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
他懷疑自己握住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個冰塊,不然怎么會這么冰,或者這個人根本就是冰塊變得。 楚齡拼命想縮回手卻已經晚了,他索性邁出一只腳走出轎子,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他看著眼前的人,整個人如遭重錘,像被施了定身咒,直愣愣的立在原地,幾乎忘了呼吸。 轎子……轎子外面的竟然是一尊蓋著紅蓋頭的雕像。 就是神廟里的那尊神像,捧著一朵小白花,身披紅衣,蓋著紅蓋頭的那尊神像。 可是神像怎么會在這? 神像又怎么會動? 楚齡渾身一緊,單薄的身軀都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他在害怕。 他看著眼前的神像,最后鬼使神差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揭開那塊紅蓋頭,結果在快要碰觸到的那一刻,場景陡然開始變換,面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等再次恢復正常的時候,場景已經變了,變成了那座神廟,他一個人在廟里參觀,廟中一片昏暗,地上擺滿了水晶蘭,紅色的供桌上立著一尊蓋著紅蓋頭的神像。 楚齡仰頭看著那尊神像,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仿佛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暗示他去揭開那個紅蓋頭,去揭開它,只要揭開,他就會知道一個秘密。 那紅色的蓋頭無風自動,輕輕飄揚起來,但依然把神像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紅色的蓋頭下到底有什么? 楚齡端起一盞油燈,爬上供桌,他看著那頂紅蓋頭,心突突地跳,心里有一個聲音,在跟他說,快揭開,快揭開。 楚齡搖了搖頭,伸出一只手抓住蓋頭的一角,這是摸起來滑滑的,像一只絲綢,但比絲綢還要軟一點,他能摸出來上面有一些淺淺的紋路,彎彎繞繞......感覺有點像一幅畫。 楚齡有些好奇地把油燈挨近了,想要看清楚一點,借著搖曳的燈光,他看到了紅蓋頭上有一些交織在一起的線條。 他瞇著眼睛,好像看到了畫上畫的是女孩,好多女孩,楚齡下意識把油燈移的更近,想要看得更清楚。 “刺啦” 油燈直接點燃了蓋頭的一角,不過瞬息之間火焰就把神像點燃,濃煙四起,熊熊的火焰肆虐著整個神廟。 那炙熱的空氣讓楚齡呼吸困難,他感覺自己快要昏過去了,隨著火勢越來越大,空氣也逐漸變得稀薄。 “咳咳......咳......” “齡齡?” 楚齡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著面前異??∶赖哪腥?,神思還有點恍惚。 陸危行捧起楚齡的臉,輕輕撥開他額頭的發絲,額頭上全都是細密的汗珠:“你又做噩夢了?” 夢?噩夢? 那真的是夢嗎?為什么會有那么清晰的夢? 陸危行把楚齡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里,語氣里是掩藏不住的擔心:“齡齡,你剛剛夢到什么了?” 楚齡呼出一口氣,手無意識的抓緊被子道:“我...我夢到那個神像了......” 陸危行皺眉道:“神像?那個廟里的雕像嗎?” “我......那個神像沒什么,不過在夢里也蓋著那塊紅蓋頭?!背g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有些不想對陸危行細說夢的細節,他不想讓陸危行一直為他擔心,便含糊了幾句。 “可能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br> 陸危行一雙漆黑的眼仁在黑暗中一眨不眨的盯著楚齡,似乎在觀察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楚齡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便拉著他的衣服道:“我真的沒事?!?/br> 陸危行低下頭,深深的看了楚齡一眼,最后把楚齡攬著懷里,輕輕說了一句:“阿齡,我會保護你?!?/br> 第二天兩人去大堂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天沒錢買花,攔住他們意圖不軌的人不在。 小林是個天生嘴巴閑不住的人,他拿著一個白饃,走過去問道:“小哥,你們組那個人呢?” 那人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昨天出去就沒回來了?!?/br> 小林道:“這看來是送了第一滴血啊,你節哀順變?!?/br> 雖然副本里一夜未歸就約等于死亡了,但像小林這么直白的和別人聊隊友死亡的還是少數。 那人瞪了小林一眼,似乎是懶得和他計較。 其他人都默默吃著飯,正在這時,大街上傳來一陣鑼鼓喧天的喜樂。 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第一時間沖到門口去看。 只見一個八抬大轎從門前經過,那八個轎夫全部穿著統一的黑色馬褂,腰間系著一朵大紅花,臉上卻都帶著一張青面獠牙的木頭面具。 不止轎夫,其他人也全部都是帶著面具。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吹嗩吶的人,要說最牛逼的樂器應該就是嗩吶了,喜事用它,喪事還是用它。 后面的人敲鑼打鼓,一派歡天喜地的熱鬧景象,但看著那些人臉上的怪異面具,眾人只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那隊人抬著轎子一路向西,越走越遠,最后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楚齡喃喃道:“那個方向……好像是神廟的方向?!?/br> 小林:“那是去神廟的方向嗎?” 楚齡點點頭:“是的,我們曾經去過,那條路一直往上,就是神廟?!?/br> 有人奇怪的嘟囔道:“抬著喜轎去神廟干嘛?神也要娶媳婦嗎?” 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