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套的錯誤打開方式_分節閱讀_45
楊小眼又鄭重的囑咐了一句,“你要冷靜?!?/br> 舒簡忙不迭的點頭示意楊小說,楊小眼這才開口,“你知道你們風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爺吧,當年據說他要回國在風華任職,可是后來卻沒了聲息,但是那個時候正好是郁嘯旸給你當了經紀人,再后來你出事了,風華內部又傳言說太子爺要接手公司了,可是緊接著你以舒簡的身份回國了,郁嘯旸又給你做了經紀人,然后這傳言又平息了,那位太子爺又沒出現,而且郁嘯旸他姓郁啊,辭哥,你想想這個事兒,是不是細思極恐?” 舒簡蹙著眉摸了摸下巴,有些意外的問道,“你沒查過郁嘯旸,也沒查過郁家?” 楊小眼一臉你瘋了的表情看著舒簡,“我查郁嘯旸?他知道了還不得把我凌遲了,活著不好嗎,我干嘛要查他?還有郁家,你問問誰敢查誰敢八卦,我是很勇敢,但那不等于我是傻/逼,傻/逼也不敢去招惹郁家?!?/br> 舒簡同情的望著楊小眼,“原來你不知道郁嘯旸就是郁江天和展風華的獨子啊?!?/br> 楊小眼雖然有這個猜測,但是聽了舒簡的話還是被驚的站了起來,然后腦中瘋狂回想自己有沒有什么得罪郁嘯旸的地方,有沒有和他說話的時候不夠狗腿,有沒有替他辦事的時候不夠熱忱,回想完楊小眼覺得自己似乎小命得保,這才安心的又蹲了下來,蹲下來沒一秒楊小眼又嗖的站了起來,指著舒簡嚷嚷,“你早就知道?!” 舒簡朝楊小眼招呼了兩下,“蹲下蹲下,瞧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慌什么?!?/br> 此時一臉淡定的舒簡,決口不提當初自己在郁嘯旸家車庫里遇見展風華時候內心是何等的風中凌亂,看著蹲回自己身邊也很風中凌亂的楊小眼,舒簡滿意的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順便又講述了一下自己當初知道真相之后是如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風華內部將這個消息傳的甚囂塵上,其實本就有當事人縱容的意思,大多數人都覺得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而風華的高層們在董事會上看到郁嘯旸的那一刻,就已經全都明白了,這些明白人里還包括了包坤,包坤在公司隱忍了幾個月,在郁嘯旸的身份半公開之后,當即明白已經是該行動的時候了,不然只怕自己還沒出手,郁嘯旸會先出手解決了他。 郁嘯旸的辦公室內,他和包坤面對面的坐著,中間只隔了一個寬大的辦公桌,郁嘯旸看見包坤神色很是平靜,這個人本來也不配讓他帶有什么情緒,郁嘯旸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紅黑色MontBlanc墨水筆,語氣淡漠的開口,“有事?” 包坤隱住眼中怨毒的情緒,語氣故作強硬的說道,“我要離開公司?!?/br> 包坤的話沒讓郁嘯旸面上有任何反應,他只是越發淡漠的回了一句,“哦,走吧?!?/br> 郁嘯旸并沒表現出什么情緒,但這種毫不在乎的淡漠卻是從骨子里都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瞬間顯出了包坤的微不足道,包坤壓抑住胸膛里洶涌的情緒,克制的開口繼續說道,“我還要帶走一些愿意跟我走的藝人?!?/br> 包坤這次的話終于讓郁嘯旸抬眼正視了他一下,緊接著郁嘯旸又靠在了寬大舒適的椅背上,他身材本來就高大,此時就像是在拿下巴對著包坤,郁嘯旸渾不在意的問道,“你憑什么?” 包坤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用力扔在了寬大豪華的辦公桌上,好像使了力氣就能幫他找回些氣場似的,包坤語帶威脅的說道,“如果你或者風華從中作梗,我就將這張照片交給媒體,你要是愿意左丘辭身敗名裂晚節不保,那你大可以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如今這局面,光腳不怕穿鞋的?!?/br> 郁嘯旸拿起桌面上的照片,一言不發的看了看,照片里左丘辭摟著賀西正笑著親在了他的臉頰上,而賀西也在對著鏡頭微笑,始終淡漠的郁嘯旸此時眼中終于露出了極寒的冷意,他再望向包坤的時候那抹極寒還沒來得及融去,連皮糙rou厚心理素質強悍的包坤都有了一絲懼意,包坤很快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再次開口強調,“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把這張照片交給媒體?!?/br> 郁嘯旸臉上閃過一次諷笑,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照片撕成碎片,包坤終于察覺出了些許不對,他發現郁嘯旸的不悅針對的似乎只是這張照片,而不是他提出的要挾條件,郁嘯旸將撕碎的照片扔到了一邊,這才又抬起頭望向包坤,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你說你要帶走一些愿意跟你走的藝人,你說的是誰?薛澄瑩?馮典?方婉?宋霆青?還有賀西和鄒瀾瀾?” 隨著郁嘯旸將人名一個一個的吐露出來,包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郁嘯旸眼中的譏諷更盛,包坤從前只覺得郁嘯旸這人高傲冷淡,但眼前的郁嘯旸和他印象中的卻并不那么一樣,他像惡魔一般微笑著舉起鐮刀,每個字都如刀光劃過,“你以為會跟著你的那些人,不過是我授意他們同你做做樣子而已,除了賀西和鄒瀾瀾,其余的人一個都不會跟你走,你大可以帶著他們倆走,免得臟了風華的地方,看在你為公司做牛做馬這么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不然我再送你兩個人吧,林翩躚和安寧已經涼透了,不如你一起帶走,免得你在創美那邊夸下??谥蟀咽虑檗k砸了不好交待?!?/br> 哪怕是在圈子里久經風浪的包坤,此時知道真相也有些難以應對,他驚疑不定的望著郁嘯旸,郁嘯旸繼續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我知道這個照片你有備份,你大可以拿出去宣揚,輿論對離世的人遠比活著的人要寬容許多,創美沒有閑心和閑錢去幫你煽動輿論黑一個過世了的人,但是很不巧,閑心和閑錢我都有,所以你不要想在左丘辭的事上打主意,你贏不了我,而且一個敢爆料自己帶過藝人的經紀人,你做了,以后只怕除了賀西和鄒瀾瀾你在圈子里再也簽不到其它藝人了,這種傷敵毫毛自損全部的事,你愿意做我也樂于看,怎么樣,你敢嗎?” 包坤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此時糾結的的確不是黑不黑左丘辭,而是他和創美傳媒許諾要帶走的那些藝人如今只剩賀西和鄒瀾瀾了,雖然賀西和鄒瀾瀾現下一個人氣高漲另一個也嶄露頭角,可是只怕創美那邊仍然會對他有所不滿,萬一創美不想只為了兩個剛紅起來的新人而得罪風華,那他就進退不得徹底玩完了,為今之計不該是和郁嘯旸在這里死磕,反而應該趕緊想辦法抱緊創美的大腿才行,想透了這一層包坤雖然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他壓下所有情緒軟聲說道,“左丘辭的照片我絕對不會傳揚出去,你放我帶著賀西和鄒瀾瀾離開?!?/br> 郁嘯旸用依然淡漠的語氣說道,“好走,不送?!?/br> 包坤信心十足的來見郁嘯旸,最后卻只能灰頭土臉的離開,然而對于這個結果郁嘯旸甚至沒露出絲毫的愉悅,因為這只不過是第一步而已,公司內斗確實讓外人看笑話,那不如他把這些人都掃地出門,然后再把他們一個一個都解決掉,順便也讓大家看看清楚,敢三番四次的跑到風華來挖人,風華到底會不會送份大禮回敬一下。 包坤離開之后,郁嘯旸打開電腦開始查詢機票,這幾個月他忙著接手風華傳媒的工作,舒簡一直都是自己在影視城那邊拍戲,雖然身邊有宛若和小眼鏡,他又派了楊小眼過去跟著,可是郁嘯旸依然覺得這些人不會像自己照顧舒簡那樣妥帖,郁嘯旸正一邊查詢機票一邊思考著給舒簡帶些什么過去,這個時候楊小眼的電話正好打了進來,郁嘯旸接起了電話,里面傳來楊小眼跟踩了貓尾巴似的叫喚,“郁哥,你快過來吧,劇本里臨時加了一場渡河落水的戲,辭哥他要親自演,我勸不住他,你快來……” 電話被掛斷了,顯然另一邊肯定是舒簡做了什么好事,郁嘯旸臉色比剛剛見包坤的時候要難看了許多倍,舒簡明明就有心理陰影怕水,連個浴缸他喝醉了都不敢進,更何況是真正湍急的河流,舒簡如果又像在車子里那樣整個人直接嚇得癱軟了,那他肯定會出意外,郁嘯旸迅速選定了一個今日最近的航班,然后立即拿起外套走人。 ☆、72 天上有流星急如流火一閃而過,舒簡放下劇本抬頭無意間正看到了這一幕,立即雙手合十許了個愿,順便還提醒坐在一起的袁導和程頌歌也快許愿,袁導見舒簡那煞有其事的模樣真的被忽悠著也許了一個,倒是程頌歌笑呵呵的說舒簡,“你小小年紀的,怎么這么迷信?!?/br> 舒簡今天右眼皮一直跳還貼了塊紙,他煞有其事的答道,“老師,以前我也不信的,可是現在總覺得這事兒由不得你不信?!?/br> 程頌歌和袁導被舒簡那認真的模樣逗得直樂,三個人本來是在討論一場挺嚴肅的戲,可是這氣氛被舒簡一攪合根本就嚴肅不起來了,袁導拿劇本敲了敲桌子剛想言歸正傳,話還沒出口正看到迎面走來的郁嘯旸,現今這圈子里哪有什么秘密,郁嘯旸的身份昭然若揭,連袁導看見都很賣面子的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哎呀,嘯旸來啦?!?/br> 舒簡聽見郁嘯旸來了立即回頭去看,程頌歌本來也想站起來,倒是郁嘯旸快步走了過來禮貌的說道,“程頌歌老師、袁導,打擾你們了?!?/br> 程頌歌之前和郁嘯旸相處的就很愉快,舒簡進了組之后兩個人關系更密切了不少,程頌歌笑著拍拍身邊空著的座位示意郁嘯旸也坐,郁嘯旸身量高,坐下來也很出挑,舒簡不動聲色的用力挺了挺肩膀想拔高一些,被郁嘯旸發現他的小動作后立即紅著臉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 袁導倒是沒注意兩個人的小動作,只是笑著和郁嘯旸聊天,“你這大忙人,怎么這么晚還趕過來,是怕我們欺負小簡不成?!?/br> 郁嘯旸深深的看了舒簡一眼,看的舒簡汗毛都立了起來,只覺得右眼皮狂跳,郁嘯旸移開視線又笑著同袁導和程頌歌說話,“我是聽說他要拍一場落水的戲怕出問題才趕過來的,舒簡暈水,一碰到水就嚇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明天拍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些,萬一出事也多個人幫忙?!?/br> 袁導聽說舒簡暈水,詫異的看向了正在狂瞪郁嘯旸的當事人,袁導開口說道,“小簡啊,拍戲重要,人身安全也很重要,你暈水就講出來嘛,我們可以用替身的?!?/br> 程頌歌也在一旁點點頭,顯然同意袁導的話,然而作為當事人的舒簡卻開口拒絕道,“替身不好抓鏡頭,肯定會影響效果呈現的,大家都那么努力的想把這個戲拍好,老師連地雷陣都親自上了,我不能拖后腿?!?/br> 郁嘯旸開口,“你以為心理問題是能靠主觀意志克服的?” 舒簡據理力爭,“不試試怎么知道?” 郁嘯旸面色平常,眼底卻有暗色涌動,舒簡知道郁嘯旸生氣了,他悄悄的扯了扯郁嘯旸的衣袖,郁嘯旸似有所覺,眉毛微微蹙了起來,但他還是松了口氣,“如果你堅持,那就試試吧?!?/br> 舒簡還有場夜戲沒拍完,郁嘯旸也沒再多打擾他們討論劇本,而是去一邊等著了,楊小眼狗腿的跟在郁嘯旸身邊鞍前馬后,伺候的那叫一個周道,郁嘯旸一邊喝楊小眼遞來的水一邊問道,“宛若和小眼鏡呢?” 楊小眼答道,“喜樂在隔壁那個民國劇劇組呢,今天他要熬大夜,辭哥知道了讓給他送點夜宵過去?!?/br> 郁嘯旸繼續問,“一份夜宵需要兩個人送?” 楊小眼一臉得見知己的表情,“您這個問題問的太好了,也就辭哥眼拙,這兩個人明明就是暗度陳倉了,郁哥你說你雇宛若是來保護辭哥的又不是來保護小眼鏡的,她見天的跟小眼鏡黏在一塊兒算怎么回事兒?!?/br> 郁嘯旸想到小眼鏡有了宛若就不會再纏著舒簡了,滿意的點點頭答道,“不錯?!?/br> 楊小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不錯,誰不錯,郁嘯旸在說什么,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么? 舒簡拍完戲回賓館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一路上郁嘯旸一言不發,剩下宛若幾個察覺氣氛不對也不敢說話,舒簡倒是試著和郁嘯旸說了幾句話,然而郁嘯旸卻并沒什么要回應的意思,郁嘯旸自然是住了舒簡的房間,房間是標間有兩張床,舒簡洗完澡盤著腿坐在其中一張床上看劇本,等郁嘯旸洗完出來,立即兩眼放光的盯著郁嘯旸看。郁嘯旸也是男人,舒簡那眼神在他身上刮來刮去的,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郁嘯旸卻沒有搭理舒簡的意思,而是挑了另一張床躺下準備睡覺,舒簡見郁嘯旸不肯理自己,直接也擠到郁嘯旸那張床上去了,郁嘯旸本就高大,自己睡一張單人床還算夠用,如今再擠上來一個舒簡立即就變得擁擠不堪了,然而即便如此郁嘯旸也沒打算理他,只是身子向里靠了靠給舒簡讓了一絲位置,舒簡摟著郁嘯旸低聲說道,“我想你了?!?/br> 郁嘯旸嘆了口氣,縱然他有萬般強硬,終究還是敵不過舒簡一句溫言軟語,他隨手摟住舒簡讓他更靠近自己一些,舒簡仰著頭看郁嘯旸,“你還在生氣?” “沒有,”郁嘯旸安撫的拍拍舒簡的后背,“回你自己床上去睡覺吧,明天還有落水的戲要拍,我很擔心你?!?/br> 對于那場戲舒簡不是不怕,反而他心里非常害怕,但是他覺得自己應該克服這種恐懼,程頌歌老師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敢親自去跑地雷陣,他年紀輕輕憑什么連拼都不敢拼一下就放棄。郁嘯旸緩和的態度讓舒簡安了心,他嗯了一聲在郁嘯旸的下巴上親了一口,郁嘯旸壓抑的說道,“別挑事兒,聽話?!?/br> 舒簡又嗯了一聲,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去睡覺,有郁嘯旸在身邊他很安心,關了燈睡意還不是很濃,兩個人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郁嘯旸將包坤帶著賀西和鄒瀾瀾離開風華的事情告訴了舒簡,舒簡一點也不在意那個照片的事情,左丘辭已經不在人世了,如果包坤真的敢爆出來,反而是坑了賀西,而他除了賀西和鄒瀾瀾,如今手里也沒什么硬氣的牌面了,更何況賀西如今也是毀譽參半,他的腦/殘粉自然是愛他愛的要死,然而大多數人還是信了他故意蹭左丘辭熱度的說法,畢竟說親近,黎輕辰、夏繁不比他同左丘辭的關系差,然而誰也沒像他那樣三天兩頭就把左丘辭拉扯出來,如今更經不起這個黑料的人是賀西,更不能輸掉手里最后一張牌的人是包坤,根本不是左丘辭或者舒簡,這點包坤心里其實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