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了個直男怎么破_分節閱讀_58
任常新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著粥,他由于生病了三天,雙手無力,幾乎連碗都端不住,勺子都拿不起來。馮意看得心疼,想上前卻又不敢。 他勉強彎了下唇角,“老婆,記得嗎?我以前就說要給你親手煮粥喝?,F在可不是做到了?!?/br> 這樣的話觸動了兩個人,三年前他們年少氣盛,不知愁滋味,一個是剛剛到了青城,故意惹惱任常新,又悄悄地跟著進了酒吧勾搭。另一個是大老遠去接人,結果被人耍了一道,來酒吧吊人找樂子。那個時候,他們心里沒有人,輕輕松松,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傷害他們。 對于彼此,他們也不過想的玩兒一場簡單的一夜情,當時的他們根本沒想到他們能愛上彼此,并且最終走到現在這副慘烈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們不過看對了眼,彼此勾搭,各懷心機。最后任常新醉了,馮意一時興起,兩人上了床。 任常新第二天偷偷溜走,原本以為兩人再無瓜葛,卻沒想到馮意強行進入他的生活。任嘯無意中推了他們一把,將兩人的緣分徹底糾纏到了一起。那時候兩人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緣分從此后糾纏相繞,再不可分。 往事一情一景,仿似昨日才剛剛發生,明明是相愛相戀彼此密不可分,可竟然走到了絕路。 ☆、第52章 圖窮匕見4 想起往事,兩人都有些癡了。當啷一聲,勺子落到了碗里,濺起了幾許米湯,幾滴沾在任常新的臉頰上。幸好米粥溫熱,并沒有燙傷。 馮意動了動,還是沒有上前。他知道任常新不肯讓他靠近。 任常新咬了咬牙,幾口將剩下的粥喝完。隨手將碗擱到了床頭柜上。 他閉目養神了一會,突地想了起來,爬起身就要找手表。他帶的是他爸在他生日時送給他的百達翡麗男表。之前馮意將表取了下來放在柜子上。他抓了過來,瞪大了眼,“今天怎么是7號了?” 馮意耐心解釋,“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br> 任常新掀開被子,站了起來。他這一起身,整個人頭暈目眩,幾乎沒有摔倒。馮意忙上前扶住他。他啪地要甩開。卻被馮意強勢而強硬地鉗住了身體。 雖然馮意手上霸道,聲音卻非常柔和,“老婆,你站不住,我抱你?!?/br> 任常新咬牙,他確實沒有半分力氣。馮意扶著他去洗簌。好不容易一切搞定。任常新才有了點精神。他隨便找了套衣服換上。如果可以他真想洗個澡。他躺了三天,一身都汗津津的,但是他不確定自己的精神是否能撐得住,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了。 他蹣跚地走了出去。馮意緊跟在他身后。任常新倔強地不肯讓馮意扶他。笑話!之前在房間里他實在是沒有力氣沒辦法,現在兩個人鬧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么瓜葛可言! 他下了樓攔了輛車,說了地址,車子很快就開走了。馮意開車跟在他的后面。很快車就到了看守所。此時差不多下班,任常新咬著牙根抬著虛軟的腿一階一階地往上邁。馮意來不及將車停到停車場,干脆將車扔在路邊,跟了上去。 他沒有上前扶任常新。任常新的自尊心有多強,他領教過,可是就這么看著自己老婆倔強地一步一步往上走,馮意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好不容易進了看守所。馮意心底明白,今天是任嘯申請上訴的最后一天,他一直想讓任常新忘記這一點。然而任常新還是想起來了。 任嘯是救不了了。能保得住任常新和他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任嘯不肯上訴,也不肯見任常新,也是為了任常新他們好。 任常新根本就不明白,或者他明白也不管了,在他身邊有多少人多少勢力盯著,要不是馮意看著,早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付他了。他這樣執著地上訴,只能給他自己帶來莫大的麻煩。 這次和以前一樣,任常新又被任嘯拒絕會面了。 這一次他再也不肯走。他心底一片茫然,面對他爸的死刑,他沒有任何事可以做,難道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爸去死? 直到看守所的人客氣地請他出去,他才默默地往外走。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路上車輛穿梭,雨霧茫茫,任常新突然不知自己該去向哪里,他的路又是在哪里。 仿佛這一刻,他徹底成為了孤兒。這個世界這么大,卻只剩下了滿目的蕭瑟,悲涼。 他的手機響了,他木然地接了起來,連看都沒有看,就劃過了接通鍵。話筒那邊傳來了他媽的聲音。 他媽在電話里問他是否今天回來吃飯,嗔怪他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任常新眼底泛出了淚花,努力抑制住聲音的哽咽,嗯嗯了幾聲,他媽又叮囑了他許久,才掛斷了電話。 剛才任常新心里充滿了絕望,現在又燃起了斗志。不管怎樣,他還有他媽。他媽是個單純的女人,肯定無法接受他爸的事。不管如何,就算為了他媽,他也要再努力。 馮意一直就在他的旁邊,任常新咬緊牙關,絲毫也不肯回頭。下面的路無論多難,他絕對不需要馮意,他得自己走下去! 任常新以前是個紈绔子弟,只想著在他爸創造的財富上享樂,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堅強,也沒想過要承擔什么責任。他就想玩玩樂樂吃吃喝喝過上一輩子。 這樣的生活也挺好,他以前從來也不覺得自己這么想有什么不對。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能有多堅強,能撐多遠。他只是下意識地覺得他不能靠任何人,尤其不能靠馮意!馮意將他爸弄進了監獄,判了死刑!他就算死也不會向馮意低頭! 任常新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跟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沒有區別,甚至因為生活環境的原因更加頹廢些。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勇者,他只是和其他人沒有區別的普通人。 任何人只有被逼到了絕境才會知道究竟是立起來還是跪下去。 沒有哪個普通人找死似地逼著自己堅強。也沒有哪個健全人愿意去承受那些超越自己承受范圍的事情。那都是迫得無奈不得不面對的。 只是有的人在困境面前可能選擇跪倒,有的人卻在困境之前咬著牙關脊梁骨挺立起來。 任常新現在就到了絕境。 是跪還是立,只能由他自己選擇。 任常新打了一圈電話,沒有人敢接他的電話,就算接了也是打了馬虎眼唱個呵呵就掛了。任嘯這個事表面上看沒有任何程序上的瑕疵紕漏,細細推敲起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墒菦]有人敢說。就連青城一向最敢于直言的媒體也統一噤口。 沒有人敢管,沒有人愿管,也沒有人能管。 任常新實在不知道應該去哪了,他只能去堵人。他爸的死刑是法院判的,那已經是一錘定音的事,他爸不肯提出上訴,能否由他越俎代庖?雖然這樣的程序是有問題的,但是只要法院同意,中間的細節都是可以cao作的。 他們任家之前和法院的院長張連越也算關系匪淺,年節時經?;ビ型鶃?,張連越特別喜歡他,經常讓他到他家去玩,可是那時的他貪玩又任性,也看不起張連越,根本懶得去走動這些關系。 他冒雨攔了輛車,直接去了張連越的家。 他沒有給張連越去電話,生怕張連越知道他來會躲著他。張連越有好幾套房子,任常新記得張連越特別喜歡在西山的小別墅,只要沒事都會過來。車子到了西山,雨下得更大了,仿似老天爺在拎著冰冷的水桶往下澆。 任常新顧不得那么多,冒著雨跑到了別墅外,按了門鈴。很快那邊就接通,傳出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哎喲,帥哥,怎么都濕透了?” 任常新知道張連越養了不少情人,這女的應該就是其中之一。他正想說什么,里面的門已經開了。一個身材窈窕衣衫暴露的女人撐著傘走了出來。 那女人走到他旁邊,媚笑了聲,“帥哥,你該不會迷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