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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宋普總算明白他干嘛這么端著了,原來都是為了給這些話做鋪墊。 ——他不急,他真的不急,但他想進去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這狗皇帝還會欲擒故縱這一套了。 宋普聽了,微微一笑,道:“臣省的,陛下放心罷,臣會更努力的?!?/br> 澹臺熠不悅地道:“宋卿總是給孤這種似是而非的承諾?!?/br> 宋普問:“那陛下想臣如何?” 澹臺熠眸光微閃,從容不迫地笑道:“宋卿不如與孤約定個時間罷?!?/br> 宋普垂眸思考片刻,道:“那便一個月后的月圓之夜罷?” 澹臺熠控制不住的唇角翹起,金眸難掩興奮,面上卻又勉強做出一副從容鎮靜的表情,語氣淡淡地道:“一言為定,宋卿這次莫要哄騙孤,若到了那時候,宋卿要反悔的話,孤也不會再做什么君子了?!?/br> 清醒點,還君子,你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 宋普心里瘋狂吐槽,面上依然微笑,“陛下放心,臣省的?!?/br> 又道:“陛下方才臣受了很大的驚嚇,臣想要補償?!?/br> 澹臺熠金眸又亮了起來,若宋卿此時再說要他的龍根作為補償,他便可以順坡而下,再次享受一下品簫之樂,腦子黃料叢生,面上卻依舊風輕云淡,依舊很端莊矜持禁欲,道:“宋卿說罷,這次的確是孤失誤,孤應當給宋卿補償?!?/br> 宋普道:“陛下龍床之上的夜明珠格外碩美,不知陛下可否賞給臣?” 澹臺熠:“…………”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宋普,心里難掩失望,一失望,語氣就露了馬腳,“宋卿只要這個?” 宋普點了點頭,澹臺熠龍床頂部的夜明珠很大,大概有人腦袋那么大,被磨得很圓潤,晚上便會散發出明亮的光,將龍床照的格外明亮,他只睡過一次,倒是對那顆夜明珠記憶深刻。 他從澹臺熠這里搜羅了不少寶貝,金銀都是其次,更多的其實是寶石類,澹臺熠的寶庫里甚至有一塊成人那么高的金剛石原石,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他搜羅的越多,心里就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遺憾,若這些放到現代,那他一家子都吃喝不愁了。 宋普一直都覺得自己家的那些雞毛蒜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沒錢造成的,錢能解決大部分的不快樂,若是有錢,他媽的更年期沒準都不治而愈了。 老實說,他現在對國公府也有歸屬感,這些寶貝放到這個時代,也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他現在也變得很富有,一輩子都吃喝不愁,能在寶貝堆里打滾,但就是會想念他那個世界的爸媽。 他想到此處,有些傷感,不過只是一瞬,他便將這種想法拋到了腦后,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無論身處哪里,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讓自己快樂起來。 他將注意力放到了澹臺熠身上,很敏銳地感覺到了他的失望,只是一瞬,便明白過來他失望什么,心里發笑,面上故作不懂,對澹臺熠道:“陛下也知臣與陛下愛好相同,陛下喜歡的,臣都喜歡?!?/br> 澹臺熠下意識地暴露了他的摳搜本性,“宋卿可知那顆夜明珠是孤龍床上的寶貝,如此澄明的夜明珠,堪稱國寶,孤又如何能給宋卿?!?/br> 宋普道:“可是臣在陛下國庫里看到了同一顆,似乎比龍床之上的還要大上一些?!?/br> 澹臺熠:“……” 澹臺熠便喚了人,去將龍床頂部的那顆夜明珠鑿了下來。 宋普最后抱著那顆巨大的夜明珠滿載而歸。 只是回去,他就十分膽怯了,從桌底下滾到宋國公腳邊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宋普光是回憶此事,便尷尬的腳趾抓地,滿臉燥紅不說,嘴里還忍不住發出了懊惱的聲音。 本來應該很生氣的,想著要好好冷落一下澹臺熠才是,但對上了澹臺熠那肆意綻放光芒的絕美臉龐,十成的怒氣頓時會削減一半,剩下的澹臺熠再服個軟,心就軟完了。 他怎會如此沒出息? 宋普紅著臉望著馬車頂部,磨磨蹭蹭的不想下車。 車夫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在簾子之外發問:“少爺,已經到家了?!蓖忸^太冷了,他想快些回屋子里燒燒火爐,暖暖身子才是。 宋普也知道外面冷,不好意思繼續呆在馬車里讓人家車夫受凍,掀開簾子,抱著夜明珠下了車。 腳剛踏進家門,一個高大強健的護院便出現了,對宋普拱了拱手道:“少爺,老爺請少爺去書房一聚?!?/br> 來了! 宋普頭皮頓時炸了。 也許他半路過來的緣故,宋普雖然代入角色極快,能很輕松的喊宋國公和宋母為爹娘,但老實說,他對他們更多的是對長輩的尊重,當然,父子母子情也有,但始終隔了一層,水中探月似的。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這么尷尬。 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跟著護院到了宋國公書房里。 宋國公此時端正地坐在書桌之后,他長得實在俊美,只是留著胡子,平白增添了大叔感,若是剃掉胡須,臉看著也顯嫩,頂多二十五六的樣子,和宋普站在一起,大約是不像父子,更會像兄弟。 不過留著胡須便也顯得嚴肅成熟些,有大男人的感覺,看著才像是一個父親。 他看見宋普來了,眉頭擰在一起,心里的糾結都表現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