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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看看,周遂現在在哪里?!恳换貋?,陳澤慎就要和他算算賬,為吃了十年野果子的自己,也為了哭哭啼啼小媳婦兒似的系統。 系統點頭如搗蒜,結果一查看不得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十年后了?】 在系統觀感上,也就是在黑漆漆的屋子被關了幾天,可是世界的事件線一下就被拉到十年后! 【宿主……】系統有些心酸,爹不在身邊的兒子過得得有多苦啊。它鼻子發酸,悶悶道,【辛苦了,這些年?!?/br> 都是爸爸沒用。 陳澤慎:【先發坐標來?!?/br> 許久不見的系統抄起袖子就是干:【周遂……咦?他現在和裴熙往你這邊來?他倆怎么湊到一起了?】 系統立刻收集整頓資料,將空白的信息補充完整。 【你消失了,裴熙重用周遂?】系統腦門都疼,【這個走向,我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宿主,怎么辦?】 虛空中的那個紅點正在以緩慢的速度靠近,陳澤慎想起裴熙,嘆了口氣:“算了……他住所的位置發來?!?/br> 為了不傷及裴熙,解決事情還是要低調一點。 * 裴熙匆匆趕到騎鴉山,山火已經熄滅,只有嗆人的余煙昭告著世人這里不久前發生過什么。 裴熙喉嚨一緊,黑夜中神色不明:“火怎么就滅了?” 火勢洶洶,他站在登天臺都仿佛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熾熱,怎么可能滅得那樣快?除非—— 他握緊韁繩,控制著不露出一絲軟弱。 這些年他失望夠了,不想再將自己置于那種無力的境地。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這山火來得蹊蹺,滅的也蹊蹺。 “可有傷亡?” “回陛下,山下民眾一切未有損傷,這山火還沒燒到山下?!?/br> 裴熙沉默點頭:“那……山上的動物……” 底下回話的官員面面相覷,不知皇帝為什么多此一問,可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動物死傷還未清點……事發突然,這……” “夠了?!迸嵛鯏[手道,他看著不遠處燒焦的樹木林立,忍不住駕馬向前。 身后的周遂警惕注意著周圍,皇帝看不見的他卻能窺得一二。 有妖氣。 那畜生果然沒死。 周遂不禁有些著急,害怕陳澤慎從哪個方向出來在裴熙面前指認,不管是自己搶先一步殺了對方,還是任憑他說出真相,自己都逃不過一死。 他心里慢慢沉下去,可臉上卻堆著笑:“陛下,山火已滅,還是盡快回宮吧?!?/br> 裴熙咬著牙,深深朝前望了一眼,眼底都是被壓制的希冀,仿佛下一秒,那滾滾余煙中就會走出來一個身影。 許久。 “……回宮!” * 周遂從宮中脫身后即刻回府,陡一進門,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他的陣法被破壞掉了! 周遂披著滿身寒氣趕往臥房,發現地上躺著不省人事的小廝,那一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抬起頭,瞇起眼:“畜生,你果然沒死!” 【他竟然感叫你畜生!】系統直接炸毛,【干死他丫的!】 周遂找不到陳澤慎的藏身之所,對著空氣自說自話:“當初老夫輕敵被你給逃了,這一次,你就留下來吧!” 他一掀開道袍,內里的符箓便有生命一般飛向屋子的各個角落,陳澤慎身后尾巴一揮,屋里就憑空一股颶風,黃符被吹得到處都是。 隱身在角落的陳澤慎緩緩走出來,沖著緊繃身子的周遂笑笑:“周道長,別來無恙?!?/br> “你這妖物倒是厲害,受了我的萬靈陣竟然還能好好站在這?!?/br> 陳澤慎對周遂的這一系列的行為毫不生氣,畢竟兩人的立場相對,一個是妖物,一個是收妖的道長,如果不是崩壞值沒掉干凈,他就是站在那讓人一刀戳死都行,可不是現在。 狐貍睚眥必報,周遂惹了他,陳澤慎是不可能輕輕放過的。 “周道長,一路走好……” * 裴熙一路沉默回到東萊殿,伺候的小李子輕手輕腳替他寬衣。 桂公公死后,身為他的干兒子,小李子被提到御前伺候,那時候他為干爹的死哭紅了眼,腫著核桃似的眼睛戰戰兢兢在裴熙跟前當差,心里懷著悲痛欲絕和視死如歸,總以為他某天就要步入干爹后塵,結果這一干就是許多年。 小李子長得柔順,聲音不似平常太監的尖銳,柔柔弱弱,渾身帶著脂粉氣,像個女人家。 見到皇帝心情不好,若是桂公公便會絞盡腦汁勸解,可小李子話少,一般裴熙說他就做,也不去揣摩圣意,竟也活得長久。 “算了……”裴熙脫口而出,心里的憋了一晚上的氣好似也消散了一點點。 本來就是如此,難不成那人還真的回來不成? 裴熙苦澀一笑:“擺駕吧?!?/br> 不需要說地點,小李子便知道皇帝說的是那里,立刻“喏”了一聲,彎著腰退出去準備。 鑾輿悄無聲息抬向那處禁地。 這十年宮里換了批宮人,雖說知道仙人居是禁地,可也不知為何,誰也不敢說,只知曉每次皇帝心情不好便回去呆上一晚。 小李子從未進去過,也不敢進去。 干爹也進去過,只是抬著被人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