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快刀亂麻
她不會是想說,吃得多就胖成這樣了吧? 婦人偷眼看看皇后,見她臉上并沒有慍色,大著膽子接著說道:“誰知昨天夜里,民婦突然發現,身上月事又來了!這不是那個老郎中斷錯了嗎?民婦怕得不到那銀兩,不敢告訴別人,就將枕頭捆在腰部……” 眾人“嘩”地一聲笑出了聲…… 皇后也撐不住笑了會兒,擰起了眉頭。她的目光凌厲如刀,看向了三個御醫。 “你們三人必是被人收買!立刻說出幕后主使,本王還可以網開一面。否則,必將你們送進鎮撫司接受訊問,那里的刑具,讓你們一一嘗過!” 鎮撫司對重犯的刑訊稱得上慘無人道,令人膽寒。三個御醫頓時都嚇得面如土色,身體篩糠般顫抖著。 依榮王的精明,他們昨日的行為已露出破綻,是不可能蒙混過關的。 可是若供認罪行,這謀害皇嗣之罪,也是罪不容誅的。 三人都清楚自己的處境,既然無有退路,就只有矢口否認,再垂死掙扎一回。 于是三人大呼冤枉,叩首不止,拼命抵賴狡辯。 秦夜見他們頑抗,怒火中燒,立即下令將他們拉到庭院中嚴刑拷打,打到開口為止。 三名御醫被如狼似虎的侍衛拉到庭院里跪下,鞭子竹杖劈頭蓋臉打了起來。 慘叫求饒聲充斥庭院。 這三個人身體文弱,哪里經得起拷打?!很快就喊著“愿招!” 秦夜從房間里走出,聽渾身血淋淋的院判斷斷續續地供認道:“微臣有罪!微臣確實是被收買……” 院判說到這里,突然手捂咽喉,向后直挺挺倒了下去。 緊接著,另外兩名御醫也跟著癱倒在地上。 秦夜立刻俯身去看,見他們咽喉處都插著一支閃亮的細針,傷口處秦黑,針上應該淬有劇毒。 沈域已經凝神巡目查找著兇手的位置,秦夜向庭院的西北方一指,提示道:“在那個方向!” 沈域看向西北方向,鎖定了庭院院墻外的一棵高聳繁密的大樹。 他立刻帶人直奔那棵大樹而去。 就在此時,那棵樹上枝葉抖動,一個灰色人影從樹冠中飛出,輕巧地落在遠處的屋脊上,向宮外奔逃。 沈域輕捷的身影隨即也出現在那個屋脊上,追趕了過去。 此時廳堂里的人聽到外面紛亂,也都出來查看動靜。 段玉弦看到三個御醫都倒在地上咽了氣,立刻就明白過來。 她在心里暗暗稱贊道:“這必是奕王指派刺客殺人滅口。秦辰晟果真是在皇權爭斗漩渦中歷練出來的,做事果決狠辣,滴水不漏?!?/br> 段玉弦正思想之際,卻見沈域回來了,他的手下拖著一個滿臉是血、渾身傷痕的人過來了。 不用說,那個人就是奕王派出的殺手,已經遭受過沈域等人的嚴刑毒打。 秦夜冷厲的目光往殺手身上掃了下,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殺手不作聲。 沈域立刻上前猛踹他幾腳,喝道:“再不說,就將你送到鎮撫司,當眾活剮了你!” 段玉弦剛剛落下來的心,重新又懸在了嗓子眼處。 她心說:這下糟了!沒有人熬得過鎮撫司的大刑,倘若秦夜將他送到鎮撫司,他一定會供出真相來的! 顯然那殺手也知道鎮撫司的厲害,嚇得面如土灰,灰白的眼眸中現出絕望之色。 見沈域又去踹他,他意志崩潰了,忙求饒道:“小人愿招,小人愿招!” 殺手眼睛向上瞄了一下,看了威儀的皇后和她身邊面沉如水的榮王一眼,供認道:“小人……是被主子所派,殺死這三名御醫的……” “廢話!” 站在他身邊的沈域罵道,“你家主子是何人?!還不快說!” “是,是!” 殺手忙接著供述,“小人的主子……是天闌國……” 段玉弦心中“咯噔”一下,手指猛地一僵,“莫非秦辰晟要出賣她,拉她當替罪羊?!” “你可不要信口胡言!” 段玉弦指著殺手,話也脫口而出。 殺手慌忙辯解道:“小人之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字虛妄?!?/br> 皇后和榮王的目光都從段玉弦臉上掠了一下,神色中有驚愕和質疑。 段玉弦的臉上早已失去了血色,她的兩腿發軟,顫抖著幾乎撐不起身體。 想不到秦辰晟……竟然這么歹毒,包藏禍心。他這是有意要破壞自己跟榮王的夫妻關系,想達到……他邪惡的目的嗎? “說下去!”秦夜沖殺手喝了一聲。 “是,小人的主子,是天闌國隆泰商行的東家……慕容譽公子……” “?!” 初若桃的身體猛地一顫,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秦夜像被鋼針猛扎了一下,眉宇間頓時浮現出戾氣。他咬了咬牙,聽見兇手在沈域逼問下接著供述道:“前天,我們東家收到……”他往初若桃身上瞄了瞄,“初側妃的密信,說她有了東家的骨rou,讓東家設法保全……” “你胡說!” 初若桃忍無可忍申斥道,“是誰讓你來陷害我?!” 皇后目光凌厲地往初若桃臉上剜一眼,對殺手喝了一聲:“說下去!” 段玉弦此時已經領悟過來,心里無比暢快。 果然不愧是秦辰晟的手筆……高明! “是,娘娘?!睔⑹纸又f, “我們東家……對初王妃朝思暮想,就打算趁著這件事……向榮王攤牌,想讓榮王休掉初側妃,東家好帶著她遠走高飛,因此,東家出重金買通了這三個御醫……” 初若桃聽他信口雌黃誣陷自己,可她又百口莫辯,周身寒涼,像墜入了無底冰窟一般。 面色沉郁陰冷的秦夜,咬牙切齒地追問道:“慕容譽敢這么做,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他的孩子?!” 殺手看一眼秦夜,回稟道, “東家的屬下都是這么勸阻他的,可東家說,只要得了他愛的女人,孩子以后還會有的。而且,初側妃記恨榮王,更會死心塌地地跟他在一起……” 皇后顫著手,指著初若桃氣喘吁吁地對秦夜說:“你……聽到沒有?!你被這賤迷了心竅,還不趕快醒醒!” 沈域俯身查看后,稟報說:“王爺,這廝服毒自盡了?!?/br> “死了就死了,也就用不著再審訊了!” 皇后聲色俱厲地再次發言, “此事已經不是長祥宮的家事。初若桃與外男有私,敗壞秦家門風,玷污皇室清譽,罪無可恕,死有余辜!內侍,你們還愣著做什么?!立刻把這賤灌酒賜死!” 段玉弦眉飛色舞,眼眸熠熠閃亮。 秦夜垂著頭沉悶地喘著粗氣。兩個內侍端著酒走到初若桃面前,正要動手之際,他猛地抖了下袖子。 暗芒突閃,“啪”地一聲碰到鴆酒杯子,將其頂住飛出老遠,“倏地”落到地上,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