈識笑了下,隨手將煙頭掐滅:“沒嚇她,就是替她來找你幫忙的?!?/br> “我meimei的事兒,說!啥忙都幫?!?/br> “我晚上得去琉縣一趟,本來要帶小兔一起的,結果她明天有個小主持人的比賽要參加。你幫我照顧她一天,之后把她帶到琉縣去,成不?” “我cao,我當什么大事兒呢!又不是沒幫你帶過孩子!” 黃毛不屑地揮揮手,卻發現沈識的表情凝重。 “我離開老蛇的事兒,你聽說了吧?!?/br> “聽說了?!?nbsp;黃毛收起笑意,點點頭道。 “我心里總有些不踏實,擔心小兔的安危,原本我是一定要帶她在身邊的,但也不想讓她留遺憾。我知道這世上真心對小兔的除了我便是你了。兄弟,替我保護好她?!?/br> 黃毛難得正經地點點頭:“明白你意思了。放心吧,豁了命都會看好她的?!?/br> “謝了?!?/br> …… 當晚,南風如約在車站等候,卻只等來了沈識一人。 “小兔呢?” “她明天有個比賽,結束后黃毛會送她來琉縣?!?/br> 南風皺眉道:“沒問題么?” “放心吧,在小兔的事兒上,黃毛比我還cao心?!鄙蜃R笑了下,但南風從他的眼中還是看出了幾分擔憂。 “識哥,我看你還是留下吧?!?/br> 沈識輕拍了下南風的肩:“上車了?!?/br> 汽車發動,卷塵駛入夜色…… …… 沈識家中,黃毛陪小兔又一次排練完明天比賽的節目后,便把她哄上了床,蓋好被子。 “小兔子,我就睡外面,有啥事兒你喊我啊?!?/br> 黃毛邊起身邊打算去關臺燈,被小兔一把抓住。只見小兔拿被子蓋住臉,只留兩個撲閃著的大眼睛,甚是可愛。 “黃毛哥,講個故事再睡嘛?!?/br> 黃毛抓抓頭發:“我的那些故事,你不都聽過了么!” “那就再講個新的!” “我不會講??!” 小兔眉毛擰起,抓黃毛的手加重了力道,嘴向上撅起。 “好好好,我想想啊……你喜歡聽什么故事?” “苦情!” “……” 黃毛敗下陣來,重新坐在床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么苦情故事來。只能信口開始瞎謅:“有個小孩兒,叫濤子……” 有個小孩兒,叫濤子。 濤子自小死了爸,被他媽殺的。那天濤子他爸又一次喝了酒將濤子綁在凳子上,拿皮帶狠狠地抽他。抽累了,就喊濤子他媽端茶給他喝。濤子見他爸喝完那杯茶后沒多久就開始渾身抽搐,最后尿了泡尿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濤子媽看著掛掉了的濤子爸,哭哭笑笑了一大通,便也喝下了那些茶。不多久,也倒在了一旁。 濤子全程看在眼里,沒有哭也沒有鬧。那時候他還太小,并不知道死意味著什么。后來被鄰居救下的時候,他聽到隔壁大嬸一口一個這孩子命苦啊,以后爸媽都不會再回來了,竟還有些高興。因為以后再也沒人會打他了! 那年濤子不到七歲,被村長和他媳婦兒收養了。村長家還有個比濤子大幾歲的男孩,總變著法子的欺負濤子。村長媳婦兒向著自己兒子,濤子在他家總吃虧。 有一天,濤子把那個總欺負他的男孩騙到了糞坑,一把將他推了下去。濤子沒想過,這么一推,那個男孩就再也沒上來…… 在村長媳婦兒哭天喊地的哀嚎聲中,濤子意識到自己即將大難臨頭了。便趁著混亂,逃離了村長家。沿著長長的火車道一直走、一直走……他記得自己特別渴,有人給他遞了瓶飲料,他喝了之后睡了沉沉的一覺。 再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漆黑的小屋里。還有四五個比他大點的孩子正用好奇且嘲諷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些孩子都是被一個叫三哥的人收養的,他給這些孩子飯吃,還給塊遮風擋雨的地方。但孩子們也需要幫他做事,仗著自己是小孩,專門跟在別人身后摸些值錢東西。三哥說他這個人獎罰分明,摸得多的就給rou吃,摸得少的就得挨揍。 濤子想吃rou,便拼了命的練手藝。不多久,便成了三哥手下最能干的小孩,所有同齡的孩子都得聽他擺布,濤子自此便再沒受過欺負。就這樣,時間一晃就是八年。 這晚,三哥被一群突然闖入屋子的人帶走了,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后來聽人說,三哥的尸體在安河橋被人撈了上來,身子都泡爛了。樹倒猢猻散,原先跟著他的小弟兄們便開始各奔東西。這其中,有些人跟濤子建立了革命友誼,也對他十分佩服,便提出讓濤子自己開辟一塊戰場,大家都跟著他干。 濤子也有個當老大的心,便拿出所有積蓄帶著三五個人在郊區租了個平房,開始自己干。就在這一年,濤子遇到了他命中的貴人。 那天下大暴雨,濤子壞了道上的規矩,被人追著打掉了半條命。他滿頭是血的倒在了泥水里,不省人事。那伙追他的人以為濤子被活活打死了,心里一慌便倉皇而逃。 昏迷不醒的濤子做了個夢,夢見盛夏老家那棵槐樹上趴著的蟬,振著翅膀在耳邊叫個沒完。他從井水里抱出個大西瓜,痛快地大口吃著,汁水留了滿身。 那蟬聲漸漸遠去,轉而是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喊著:“哥哥?哥哥?” 濤子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扎著倆羊角辮的可愛的小女孩正蹲在自己面前,眨巴著那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哥哥,你疼么?” 小女孩把傘放在濤子頭頂,替他遮雨。取下胸前別著的潔白的手絹,幫他一下下擦著臉上的傷口,嘴里還在不停地呼氣。 濤子嘴唇干裂,看著小女孩肩上挎著的水壺吞了口唾沫。小女孩馬上卸下水壺,將其擰開,喂到了濤子嘴邊。 “你是不是渴了?” 濤子一把搶過水壺,將里面的水一飲而盡。小女孩看著瘋狂飲水的濤子,笑出了兩個小酒窩。在濤子的眼里,那個小女孩就像是從天而降,要帶他脫離苦難的小天使。 “丫頭,過來?!?/br> 身后傳來了低沉的聲音。小女孩扭頭看向來者,喊著“哥”地朝他飛撲過去。那個人看起來也就比濤子大一點,穿著校服,眼睛里透著股狼似的狠戾。 “走了?!蹦侨藸科鹦∨⒌氖?,朝巷子另一邊走去。 “哥,那個哥哥受傷了,好可憐呀!” 小女孩掙開那人的手,回頭看向躺在泥里,落水狗似的濤子。 “這世上的可憐人多了,總不能每個都管?!蹦侨说仄沉藵右谎?,扯著小女孩的胳膊,把人往遠處帶。小女孩掙不脫他哥哥的手,只能三步一回頭的朝濤子那邊看。 那兩人的身影在濤子的眼中漸漸模糊,他覺得頭蒙蒙的只想睡去。手指突然發出一陣鉆心的痛,趕走了濤子的睡意。一雙皮鞋狠狠踩在了他的手上。 “我cao,不是說死了么?這不活的好好的?!” 一只手抓住了濤子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耳邊傳來了冷笑:“濤哥,不是牛逼么?別像個死狗似的躺在這兒,起來咱們接著玩兒??!” 濤子動動嘴角,一口血痰吐在了那人臉上,嗓子里發出一聲輕哼。 “他娘的!干他!” 那人一把將濤子的頭按在地上,他身后的人便圍了上來你一腳我一腳的朝濤子身上狠命踹去。 此時的濤子只覺得意識在逐漸渙散,身上的疼痛也在一點點遠去。他明白自己可能活不到這場雨停了。小半輩子的時光在眼前走馬燈,竟發現沒有絲毫值得留戀的。濤子忍不住笑了,笑的眼淚直流。 “他媽的,夠沒夠?!?/br> 一個身影突然擋在了濤子面前,是剛剛那個有著狼一般眼神的人。 “一群人打一個,要臉么?”那人冷哼道。 “小雜種,還要命不?” 帶頭的人本被那人的氣場弄得有些犯怵,但看他還穿著校服,心想不過也就是個學生罷了,當即又橫了起來。 那人也不多言,從懷里掏出把甩棍拎在手里,一副懶得廢話、速戰速決的樣子。 暴風雨中,那人當槍匹馬與眾人斗在一處。煙雨朦朧中他們的動作倒像是在跳一曲舞蹈。那人出手快準穩狠,顯然就很有實戰經驗。他接連躲避開其他人的進攻,直直向領頭那人逼去,一把將其按住,并用胳膊肘狠狠箍住了對方的脖子。 他沖濤子揚了揚下巴:“他給我,我放人?!?/br> “小子,什么來歷?” “樂無憂?!?/br> 聽到那人自報家門,被其禁錮著的人瞳孔登時放大。 “你是蛇爺的人?!” “知道了就快滾?!?/br> “滾、滾!” 那人松開了手,帶頭的人也算識相,慌忙帶著他的幾個弟兄跑進了大雨里。誰都知道,在這座城里胡、黃、白、柳、灰無論哪個都別招惹! “還能站起來不?”那人朝濤子走去,睥睨著他。 濤子點點頭,咬牙撐著墻試圖站起來,卻膝下一軟再次跪在地上。 只聽那人嘆了口氣,舉起濤子的胳膊將他架在肩上,攙扶著他慢慢離開了巷子。 “我妹非讓我救你,被那小丫頭鬧得沒辦法?!?/br> “謝、謝謝?!?/br> “你叫什么?” “……”濤子只覺得一陣反胃,沒來得及回答就倚著墻吐了起來。 “算了,不重要?!?/br> 這晚,那人將濤子帶到了自己家。小天使似的小女孩拿出了她所有的零食招待了濤子。那人煮了碗面,里面沒rou只有一勺豬油。但這碗面是濤子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那一刻,濤子覺得自己好像有家了。他發誓,這份恩情他遲早要十倍百倍的還給這對兄妹。 …… “嘖,講完了。好像有點少兒不宜?!秉S毛懊惱地抓抓頭發。 “黃毛哥,那個濤子不就是你么?” “當然不是,我哪有這么慘?!?/br> “那你的故事里怎么還有我跟我哥?” “胡編的唄!把別人的事兒和自己的事兒隨便揉吧揉吧就出來了!你不是非要聽苦情的么?” 小兔將小手伸出被窩,拉住了黃毛的手,認真道:“黃毛哥,我會對你好的。等你老了,我就給你養老……” 黃毛心里別提多暖了,他揉了揉小兔的腦袋,把她的手重新塞回被窩蓋好。 “不早了,小夜貓子,快睡吧?!?/br> 小兔乖巧地點點頭:“黃毛哥晚安?!?/br> “晚安,丫頭?!?/br> 黃毛擰滅了臺燈,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 ——愿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屬于你,我的小天使。 ※※※※※※※※※※※※※※※※※※※※ 噗……我才知道有個東西叫墨者……可是這個排版總覺得還是有問題。嘛~不過的確眼睛沒那么疼了~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