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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微溫和的眼睛看著他,“你很多時候都在發光,只是你并不知道?!?/br> 畢蔭搖搖頭,他并非妄自菲薄,他是心里有數。 兄弟兩說了會話,畢微見他一時轉不過彎來,也不多勸。 畢微出去發通訊給父親與弟弟,告訴他們畢蔭的分化結果出來了,是omega。 兩人心里有數,聽到這個結果也并不意外。 畢念問:“你弟他心情如何?” “看起來興致不太高,應該是還沒適應這個性別,等適應了就好了?!?/br> 畢念應了一聲,又道:“小微,辛苦你了?!?/br> “爸,您跟我說這個干什么?”畢微放柔了聲音,“要說辛苦,您最辛苦?!?/br> 畢念道:“有你們在,我從未覺得辛苦過?!?/br> “我也一樣,為家人做事,并不算辛苦?!?/br> 畢蔭這一天情緒都挺低落,他在鄭重考慮他哥的建議,看要不要回學校讀個研。 他基礎差些是差些,用幾個月時間埋頭苦讀,未必趕不上來。 畢微見他一整天都無精打采,心里嘆了口氣,不好煩他,就在旁邊默默陪著。 畢蔭分化成omega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時候傳了出去。 下午公關部發現了這則消息,緊急通知畢念。 這則消息又成為了熱點新聞,盡管排位很低,卻呈現上升的勢頭,如果不管的話,恐怕很快就會爬到中上位置。 畢念讓公關部發函警告,這事涉及到畢蔭的隱私,他作為家長有權利要求對方將這些消息撤下來。 幾家新聞收到函件后,趕忙將相關新聞撤下來,幾個社交平臺也撤下新聞并且屏蔽了相關關鍵詞。 這則新聞很快就悄無聲息地過去,只是一些有心人才知道它存在過。 韶邑言最近很不好過,他反告了畢蔭一把,無論如何他都算恩將仇報,所做出來的事情并不光彩。 媒體對這樣的事情最感興趣,這些日子以來,記者像蒼蠅一樣圍著他,讓他煩不勝煩。 他家里無權無勢,也給不了他什么保護,他生病的這段時間,基本每一天都有記者過來造訪,哪怕余道西醫院將他升級到VIP病房那邊,還是擋不了無孔不入的記者。 有很多人專門關注相關八卦,每天追著他的消息,他剛剛遭受打擊,心理本來就脆弱,再被這些打了雞血一樣的記者每天追著問,心情越發郁悶。 他心情不好,恢復得也就那樣,身體情況并不理想,入院一個星期左右,醫院判定他已經完全喪失生育能力,除非出現奇跡,不然他基本不可能懷孕生子。 他本來抱著一定的僥幸心理,結果出來,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日夜祈禱,沒想到結果還是這樣。 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omega——他幾乎已經可以想象未來的凄慘生活。 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畢家那邊態度非常強硬,他一直暗暗等畢家開條件讓他撤訴,達成庭外和解,以獲取一大筆賠償。 等了那么多天,沒有等到對方的和解請求,反而對方的律師拿著法院通知,讓他配合抽血驗尿,說要做檢查。 韶邑言百般反抗,最終沒能反抗過法院。 他的身體身體數據最終被畢家拿到,聽說對方已經做出了模型,很快就能判斷他生育能力的喪失究竟跟人造性激素沒有關系。 韶邑言心底發沉,躺在病床上發呆,連抬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他其實知道生育能力跟人造信息素兩者之間并沒有什么關系,他只是不甘心,為什么倒霉的是自己? 人起了貪念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當時只是想裝個可憐,看能不能找對方要筆錢。 沒想事情越來越大,還有人找上門來愿意給他一筆錢,讓他錄視頻去質問畢蔭。 他已經過得那么慘了,如果失去了生育能力,未來還不知道要怎么過,當時想著能撈一筆就是一筆,于是就順勢答應了。 他的那個視頻播了出去,其實對畢蔭沒造成什么傷害。 他將視頻發上網的時候就上網看過了,網民們也并非一面倒地支持他。 至于后來那些視頻,又不是他發的,他也并不覺得這些錯要算到自己頭上。 何況如果不是畢蔭真做了那些事,對方又怎么能把臟水潑到他身上呢? 韶邑言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添了個咬指甲的毛病,住了這么久院,十個指甲都被他咬禿,指頭上面露出鮮紅的rou,有幾只手指指尖上還帶著血絲,rou皮被唾沫泡得發脹。 下午,韶振興一進來就看他無精打采地躺在病床上咬著指甲,晦氣道:“艸了,你惡不惡心,讓你別咬還咬。畢蔭分化了,你知道吧?” 韶邑言啞著嗓子,“什么分化?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我看網上有小道消息說他分化成了omega。艸他爹,明天就要開庭了,在這個關頭分化,還真是倒霉?!?/br> “小道消息而已?!鄙匾匮陨窠涃|地又開始咬起了指甲,含糊道:“不可能的,他都多少歲了?怎么可能分化成omega?” “誰知道?說不定他就是這種情況呢?!鄙卣衽d不甘心,“我看多半是真的,我上午還看見那些消息,下午就全部刪了,如果是假消息他們干嘛那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