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了個直男怎么破_分節閱讀_72
馮意低聲地,“這下你真正名副其實地是我的老婆了?!?/br> 任常新別扭地推開馮意,他還是沒能反應過來,馮意真地要離開他了! 馮意柔聲道,“寶貝,回國后我馬上就要離開。以后其他時候我都讓著你,今晚,我就要今晚,今晚你聽我的,好不好?” 馮意俊帥的臉上滿是懇求,任常新心底一軟,他確實痛恨馮意利用他,也發誓絕對不會再和馮意在一起。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要和馮意分開,他心里充滿了不舍。誰也不知道兩年后會發生什么事,或許馮意從此真地和他徹底分開。 再深的愛情也敵不過時間和距離。也許這幾個晚上真地就是他和馮意的最后。 馮意和任常新回了青城,很快馮意就離開了。離開之前的這段時間,他們兩個如同回到了最初相戀的時光,沒有仇恨,沒有埋怨,沒有悲傷,他們拋開了所有的一切,沉浸在最真誠也最單純的戀愛里。 簡單,快樂。兩個人的心,原本就是這么簡單,最開始相遇,相知,相愛,原本就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明凈透澈,清可見底。 只是生活的復雜,人性的狡詐,讓這條小溪變成渾濁,最終漸漸化為污泥,泥濘不堪。 現在的他們,也不過是將這片原本骯臟污濁的溪水重新滌凈,讓他們最初最單純的心情重新釋放出來。 雖然僅僅只有幾天,他們卻是真正以戀人的心情相處著,或者說是以新婚的狀態相處著。馮意以前對任常新就寵上了天,現在更是寵得厲害。連馮意自己都不明白,他的心臟怎么可能容納那么多的喜歡,那么多的愛意。每天只要看到任常新,他就充滿了喜悅。 這種心情比他當初獲得最高的榮譽都要來得幸福。這是完全不同的,獲得榮譽取得成就,那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成功感,而和任常新在一起,任常新對著他傲嬌地發小脾氣,他都覺得幸福無比。 人生如果停頓在這一刻,他都愿意。 對于任常新也是如此,在這么短短的不到一周的時間,他放下了對馮意的仇視和怨恨,真正地將馮意當成自己最親密的愛人相處。這樣的幸福,讓他身心都充滿了愉悅。他真正地體會到了人生的至樂。 或許因為短暫,他們倍加珍惜,因為過了這幾天,他們之間會重新充斥著仇恨,他們的路將會困難重重,甚至可能看不到明天。 馮意沒有告訴任常新他會去哪里,為什么要去兩年,能不能聯系,中間可不可以回來。 其實兩年的時光并不長,他們迄今也相處了三年多了,可是那是因為他們時時刻刻在一起,兩個相戀的愛人,在一起的時間永遠都不會愁多,然而不在一起時,分分秒秒都在思念。 雖然兩人還沒有分離,卻已經開始感覺到了分離的痛苦。 一個星期后,馮意離開了。任常新并沒有去送馮意。馮意是半夜突然離開的,接他的人就在門外。 沒有告別,沒有親吻,他們的分開就像是一場突然碎裂的夢,驟然分開。 在馮意離開的前一個晚上,他們瘋狂地做~愛,最終兩人筋疲力盡,馮意緊緊地握住任常新的手,將他緊緊壓在懷里,在他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說著絕對不會分開的情話。 馮意沒有向任常新要承諾,他知道任常新不會給他承諾。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恩怨,任常新表面是個紈绔子弟,其實卻是非常重恩仇的人,除非他真地解開任常新心里的結,否則任常新是絕對不會和他一起。 然而如果他不走,他媽的手段,他非常清楚。他媽可能會對付任嘯和李悅琴。 馮意不能讓任常新再恨他。 所以他只能走。 他只能賭,賭任常新對他的感情。賭任常新忘不了自己。 任常新第二天醒來,馮意已經不見了。他并沒有追問,也沒有尋找,仿佛他的生活中根本就沒有馮意這個人的存在。 馮意送給他的公司,依舊還是他的。盡管任常新已經讓律師起草了協議,等馮意回來就將公司轉回給他。不過既然馮意不在了,他還是努力經營著。馮意不在青城,但是顯然馮意已經將關系都走通了,也打過招呼,各個層面的人都沒有為難任常新,甚至經常和任常新套近乎。 他和他那幫狐朋狗友又有了來往,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貪圖享樂的大少爺。他也不再敝帚自珍地將這幫人拒之門外,他和這些人相處,擴大自己的交際圈,獲得信息,經營好自己的人脈和關系。 只是那些玩兒的事他再也沒有去做。那些俱樂部,他原本特別喜歡的小男孩再也勾不起他的興趣。他心里住著一個人,哪怕他的身體再有欲~望,他都沒有碰別人的想法。 馮意的那幫朋友有時候會來青城,到任常新這邊玩兒。任常新從來就沒有問起馮意。哪怕小均他們有意無意地提起,他也只是默默地聽著,或者干脆走開。 馮皓也曾經來過,但她沒有來見任常新。任常新聽說了馮皓的消息,他也只當沒有聽過。任常新現在已經非常清楚,馮家人是絕對不可能看得上他的。馮皓之前那么親切地對待他,也不過是看在馮意的面子上。要不然就馮家人那外在柔和實則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看得起他? 至于他的父親任嘯,判定死刑的流程非常長,基于嚴謹的態度,最高法院需要進行各種嚴格的復核,馮意走之前已經安排好了,所以目前不用擔心。他爸如果在牢里立功了,有可能就直接減刑了。然而無論他怎么想見他爸,他爸都不肯見他,只是讓人傳出話來,要他好好過日子。 任常新也仔細想過了,就算當初馮意沒有通過他找到他爸的關鍵證據,他爸也不可能逃得出去。那股勢力實在太大了,他爸根本就不可能逃脫。最終的結果也會是死刑。 只是就算這么想,也不代表他對馮意沒有怨,沒有恨。因為他愛馮意,才會對馮意這么苛責求全,當你并不愛一個人時,那個人對你做了什么,并不能傷害到你。然而當你最愛的人,哪怕只是做了一丁點對不起你的事,你都會感受到痛苦,感受到傷害。 然而馮意已經走了。他們可能從此斷了。 任常新有時候想,或許很多很多年以后,他和馮意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笑談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再感嘆一下世事的無常。 他媽的病手術做得非常成功,恢復得很好,但還需要繼續在德國治療。任常新經常飛過去看望他媽。每次過去他媽總是叨叨怎么馮意沒來。任常新只好說馮意非常忙,等忙過了就來看她。 最后幾次他實在忍不了了,告訴他媽他和馮意已經分手了。他媽不無遺憾,然而感情的事情誰也無法勉強,更何況他們是同性戀,缺乏孩子家庭責任這些重要因素的牽系,純粹是靠愛才能維系,更加的不牢靠。 他媽并不在意什么任家的面子,只希望他能找到個真心真意愛他的人??墒沁@種事情說起來容易,愛他外表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愛他的人又能有誰呢? 不知不覺馮意已經離開了大半年了,他依舊是一個人。圣誕節前夜,他的生日,他騰出了一整天的時間,沒有約任何一個朋友,沒有去任何一個地方玩,他回到了他和馮意以前住過的房子,度過了一個晚上。 這里有他和馮意很多甜蜜的回憶,就算他不去想,然而一塊瓷磚一個裝飾,都能勾起他的回憶,這些都是他們兩個親手一點一點地買回來,一片一片裝好。 那時他懶得出門,馮意卻堅持一定要兩人一起選。他躺在床上耍賴,不肯起,馮意就撲到他身上,親吻他,撓他的癢癢,要不就故意磨蹭他敏~感地方。兩人鬧了好一會,最后他挑起桃花眼,由下而上地瞄馮意,傲嬌地道,“小馮子,背朕出門?!?/br> 馮意愛死他這副模樣,手一抬,就將他背到背上。他壓在馮意背上,一手勾住馮意的頸,拍了拍馮意的頭,“不錯,朕挑的馬真乖?!?/br> 馮意一抖將他壓到床上,壓著他問,“誰是馬?”他推開馮意,翻到他胯上,臀部壓著馮意前后擺動,笑嘻嘻,“當然是你?!?/br> 一景一物依舊在,他似乎還能聽到他們當時笑鬧的聲音,似乎還能看到他們打打鬧鬧的樣子,然而,再仔細看去,卻什么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他回到任家主家時,竟然看到了一個人站在他家門口,那個人穿著黑色的風衣,身形挺拔得很眼熟。 清晨的風很涼,吹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任常新的心臟縮緊,他幾乎無法挪動腳步,是他?不是他?他竟然不敢上前確認。 許久他才走了過去,那個人轉過身。站了將近一夜,身體都有些發僵,那人露出了個笑容,低聲說,“你終于回來了?!?/br> 任常新愣了許久,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他生日的第二天早晨,他等來的不是馮意,而是另一個人。 如果他相信這個世界上真地有人愛他的話,其中一個是馮意,而另一個人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