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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說越氣,就好像真的被人欺騙了似的,抬起手就將亭子里的石桌給拍掉了一大塊。 宋普:“……” 他忽然哆嗦了幾下,感覺到澹臺熠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他才勉強地露出笑來,道:“陛下息怒,應當還沒有人有如此膽子,敢欺騙陛下?!?/br> 澹臺熠氣息平復了些,才冷聲道:“孤懂宋卿的意思,此乃攻心之計,宋卿既有主意,這件事便交給宋卿去辦,只是宋卿莫要觸到底線,你是孤的人,斷斷不能和恭王有肌膚相親,若是被孤知道……孤定要罰你!” 宋普趕緊應了下來。 得了澹臺熠的首肯,他心里松了一口氣,只是想起澹臺熠方才說的話,莫名的臉頰發熱,心跳加速,連與澹臺熠對視,都不大敢。 不過澹臺熠也沒有發現,因為他們說完話的空隙里,宋國公便來請澹臺熠入座。 皇帝親臨,自然是整個宋府都齊聚一堂,與澹臺熠一起共食。 梁國說保守,也的確保守,說開放,也的確有那么幾分與別的朝代不一定的地方,比如這個時代,女眷雖不能隨意上街,卻能和男人共桌吃飯,如此,整個廳堂便也顯得有那么幾分擁擠。 澹臺熠掃了一眼在座的格外,唇角勾起,涼薄地笑,“怎地還少了幾個人?宋國公沒叫令弟還有其夫人出來用膳嗎?” 宋國公尷尬地笑了一下,道:“回稟陛下,家弟還有弟媳感染風寒,如今卻是不宜見人?!?/br> 澹臺熠又轉了一眼,說:“老的病了,小的也跟著病了?孤倒是沒聽說過一病一家的怪事兒?!?/br> 言罷,還露出了一個皮笑rou不笑的笑容。 宋國公尷尬地接道:“都病了,一直沒好,也不知何時才能好全?!?/br> 澹臺熠還要說話,宋普趕緊拿起筷子,給他夾菜,“陛下來嘗嘗這米粉rou,臣是極其愛吃的,陛下應當也會喜歡?!?/br> 澹臺熠便住了口,安心理得地接受了宋普的布菜,他嘗了一口,眼睛微微亮起,含蓄地道:“味道尚可?!?/br> 宋國公尷尬稍微緩解了些許,對澹臺熠笑道:“這米粉蒸rou還是犬子折騰出來的,也不知犬子是不是生錯了性子,見天的泡在廚房弄菜式,不過弄得味道也的確好,臣一家都是愛吃的?!?/br> 宋母道:“陛下不知,這米粉蒸rou臣婦都還未吃過,是犬子今日剛折騰出來的,想必是因為陛下親臨的緣故,說起來也是托了陛下的福,才能叫臣婦一家吃到如此美味?!?/br> 宋普被他們說的臉都要紅了,只是普通的米粉蒸rou啊,怎么夸他他怎么受得住??! 到底是高興的,因而臉蛋顯得有些紅撲撲的,看著澹臺熠的眼睛都像是月光下的湖面,泛著晶亮又清涼的光芒。 雖最炎熱的季節已經過去了,但偶爾還是會有燥熱的時候,澹臺熠方才便覺得有些悶熱,但與宋卿的目光對上,心里便清涼了起來,隱秘的愉快,叫他眉眼都浸透出一股柔和來,“宋卿能有此巧思,令孤動容?!?/br> 宋普對他粲然一笑,“陛下喜歡便是臣最大的榮幸?!?/br> 用完晚膳,便有丫鬟送上來月餅。 澹臺熠警覺地問了一句:“這是何種餡料的月餅?” 宋國公回答:“回稟陛下,這是咸rou月餅?!?/br> 澹臺熠不愛吃咸rou月餅,因而放下了手里的月餅,宋國公察言觀色,立即喚丫鬟拿來了另一盤月餅,道:“陛下,這是糖心月餅?!?/br> 澹臺熠這才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他的吃相也是賞心悅目的,宋普跟他在一起吃飯,也會不自覺地收斂起自己那散漫的餓死鬼吃法,也變得斯文起來。 左右白天里都吃了不少月餅,澹臺熠并沒有胃口,只吃了半個便放下了。 宋國公見他心不在焉,時不時地瞥向宋普,心里納悶,卻也不敢多問,屏息伺候了一會兒,就聽澹臺熠慵懶地開口:“孤倦了?!?/br> 宋國公馬上喚丫鬟給他安排房間。 澹臺熠又瞥了一眼宋普,宋普接受到了他的信號,不敢吭聲,他現在是沒那個膽子再和澹臺熠同床共枕了。 澹臺熠使勁暗示都沒有用,再看宋國公已經將房間都安排好了,不由得不悅,連臉色都陰沉了。 宋普依然沒敢吭聲,待隨老爹將澹臺熠送去歇息的寢房,沒走多遠,心里就咯噔了起來,他們走的是通往他那個院子的路。 隨即便聽宋國公笑著道:“陛下與犬子親如兄弟,臣便斗膽,將陛下歇息的地方,安排在了犬子院子里?!?/br> 宋普:“……” 澹臺熠金眸泛起光彩,唇角勾起了一個愉快的弧度,整張臉都散發出了光芒,“宋國公的安排深得孤心,孤與宋卿,又豈止是親如兄弟,說是親如夫妻,都不為過?!?/br> 第80章 男人都會犯的錯 宋普聽了這句話,心慌了一下, 強笑道:“陛下說笑了, 哪有親如夫妻這么夸張?!?/br> 澹臺熠見他否認,心有不悅, 宋普對他拋去了哀求的一個眼神, 頓時又被安撫了下來,罷了,誰讓他那么寵愛宋卿呢,澹臺熠想到此處, 便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胡言亂語。 宋國公倒是沒有想那么多, 只以為澹臺熠開玩笑。 待宋國公走了,澹臺熠目光落到了宋普身上, 輕輕地哼了一聲, 道:“宋卿往常眼界力不錯,怎么今日領會不到孤的眼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