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失憶?
徐風一下子瞪大雙眼。 不是吧,難道還要來更狗血的片段? 薄夜寒眉頭更緊,諱莫如深的眸子有些不明的看著陸漫。 陸漫安靜的躺在那里,全身上下都不能做大動作,唯一自由的便是眼珠了。 于是她左右轉動著,看向薄夜寒又轉向徐風。 在眼珠酸痛之前,她停在了徐風的身上,緩慢又試探的道:“你好像有些眼熟,我是不是認識你?” 徐風:“?。?!” 竟然被他開過光的嘴猜中了! 陸漫難道是失憶了??? 他驚呆了。 更加驚呆的是,她竟然會覺得他眼熟,而完全不認識一旁的先生。 感受著身旁不斷傳來的低氣壓,徐風默默咽了下嗓子。 余光不敢朝旁邊看,他壯著膽子道:“你……失憶了?” 陸漫微微一愣,隨后很快最輕微的動作搖了下頭:“沒有啊?!?/br> 她的眼神澄澈又分明,完全看不出來其他的異色。 徐風驚奇了,一時也沒顧得上身邊的人,再次問道:“那你不認識我是誰?” 面對他的質問,陸漫似是有些委屈的皺起了眉。 她眉眼瑩潤著,小聲道了句:“我說了,你有些眼熟的?!?/br> 說完,又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薄夜寒,表情怯生生的。 徐風睜大了眼。 她不僅是說話奇怪,連表現也很不對勁。 這樣的表情,他還從來沒有在陸漫的臉上看到過。 徐風納悶的沉思著,身邊的人卻突然有了動作。 薄夜寒猛地往前了一步,以一種絕對高高在上的態度,凌然又低沉到極點的嗓音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樣???” 這話的語氣絲毫不客氣,帶著他慣常的森冷。 陸漫整個人猛地一驚,似是被嚇到。 隨后她滿臉的畏縮恐懼,顫抖著朝后躲去。 “先生!”徐風見大事不妙,連忙勸阻了一句。 然而話音剛落,陸漫已經痛苦的蹙起了眉,與此同時,病房內的醫療儀器響起了刺耳的滴滴警報聲。 門外很快響起了數道腳步聲,在混亂中,陰沉著一張臉的薄夜寒和滿臉擔憂的徐風很快被推了出去。 眼睜睜看著門關嚴實,徐風還有些恍惚。 剛剛經歷的一切,是認真的吧?陸漫竟然連先生都不認識了。 先生剛剛也太激動了,陸漫可還是重癥病人,說好了不能受刺、激的。 薄夜寒鼻翼微動,眸底還在醞釀著未曾平息的波涌。 他緊抿著唇,從下頜緊繃的弧度可以看出他的牙關緊咬。 陸漫失憶了?又再和他玩什么招數? 她不記得他了?不可能!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忘記他,唯獨陸漫不可以。 忘記了他,就等于忘記了曾經所有他賜給她的痛楚。 憑什么,她做了那么,現在他還在其中盤桓,她憑什么先一步解脫??? 薄夜寒瞳孔微縮,竭力維持著平靜,但周身不穩得氣息還是被徐風察覺到。 他咽了下口水,想要安慰幾句。 還沒開口,病房的門倒是先一步開了。 依舊是那位醫生,這次在看到薄夜寒時,倒是說不出來寬慰的話了。 他甚至是有些責怪的看著他:“病人現在最需要的是情緒平靜,一丁點的波動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如果你們真心為了病人好,這種情況絕對不要再出現第二次?!?/br> 薄夜寒眼眸一瞇,直接上手拎起了他的衣領:“她失憶了?!?/br> 醫生一楞:“什么?” 徐風大驚失色,先生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樣失禮的舉動。 他連忙動手攔了下。 薄夜寒卻不管不顧的依舊鉗著醫生的衣領,那雙低沉的眸子冷到了極致。 他緩慢的,一字一句的重復了一遍:“她失憶了?!?/br> 短短的四個字,隱隱竟透出些嗜血的戾氣。 醫生由怔楞轉為驚訝,最后是后知后覺的恐懼。 他恍惚的心神像是上了銹一樣的轉動著齒輪,好半天才道:“病人的顱內善有淤血,的確有這種可能?!?/br> 空曠的長廊里,劍拔弩張的畫面。 薄夜寒猛地甩開了手,近乎是咬牙切齒的道:“給我治好!” 醫生趔趄著,往后退到墻壁,才堪堪站穩。 他猶豫的抬眼望去,心里的恐懼越發的放大。 此時的薄夜寒太恐怖了,臉上滿是可怖的森冷,全身上下的氣勢狂暴,帶著毀天滅地的架勢。 醫生毫不懷疑,他若是回答治不好,薄夜寒能直接撕了他。 不遠處的護士臺發現了這里的不對勁,紛紛朝這里跑過來。 遠遠地,還有十來米的距離,醫生抬手制止了她們。 隨后他咽了下口水,對上薄夜寒的目光,強撐著沒有移開,鄭重的開口道:“淤血只要散去,就會有恢復記憶的可能,薄先生,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請您再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醫治好病人……” 后面說的什么,薄夜寒沒有聽清。 他的耳中只有那句‘恢復記憶的可能’。 可他不允許陸漫恢復記憶只是一個可能! 她不能,也不配忘掉一切! 走道里,薄夜寒微喘的呼吸聲,如同一頭正在伺機獵物的雄獅,響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徐風心有余悸的偷偷看著他,心中滿是對剛才那一幕的驚魂未定。 先生就像是瘋了一樣,他震怒的程度遠超乎于他的想象。 徐風就站在離他一兩米的地方,但竟然不敢勸一下他。 良久,醫生走了,護士也離開了,長廊再次恢復了寂靜。 薄夜寒似是已經恢復了平靜,從口袋里掏出了煙盒。 取出一根,沒有點燃。 他送進口中,像是真正的吸煙那樣大吸了一口氣,隨后猛地看向了徐風:“給我聯系國內外最有名的專家和醫療團隊,哪怕她已經忘得一干二凈,我也要讓她一點點的找回來,一點不落!” “是?!毙祜L很快點頭,視線沒有抽離。 薄夜寒緊抿著未燃的煙頭,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 隨后,似是終于忍不住,大步流星朝樓梯間跨去,很快,那邊響起細微的打火機的聲響。 徐風安靜的看著這一切,突然從他的暴怒中咂摸出了幾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