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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除了一種想要把人團吧團吧揉進懷里,讓他別再說出什么讓自己更郁悶的話之外沒有其他感受。 等等。 華瞿被自己腦海中冒出的這種想法有些嚇到。 他這是想些什么? 華瞿不蠢,他現在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偏離了最初的軌道,撒了歡的在往一個陌生的道路上奔跑而去。 “我知道了?!比A瞿抬起手,本想像小時候那樣,揉揉全郗的頭,看到他做好的發型,又放下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不過你不用謝我,是你值得,所以我才會對你好?!?/br> 他從來不是那種慈悲心腸的人,不會對什么阿貓阿狗都好,為什么偏偏對全郗這樣特別,只是因為這個孩子配得上,也值得他對他好。 拍完肩膀,全郗以為華瞿就會收回手,誰知道下一秒,他就被攬進了對方的懷里。 淡淡的檀香竄進鼻腔,是曾經熟悉的味道,這讓全郗下意識繃緊的背脊又放松了下來。 華瞿抱著全郗,和小時候可以抱在膝蓋上的小孩子不同,如今懷里的,已經是青年人的骨骼。 卻依舊像曾經一樣,讓他心里塌陷出一個小小的凹陷,而那個凹陷中,滿是柔軟。 不論那些復雜的感覺是什么,懷里的這個孩子是屬于他的,也必須屬于他。 這一刻,華瞿從未如此清晰的認識到,自己那可怖的占有欲。 第100章 華瞿這個人之于全郗來說是什么樣的存在呢? 其實全郗自己也不好說清楚。 他把孤身一人的自己帶到身邊, 給了他許多旁人得不到的東西。 對于華瞿這樣的人來說, 以他的地位,其實根本不需要那樣在意一個毫無血緣的小孩, 就像他們初次見面表現出來的那樣,可是后來華瞿的態度漸漸就變了,在全郗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華瞿已經將在意他表現的格外明顯。 那是全郗許久都未曾感受到的東西。 他能夠理解華瞿后來將自己送走的做法,那年自己意外出事,華瞿后來的表情全郗很難忘記。 所以后來華瞿突然決定將他送走, 并且表現出不聞不問的態度,全郗并沒有感到驚訝或者不解。 因為他想的,其實并不比華瞿想的少。 全郗不是那種喜歡永遠只能依靠著別人的人, 若是只是小時候沒有監護人, 也無法經濟獨立的小孩就算了。他既然已經長大, 就想要用自己的雙手去做些什么,而不是永遠躲在華瞿的羽翼下,成為一個毫無用處的軟肋。 所以時隔幾年再見,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全郗面對華瞿,才能毫無負擔的叫出那一聲父親。 并不是想作為“兒子”單單享受對方給予的好, 而是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去證明, 自己足以回應華瞿對他的好。 華瞿是不懂全郗的腦回路的, 就好像他現在格外郁悶全郗對他儼然比幾年前,要更像對“長輩”的態度。 他想要的并不是這樣。 當他將全郗抱在懷里的時候,心里浮現的不再是小時候對這孩子的憐愛, 而是一種更深,難以抑制的沖動。 只是華瞿面上不顯,只是在晚會結束過后,拐全郗回了自己現在住的別墅,美名其曰太久沒見要和全郗好好聊聊。 端的是一派慈父的面孔,雖然華瞿心里也很想吐槽自己,但想要和全郗相處的更久一些的心理,確實沒有錯。 全郗沒想太多,和秘書交代了一下事情,便上了華瞿的車,與他一道回住所了。 許久沒見全郗的管家看到全郗,眼里也不由得露出笑意和欣慰。 當年的小少爺成長的真優秀啊,而且看上去也沒有因為這幾年的時間和四爺生分,不然就不會和四爺一道回來了,四爺心里肯定也是高興的吧? 華瞿揮手讓人下去,自己帶著全郗到酒柜處,讓人坐下,隨意的開了瓶紅酒給全郗倒上,推到他面前:“酒,這幾年大概也是很會喝了吧?!闭Z氣帶著笑意,帶著寵溺,話家常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華四爺,是旁人絕對看不到的,僅僅在全郗面前才會出現的。 而全郗似乎有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坐在高腳凳上,還穿著晚會上正裝,修長的腿隨意地微屈,一貫細碎的劉海今天被梳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精致的臉暴露無遺,卻不顯女氣,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貴氣逼人。 他下意識的拉了拉領帶,松了一些后,解開了襯衣頭一顆扣子,吐出一口氣后,拿起酒杯輕輕搖了搖,眼微抬:“必要的時候才沾?!?/br> 畢竟應酬的時候自然是不可能一點也不沾的,商場上,哪里有不沾酒的生意? 不過全郗并不傻,被灌酒的時候,總有辦法應對。 而淺笑的華瞿卻只是盯著他的動作,好像入了神,沒聽到全郗的話。 全郗疑惑:“我臉上,有東西嗎?” 華瞿微微回過神,心驚于自己的失神,面上卻還鎮定:“沒有,只是覺得你真的長大了?!?/br> 說完這句,華瞿莫名又想抽自己嘴巴,明明不想站在長輩這個角度的,怎么說出來還是這個意思的。 只是他看著面前一舉一動,無意間都散發著成熟男人魅力的全郗,很難再把他和記憶中那個聰明卻倔強的孩子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