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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他和陳教授來此的原因。 “大哥?”楚宴見對方沒有反應,聲音低了些,帶著些不確定。 楚云深又聽見了少年的呼喊,回過神。他看著如同受傷小獸一般的少年,面色當即柔和了下來。他克制著自己,才沒突兀地將少年擁入懷中。 可即便是這樣,楚云深還是伸手,輕輕拭去少年的淚痕,柔聲道,“怎么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 不等少年回話,楚云深便環視了一圈,氣場驟冷。他不多想,直接以‘大哥’的身份自居,發問,“告訴大哥,誰欺負你了?” ……難不成是個弟控? 原本他只想著,對方再怎么冷漠,應該也不會任由外人欺負自家弟弟。如今,看對方這態度,似乎很護著自己。 楚宴抿了抿唇,還是打算將戲先演好。 “他們故意將我的床弄臟。剛剛,我和他們理論,他們卻直接拿酒倒在我的床上,還拿打火機嚇唬我?!鄙倌晁坪跤辛说讱?,委屈開口。 黃家豪見他又要顛倒黑白,粗魯出聲打斷,“楚宴!” 少年聽見自己的名字,條件反射地害怕一縮。 楚云深察覺到他的狀態,將其護住。他朝黃家豪投去一個冰冷的目光,“你給我閉嘴?!?/br> 黃家豪被他震懾住了,辯解的話都卡在了喉嚨中。楚宴見此,開始了反擊,“白天我剛鋪完床,你們就趁我不在,故意把它弄臟弄亂。我沒地方休息,只能去醫務室?!?/br> “還有,我嚇唬你們?那為什么弄臟的是我的床?著火的也是我的床?” 連著三句問話,堵住了黃家豪三人的嘴,也讓圍觀的眾人一致將視線投向臟亂的床鋪。 由于在室內,白天倒上的水漬還未完全干涸,被子邊角又被火燒焦。成郎走近,俯身嗅了嗅床鋪。果不其然,其間也混雜著酒味。 “沒錯,小宴下午是去了醫務室?!背粕盥犚娚倌甑脑?,點頭作證。見少年沒有生病,他緊繃的心弦略松,可很快地,就更緊張擔憂起來。 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少年居然被這些人欺負到這種程度? “這不是第一次了,你們以前就喜歡欺負我!最近一次,還是在爺爺的宴會上?!背缈聪虺粕?,撩開額間細碎的劉海,又道,“……他們就把我的額頭弄傷?!?/br> 結痂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楚宴對著兩位老師說道,“那天在宴會上,這事鬧得很大,參加的人都知道。估計是、是他們埋怨在心,今天才又針對我?!?/br> 楚宴說得話,半真半假??杉幢闶沁@樣,也足以讓眾人將心里的天平,偏向他這邊。至于楚云深,直接對楚宴帶上了美顏濾鏡。甚至他還覺得,就算是楚宴鬧出來的事情,那也是情有可原! “老師!不是這樣的!”陳宏想起打火機,立刻反駁,“你們搜搜他的身上,肯定有打火機!” 楚宴眸底閃過一絲嘲諷,堅定回應,“……有打火機的是你們。喝酒的是你們,抽煙的也是你們!” 他看了楚云深,深深呼吸一口,聚集了勇氣。緊接著,他徑直走向了一張書桌,將抽屜里的酒瓶和打火機拿了出來。這些東西,都是黃家豪帶來的。雖然,這兩樣東西和這事沒有直接關系,不過落在眾人眼中,也成了一項‘鐵證’。 “好呀!又抽煙又喝酒,還玩校園欺凌!我們學校還真是招進了一批好學生!”陳教授終于嚴肅出聲。陳教授任教已久,資歷深。他這一代人,思想自然保守,最見不得這樣的學生。 陳教授都發話了,眾人便不敢多言。 “教授?!背粕顗褐浦睦锏呐?,對陳教授禮貌道,“我作為小宴的兄長,對這事,不能坐視不理。不過,這是在學校,我不好越過您去處理這事。但我希望,您和輔導員能夠如實上報,秉公處理?!?/br> “否則……”楚云深看向三人,冷硬道,“落到校外,我、還有楚家,也會讓他們得到相應的懲罰?!?/br> “嗯?!标惤淌陬h首。比起這三位言行出格的新生,他自然更看重楚云深。況且,為人師表,怎么能放任這種行徑在校園內發生? 黃家豪和顧耀見此,回想起前段時間的折磨,慌到失言。而陳宏也是如此,他可以不怕學校,可一提到楚家,也跟著慌了。 沒錯,他們和楚軒徹的關系不錯??裳矍暗某粕?,顯然具有更多的權利!況且,看他對少年的態度,分明寵愛有加。 直到這時,三人才徹底領悟,眼前的少年,根本就是披著‘純良皮相’的惡魔,分分鐘就能掌控他們的命運! 楚宴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切,沒再多話,免得令人生疑。 “這位老師?!背粕羁聪虺衫?,要求道,“今晚,我帶小宴出去住。至于寢室,麻煩你重新安排一下?!?/br> 楚云深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少年,再和這群人住在一塊! “好?!背衫蓻]有反對。他轉過身,對著門外一群看熱鬧的學生道,“行了行了,到熄燈就寢的時間了!都回去休息!” 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 楚云深眸色微閃,拍了拍楚宴的肩膀,詢問,“今晚先和大哥住一起?” 楚宴聞言,抿唇沉默。如果此刻拒絕了楚云深,只會顯得剛剛的親近刻意。他故意憋紅了臉,抬眸道,“可、可以。但是我們不能睡在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