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揚州有難民
何筱起身揪著初若桃耳朵,撥開毛發細看一番后,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大人果然沒有騙我,金色的狐果然是有的?!?/br> “族長,如何處置?”站在何筱右側的一個男人彎身問道。 初若桃偷偷抬頭看一眼說話人,一身灰色衣袍,連頭發都是灰色的,一猜便知,眼前這位一定是一只灰色的狐貍。 “怎么處置?”何筱反問一句,突然抬手一巴掌打在灰狐貍的臉上,厲聲道,“金色狐貍是我族圣品,你說該怎么處置!” 何筱的聲音越說越近,片刻后便覺近在耳邊,初若桃抬頭便見何筱瞪著一對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她道,“當然是,拉出去,扒了皮,給本族長做一張金狐皮的椅墊了!” 初若桃聞言已經,猛地抬頭來看向何筱,那只灰色的眼仁里連初若桃自己的倒影都沒有,想來真如悠容所說,是受了傀儡術控制了,而且,這個何筱被掌控的程度遠比武清當時要可怕的多。 初若桃的視線順便看了一眼何筱身后的靈位,上面的赫然寫著“祖公何元之靈”,看來,何元很可能是被施了傀儡術的何筱殺害了。 那只灰狐貍領命,上前揪起初若桃便往外走,出了一個門又一個門的,就在初若桃快被繞暈的時候,灰狐貍終于松手將她放了下來。 “你說你不好好在山里修你的道行,跑這里來做什么?”灰狐貍說著蹲下身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看樣子真的要依著何筱的話,準備扒初若桃的皮。 “兄弟,咱們可不可以商量商量?”初若桃突然出聲,將那只灰狐貍嚇得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將手里的刀子都扔到一邊,驚恐地看著初若桃。 初若桃變回人形,笑瞇瞇的看著灰狐貍,道,“兄弟,總不能因為我借個道就把我扒了皮吧,這是不是有些不講道理???” 看初若桃變成了人,還是一個頗為英氣的男子,灰狐貍臉上微微一紅,道,“公子為何不早些現身?!被液傉f著便要上前給初若桃解綁,“害我將你綁了這許久時間?!?/br> 初若桃的手被先解開,初若桃回身看一眼灰狐貍,一臉的發春樣,說話也沒有適才那股子硬實勁,變得軟綿綿的跟個娘們似的。 初若桃的腳被解開后,便飛快的站起來,去灰狐貍保持好距離問道,“敢問兄弟貴姓大名?” 灰狐貍臉更紅了,笑著回道,“胡,胡灰,大家都叫我小灰?!?/br> “小,小灰好??!”初若桃忍著心口的不適感,扯著笑回道,“好記,還順口,下次若是能遇見,我定能張嘴便叫出你的名字?!?/br> 初若桃打著包票,那胡灰也很是幸福的點著頭,然后又十分為難的撿起地上的刀,“可是,可是族長要我……” 胡灰的話未說完便被初若桃打斷,“那你便告訴她,你被人打暈了,金狐貍被偷了?!?/br> “???” 趁著胡灰愣神的空,初若桃身影一閃來到胡灰身后,抬手一個手刀,直接將胡灰打暈。 初若桃手里捏著自路邊掐的野草,悠哉悠哉的晃蕩回了房子,人還未進門,便被人一把扯進了一條胡同里,黑咕隆咚的小胡同里彌漫著熟悉的氣味,初若桃緊繃的神經這才稍有放松,隨后便聽見秦夜憤怒又無奈的聲音,“你又去了哪里?” 初若桃猛地翻身,將秦夜壓在墻上,挑眉問道,“怎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然,話一出口,初若桃才驚覺,她又一次將自己推進了秦夜的坑里。 果然,秦夜是不會辜負初若桃得任何一次腦短路,大手一伸,橫在初若桃腰間,傾身便吻下來,“你果真是忘了記不住我說過的每一句話?!?/br> 就在秦夜打算攻城略地的時候,胡同口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著便聽見水月迷迷糊糊的聲音,“娘親,是你回來了嗎?” 秦夜的身子一繃,轉瞬便消失在胡同里,這個壞事精,帶他來還真是失算了! 初若桃收拾收拾衣袍,自胡同里走出來,彎身揉揉水月的頭,“你呀,睡著了還往出跑,就不怕著涼了?” 初若桃說完,朝著水月只穿了一件肚兜的身上吹了一口涼氣,便見水月一個激靈,睜著大眼睛看向初若桃,“娘親,怎么了?哈——”說完還不忘長長的打個哈欠。 哈欠這種非痛類的傳染病,自水月口中出來,便準準的投放到初若桃的身上,初若桃拍拍嘴,也打個哈欠,站起身來,牽著水月往回走,“下次記得再夢游的時候要穿件衣服再出來!” “好的,哈——”水月回完,又打了一個哈欠。 于是兩人就這樣,邊走邊打著哈欠回道屋里,水月進屋拐進了右側的小臥房里,初若桃則是拐進了左側的大臥房里,中間由一間不算大的堂屋隔著。初若桃一進門便被秦夜翻身摁倒在床上。 夜色旖旎,屋內也春光旖旎,微黃的燭光閃了閃,終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熄了。 第二日一早,外面的天色剛有些灰白,水月起了個大早跑來初若桃大臥房給初若桃例行療傷,愣是將還沒睡夠溫柔鄉的秦夜趕出了門外。 秦夜在院子里來回踱著步子,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在心中合算著,日后若是上了九重天,該建一個如何溫馨的小院子來圈住初若桃那顆不敢寂寞的心。 “來!挨家挨戶的查,務必要將那個奪走金狐的人找出來!” 秦夜剛走了一個來回,便聽見院子外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秦夜的視線越過低矮的院墻,很輕易的便看到有一隊人,不,是狐貍朝著自家的小院子來了,不多時,院門便被從外面一腳踹開,四五個狐貍,提著彎刀沖進來。 為首的狐貍頭上帶著一個花里胡哨的面具,提著彎刀,走到秦夜面前,將彎刀的刀背掛在秦夜肩頭問道,“老兄,你可見過這個人?”那領頭的狐貍說著伸手抖開一張布,上面畫著一個樣貌極其丑陋的男人。 秦夜看一眼,搖搖頭,“我這是才起來,夫人與孩子還未起床,門都未出,如何能見到如粗兇殘之人?” 那領頭的人對秦夜的回答很是滿意,點點頭,又拍拍秦夜的肩道,“一會兒出去若是遇到了,也莫慌,找到族長,族長定會將這兇犯緝拿歸案!” 秦夜忙點頭,見那領頭的似要帶著人走了,便又追上去問道,“大人,咱們北荒可真的有金狐?” 秦夜說話時小心翼翼的樣子,將一個擁有八卦心卻膽子賊小的狐族草民表現得淋漓盡致。 那領頭的似起了捉弄他的心,將畫布收起,回身摘下面具,一張滿是疤痕的臉在秦夜眼前一閃即逝,“你說呢!”說完后看著秦夜被嚇愣的樣子,滿意的仰頭大笑著出了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