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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喚了曹喜,讓他去添了銀絲碳,將整個屋子又燒得暖了幾個度,然后就開始脫衣服。 宋普一看,呼吸一窒,咳嗽了幾聲,大聲道:“陛下且慢!” 澹臺熠都脫到里衣了,還有繼續往下脫的趨勢,聽他阻止,便低頭看他,金眸微微閃著光,很漂亮,且銳氣全收的一雙眼睛,“宋卿怎么了?” 宋普:“臣也要問陛下,陛下脫什么衣服?臣還病著,陛下不會那么禽獸罷?” 澹臺熠一聽,細長的金眸頓時睜大了,他又氣又委屈,幾乎是吼著出聲了,“孤是要用孤的rou體暖和宋卿的身子,宋卿竟敢說這種話,孤在宋卿眼里就這么急色??” 宋普一頓,又想說什么,門外突然傳來了曹喜的聲音,“陛下在與宋公子談話,請宋將軍止步?!?/br> 是宋凌云來了! 宋普心臟頓時跳的特別快,他啞著聲音沖澹臺熠道:“陛下快將衣服穿起來,不要讓臣兄長看見了!” 澹臺熠還氣著,“宋卿還未跟孤說清楚!孤在宋卿眼里就是那種人?” 明明他已經很穩重了!都多久了!他就沒急過?。?!現在居然被宋卿這般質疑,澹臺熠覺得自己受不了了。 宋普見他還不聽,生氣了,“陛下還聽不聽得進去臣的話了!快穿上衣服,若是被臣兄長看到可如何是好?” 澹臺熠骨子里的叛逆又冒頭了,“孤堂堂正正幫宋卿解病,宋卿怕什么?若不是宋卿自己心里有鬼,這會兒怎會害怕被宋凌云看見?” 宋普:“……” 他氣得頭更暈了,而門外的宋凌云也聽到了里面的說話聲,便也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推開曹喜,猛地撞開房門,大步邁開直接進了房間,沒出一會兒,就看見了澹臺熠衣冠不整地坐在自己弟弟床邊的樣子。 宋凌云黑眸里滿是凌厲的光,厲聲道:“陛下在臣弟床邊做什么?” 澹臺熠瞇眼看他,“宋將軍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孤的手令直接闖進來!” 宋凌云呼吸急促起來,“臣倒要問問陛下,陛下為何衣冠不整???” 澹臺熠理直氣壯地道:“孤為何要與你解釋?宋將軍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宋普在旁邊聽著,氣笑了,“臣受了寒不宜再見陛下,請陛下回宮,莫要在臣這里耽擱,若是被臣傳了病氣,臣即便是以死也不能謝罪了!” 他語氣急促,澹臺熠聽出些許的不妥,卻也來不及細想,“孤剛來,宋卿就想著讓孤走?” 宋普終于忍無可忍了,“陛下若繼續呆下去,臣這三日便好的病,恐怕要直接讓臣沒了性命,陛下若一點都不在意臣,便繼續呆著罷?!?/br> 澹臺熠聽了,蹙起了眉,目光從宋凌云身上劃過,煩躁成倍增長,“宋卿此言何意?孤給宋卿守床難道還守出錯來了?” 宋普絕望的想,你錯就錯在面對宋凌云還這么豪橫,感情他前面和他說的話他全都給忘記了。 宋普將被子拉高,埋住了腦袋,不想理他。 澹臺熠見狀,抿起了唇,這會兒他沒有臺階下,也不可能繼續賴著,只好若無其事地穿好衣服,高貴冷艷地強行挽尊道:“孤日理萬機,如今都是抽空來看望宋卿,宋卿既不要孤陪伴,那孤就回去了?!?/br> 說罷,高傲地一昂腦袋,目不斜視地從宋凌云身邊走過。 宋凌云滿眼都是不敬之色,但這會兒也只能壓住,重重地道:“恭送陛下?!?/br> 澹臺熠走后,宋凌云才扭頭看向宋普,他還未說話,宋普便在被窩里悶悶地開了口,“哥,你不要與我說了,我要睡了?!?/br> 宋凌云情緒復雜地看了一眼被被褥遮得嚴嚴實實的宋普,念及他還生著病,也未說什么,低聲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宋普在被子里憋了一會兒,便憋不住了,將腦袋探了出來,只是還沒一會兒,他便聽到了窗戶“咯吱”一聲,還以為是風吹的,正要喊人,就聽見了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心里一驚,爬起來伸出脖子去看,錯愕:“……陛下,你怎么又來了?” 澹臺熠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瞥了他一眼,扭頭將窗戶又關上了。 而后走到了宋普面前,孤傲地開口:“宋卿生著病,孤不與你計較?!?/br> 宋普:“……” 而后又開始脫衣服,要用自己灼熱的體溫讓宋普出個汗。 宋普趕緊阻止,“臣與陛下說的,陛下都不曾往心里去?” 澹臺熠冷哼一聲,道:“孤寬宏大量,又豈會與宋卿計較?!?/br> “……”宋普說:“臣的意思是臣生病,陛下近著臣,不怕被臣傳了病氣嗎?” 澹臺熠道:“那孤更無所謂,孤從小到大,從未生過病?!?/br> 他唯一一次生病,還是初春那會兒被毒蛇咬了一口,傷了些元氣才躺了一天,要說那些大病小病,他從未得過。 宋普便沒了理由阻止他,眼睜睜地看著他脫掉了衣服,露出了雕塑一般強健又帶著幾分柔美的上身,而后便擠上了床,不顧他的抵抗,愣是將他抱了個滿懷。 宋普感受著他像火爐一樣的身體,身上熱了起來,后背冒出了一層熱汗,“陛下,放開臣吧?!?/br> 澹臺熠道:“不放,被子不如孤有用?!?/br> 宋普便沒了聲音,兀自忍耐這種被火燒一樣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