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狹路爭鋒_分節閱讀_30
終於,白若暘才像滿足似的稍稍退開,但兩人的臉仍是在碰得到對方鼻尖的極近位置,目光看向彼此,雙方的氣息都還沒平穩下來。白若暘的眼底在此刻異常深邃,隱著幽暗流光,讓人離不開目光。左夜就這樣深深看著他,一時之間竟沒有再妄動。 而後,才聽得白若暘輕笑一聲,戲謔說道:你這樣看我,會讓我想更進一步。 左夜彷佛被這句話所震住,眼神又轉回冰冷,但依舊沒有推開他。 白若暘就這樣的曖x昧姿勢繼續說道:你的判斷很正確,在這種時候輕舉妄動,發出聲音的話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瘋狗。 左夜這時才像理出些頭緒說道:你是故意刺x激我的。 我現在終於才知道,你對我并不是完全沒感覺,否則以你的個性,絕不會輕易讓人占便宜,更不會這麼簡單就泄下防備。而無論你的顧慮是什麼,我都會打破它。白若暘認真的對左夜說道:你知道,當我聽到瘋狗要人時,想阻止卻又不能阻止的心情,你能明白嗎? 左夜看著他,這種說法倒像是動之以情了。片刻,他才緩了語氣說道:白若暘,你現在就是在感情用事,這是殺手的忌諱。 也只有現在了。你現在的說法以及態度已經印證我的想法,你還是無法拒絕我的,左夜。 左夜沉默一會,才終於坦白說道:你同樣很清楚,像我們這樣的人,一旦有了羈絆,將會是彼此最致命的弱點。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顧慮? 這個顧慮足以產生最嚴重的後果。放開我,白若暘,不要忘記你我現在的身分,我還是瘋狗的人。左夜這次終於正視白若暘的目光,不再逃避。但話中拒絕的意思卻比以往更果斷。 白若暘先是深深看了他一會,這才收斂起眼中的欲x望,慢慢放手退開,說道:左夜,就算不是現在,總有一天,我會打破現狀。在這之前,我答應不會碰你。 而白若暘又繼續說道:回到原來的話題吧,你剛才說過的話,確實也有參考價值。我已經有點頭緒,但還是可以從這一點著手。 你還是先想辦法解決掉那些在暗中覬覦你的人吧。一直讓自己處在危險中,不是好事。 白若暘聽見這句話,又微妙的看了左夜一眼。 左夜雖然刻意避開目光,但態度卻已經比以前更坦然,他接著說道:你離開吧,我們現在太常待在一起,也不是好事。 明白左夜的意思,白若暘這次卻沒反對,按照他的意思離開了。 門被關上後,左夜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談話過後,雖然他能夠更加坦然的面對白若暘,但他仍感覺懊惱,心思再也無法像以往那樣平靜。因為他察覺,最糟糕的是,他似乎已經開始習慣白若暘的存在了。 第20章 第十九章 經過這些日子,白若暘基本上已經能掌握內部的大致情況。除了三位首領之外,不分種族性別,沒有等級差別,底下的成員一律平等,沒有例外。當然,若視個人能力而私下劃分的勢力,就不在限制之內,地龍幫也不會阻止。因此誰的追隨者多,就能突顯出誰的能力較強,這樣內部的競爭,反而是常態。 目前所知,臺面下就至少有三股勢力正私下暗斗著。 但在這里,同樣也有異類的存在。不是每個人都需要依靠勢力生存,有獨來獨往的人,也有像甲乙丙丁那樣效忠於某位首領的人,他們的心態與那些人不同,他們不參與暗斗,甚至也不一定要聽從瘋狗的話,只要有能力在這里生存下去,瘋狗也不會插手。但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且立場不明。 他與左夜都是新來的,即便左夜位居三首領的位置,即便經過劫獄事件後,幫內成員對他們的防備多過於信服。而刻意隱藏自己實力的人占據多數,所以他能夠探知的消息仍然有限。 就算如此,但他幾乎能肯定,對自己釋出敵意的人,如果不是那三股勢力之一的領頭,至少能力也不差。 白若暘想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他從剛才就感覺到身後有人,一直站在那里很久了。他特地選在深夜待在空無一人的大廳里,多少也有些刻意。 白若暘又坐了一會,這才站起身來,朝門外看了看後,往最荒涼的地方走去。 自他來到這里後,這種私下找碴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就像左夜說的,一直讓自己處在危險中,確實不是好事。如果情報的來源有限,就要想辦法制造機會。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將那些對自己懷有敵意的人一個一個引出來。 身後一直注視著白若暘的那個人,跟了上去。 翌日的早會上,三位首領照常就座,眾人各自站定,一切就像平常一樣。他們雖然不像一般的幫派那樣講求組織紀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毫無幫規可言。但奇妙的是,在早上七點集合幫內成員,卻是他們固定的開會模式,這樣的傳統自第一天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 而成員平日自由慣了,更是從來不遵守所謂的規則,每一次集合,都不會有人站在同樣的位置上,除了後來的白若暘之外。 但瘋狗卻在掃了眾人一眼後,問道:小劉去哪了? 眾人一聽見這句話,才開始左找右看,果然沒看到那個叫做小劉的人,私底下開始竊竊私語。 白若暘則是微妙的看了瘋狗一眼,才站出來說道:他昨晚受傷了,現在人還在休息,所以今天早上才無法出席。 他才一說完,當場就有幾個人臉色難看了起來。白若暘表面上無動於衷,暗中把那些人記在心里。 喔,瘋狗倒像是沒注意到其他人的變化,問道:他怎麼受傷的? 白若暘回答道:跌倒導致骨折。 瘋狗又問:在哪里跌倒的? 外頭靠近懸崖的那片空地。 那不就還好沒有跌進海里。瘋狗這句話里多少含著一些諷刺意味。 沒想到白若暘竟然回答:是啊,我也是剛好看到。 在聽見白若暘的最後一句話時,左夜皺了眉頭。無論白若暘說的事情是真是假,他都不是那種不擅掩飾的人,更何況,他擅長演戲,更不會輕易就露出破綻,但現在這樣的說法,反倒像是刻意的。 左夜并不清楚他的打算,只是,正在風尖浪口的時候,他偏偏又站在最危險的那個位置。這是為什麼? 左夜還沒想明白,也并不打算替白若暘辯解,這時剛好一道聲音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真是令人意外啊,小劉一向以自己敏捷的身手為傲,居然跌了一跤就……唉,沒有注意到危險,這也怪不得別人。 說話的人正是穆言。他的語氣微妙,似乎暗示著什麼,而從語意上聽起來,卻更是想要幫白若暘打圓場的樣子。 聽見這句話,所有人都噤了聲,就連瘋狗也保持著默許的態度。 白若暘看起來卻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將目光瞥向穆言,有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左夜似乎注意到了這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只是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散會後,穆言更是直接找了個理由將白若暘帶走。 左夜親眼看著他們一起離去,白若暘都未曾回頭。身旁,瘋狗卻突然蹦了出來,對著左夜說道:小左,不如我們去約會吧。 左夜原本拒絕了多次,看著那人帶著白若暘走上樓,不知為什麼這次竟然鬼使神差的說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