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與薄家無關
話音落下,滿室的寂靜。 徐風一進來,聽到的便是這句話,頓時暗道大事不妙。 陶英一臉震驚的看著陸漫,饒是經歷過這么多大風大雨,也被剛才那句話弄得有些懵。 她確認般的走近了幾步,試探的喊道:“小漫?” 看見她這樣的表情,稱呼又很熟稔,陸漫蹙起了幾分眉。 雖然不記得具體是誰,但她對這位奶奶有種莫名的親切。 陸漫嗓音染上了些歉疚:“真是抱歉,我們應該是相識的,只是我的頭部受了傷,有些事情都記不清了?!?/br> 她說的那樣平靜,眸子里的不好意思深深的刺痛了陶英的眼睛。 陶英伸手捂著唇,一把年紀了,眼角卻在此刻被眼淚濡濕了幾分。 陸漫竟然是……失憶了。 徐風見狀,有些不放心的扶住了陶英。 老太太卻顫抖著手,掙開了他的動作。 隨后,她緊抿著唇,滿是隱忍的走到了陸漫的床邊。 冬瓜也驚訝極了,他的手還在給溜溜擦著眼淚,晶亮的大眼睛已經直勾勾的看向了陸漫。 媽咪她竟然失憶了么?可是她還記得他和溜溜。 目光緊緊的在她臉上鎖定,冬瓜目光微妙的轉著。 陶英坐在了床邊,輕緩了一口氣,將眼淚憋了回去。 隨后,她握住了陸漫擱在床沿的左手:“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沒關系,奶奶不怪你?!?/br> 陸漫眼眸輕眨,眼神里的澄澈很動人。 她問道:“我是叫您奶奶么?” 說著,卻有些奇怪。 因為,她記得小時候,好像并沒有奶奶。 陶英解釋著:“你是我當著眾人的面認的干孫女,是我們薄家的人,自然要叫的我一聲奶奶。當然,你若是不想再和薄家摻和上關系,以后就只是我一個人的孫女,與薄家無關!” 徐風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老太太,您這是要徹底斷了先生的后路啊。 陶英的眼眸里幾分暢快,夜寒既然不懂得珍惜,那就她親自來疼。 天意如此,讓陸漫忘了那些過往的疼痛。 從今以后,她會照顧好陸漫,不管以后如何,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她,她的親孫子也不行! 陸漫的手緊了緊,臉上也有幾分抵觸,好像聽見薄家這兩個字,讓她很是抗拒。 她抿了下唇,終于勾起了幾分唇:“好,奶奶,雖然我不記得您了,但是我的心告訴我,您是個很好的長輩,我喜歡你,我都聽您的?!?/br> 一句話哄著的陶英破涕為笑,病房的氣氛頓時好了許多。 冬瓜這時候湊到面前來問:“媽咪,那你還記得徐風叔叔么?” 溜溜也不哭了,她的媽咪失憶了哎,好像之前哥哥喜歡看的小人書里的劇情,聽起來好酷哦! 陸漫眨眨眼,果然一臉茫然。 等到眾人的目光朝徐風示意,她才恍然笑道:“你就是徐風么?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我看著你一直覺得很眼熟?!?/br> 徐風受寵若驚。 要知道,先生可是在她眼里滿臉陌生的。 他不由有些扭捏的道:“也、也算是好朋友啦?!?/br> 這撲面而來的羞射感是怎么一肥事? 陶英是慣來知道他的性格的,笑著回頭拍了下他的手。 一時之間,病房里從未有過的溫馨,其樂融融。 在病房外,一道高大的身影安靜的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探視口,或者說,是沒有離開過探視口里面的陸漫。 薄夜寒將她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從一開始看到孩子的驚喜,和后來對上陶英的茫茫然和歉意。 她似乎是真的,將所有和他有關的人都忘了個干凈。 緩慢的,薄夜寒眨了下眼。 他的心里某一個部位在跳躍著掙扎,但是理智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陸漫真的失憶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沉默了多久。 在看到病房里的一派祥和后,他輕抿著唇,終于,轉了身。 房里,陸漫的眸光不經意的朝房門處看了一眼,隨后,若無其事的繼續同冬瓜和溜溜聊著天。 陶英不時跟她說一些關乎她缺失的那部分記憶,當然,全是挑著好的說得。 陸漫伸手捂了下心臟的位置,嘴角卻依舊帶著笑。 …… 崔佑今天約了和他在探員所上班的表哥見面。 本來約的是昨晚的,但是表哥臨時改了主意。 他提議,要親自去看一眼現場,這樣說不定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崔佑沒多少猶豫便同意了,他覺得有道理。 第二天,他在殯儀館等著表哥的到來。 而館內的同事們,則在商量著一起去醫院探望一下陸漫。 眾人說成一通時,吉一一來了,上來把包一扔,有些不屑的道:“得了吧,你們是什么身份呀,陸漫身邊哪個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受了傷可有的是人疼呢,可輪不著咱們?!?/br> 這話說的,攻擊味十足。 萬利順聞言,故意嗅了兩下鼻子:“哎喲我說一一,早上是吃的檸檬嗎,怎么這么酸?” 這是在諷刺她嫉妒陸漫。 辦公室里頓時響起一陣笑聲。 吉一一臉上幾分惱怒,毫不猶豫的反駁道:“怎么說話呢?我會嫉妒一個人人都能上的公交車?” 這句話落下,滿室的寂靜。 殯儀館內的員工再不濟也都是正經本科大學畢業的,再說了,素質這東西有時候和學歷也沒多大關系。 同樣身為女性,這種蕩.婦羞辱的話都能說的出來,在場的好幾個人都不由蹙起了眉頭。 于此同時,有人小聲又疑惑的道:“怎么這吉一一對陸漫敵意這么大???” “咱也不知道啊,人陸漫才來幾天,也沒那么不堪啊,我看長的又漂亮人又有本事,哪有那么不堪?!?/br> 幾個人一搭腔,眾人再看向吉一一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 昨天崔佑還提了一句,不一定是意外,也就是說可能是有人蓄意謀殺。 現在看吉一一這一臉憤恨的模樣,深仇大恨似的,總不能就是她做的吧? 吉一一咬著牙,知道他們在懷疑什么,她有些惱羞成怒,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一個個瞪回去。 辦公室呈現了一種詭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