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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走在周磬音前面,更不敢并肩,怕周磬音看見他,會像其他帶教老師那樣,抓住他問問題。 他對麻醉學還算熟悉,對信息素學則只能說有個了解,要是現在被提問,他多半要一問三不知。 兩人得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過兩三棟樓,過去后面的醫生食堂。 走著走著,畢蔭聞到了周磬音身上的alpha信息素味道。 每個人身上都有信息素味道,哪怕beta也會有,不過平時大家都會盡量收斂,如果不是發情期,基本聞不到。 畢蔭皺了皺眉。 他能聞到每個人的信息素味道,先前還不怎么明顯,這幾天越發明顯了,尤其那次見馮引疆之后,他能很清晰地聞到。 正常人的信息素不會隨便溢出,按照醫學上的研究,他根本無法聞到這些味道,可能因為他做了信息素養護,信息素紊亂比較嚴重? 如果這樣,他得盡快就醫。 畢蔭帶著滿腹心事跟周磬音一起去到食堂。 現在是飯點,食堂里人挺多,好幾條隊伍都排得挺長。 畢蔭帶著做學生的本分,忙對周磬音說道:“周老師,您先坐,我去買飯。您想吃什么?” “我去買?!敝茼嘁籼ь^,“去占桌?!?/br> 畢蔭覺得這樣不太好,又不敢反駁,被周磬音眼風一掃,忙躥出去。 找到桌子坐下來,畢蔭才意識到,周磬音可能覺得他在生病,特意照顧他。 周圍桌子都坐滿了人,畢蔭坐在座位上乖乖等著,連手環都不敢玩,怕坐在這里玩手環讓帶教老師去打飯太不尊重人。 醫院的八卦多,他要是敢玩,下午八卦就該傳遍全院了。 畢蔭正出神,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翻頭轉腦在看什么?” 他下意識回頭,一眼看見身后的胡士銘,當即驚喜,“您也來吃飯?” “不來吃飯難道餓肚子?”胡士銘臉上帶笑,“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已經沒什么事了,上次謝謝您。早上沒見到您?” “我在門診那邊?!?/br> 胡士銘跟他說著話,干脆在旁邊坐下。 畢蔭注意到他目光兩次停留在自己下巴處,有些奇怪地摸摸下巴,什么也沒摸到。 很快,周磬音打了飯回來。 畢蔭忙上前幾步接住其中一份。 周磬音將南瓜蒸雞那份給他,端著自己的辣子雞丁坐下來吃飯。 胡士銘笑瞇瞇,“今早又去檢查?” “嗯?!敝茼嘁舨辉付嗾f這件事,轉問:“門診還順利吧?” “還行,現在夏天,患信息素綜合征的人最多,其他沒什么?!?/br> 畢蔭在旁邊悄悄記下他們的聊天內容,打算等會午休的時候把沒聽明白的部分好好翻書補一下課。 吃完飯,兩位大佬都要繼續工作,畢蔭回了辦公室,整理手頭上剩下的病案。 這些病案并不復雜,他一邊整理一邊看,遇到不明白的東西及時上網搜索,有時候也順帶看看論文。 旁邊有醫生在睡覺,他不敢發出聲音,怕吵著別人。 下午一點四十的時候,有一位醫生鬧鐘響了,畢蔭看了一下時間才發現快到上班時間了。 他站起來活動了下僵硬的頸椎跟背部,往廁所走去,打算上個廁所繼續下午的工作。 上完廁所之后,他站在洗手臺前洗手,眼睛看著鏡子,不小心瞥到自己的脖子。 他衣領外的脖子有一塊紅斑,看形狀跟色澤很是曖.昧。 畢蔭眉頭微皺,才反應過來,胡士銘吃飯的時候根本不是看他的下巴,而是看他脖子,心里說不定已經有了些誤會。 他拉開衣領,胸膛下面也有紅斑,一路蔓延,癢倒是不癢,也不腫痛,看趨勢,應該正在消退。 他正對著鏡子,有人走進廁所,看到他在鏡子前面拉開衣領,吃了一驚。 那人目光再往上,看見他的臉,心里有些見怪不怪,目光中帶點曖.昧,臉上帶著心照不宣的笑。 畢蔭面無表情地跟他對視,這是他們辦公室另一位實習生。 實習生沒有背景,跟著主治,每天跑來跑去,很少在辦公室。 兩人目光對上,實習生被他冷冷的目光看的尷尬,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你這是過敏了?” “嗯?” 實習生指了指他的胸膛,“這一大片應該是過敏吧?要是嚴重,你得去找點過敏藥吃?!?/br> “謝謝?!碑吺a道:“我下班再去?!?/br> 實習生沒想到他還挺拼,善意提醒一句,“你盡早找出過敏原?!?/br> 畢蔭胸膛上全是紅痕,看著還怪嚇人。 實習生有些擔心。 畢蔭點頭。 許多過敏藥的原理是減弱免疫系統的免疫功能,吃多了并不是好事。 如果他不再接觸過敏源,過敏反應不進一步加劇的話,原則上來說是不用吃過敏藥。 畢蔭回到辦公室,自己大致排查了一下過敏源,直到下班他也沒找出來,不過身上的疹子又散了一些。 他們早上六點上班,下午三點就下班了,畢蔭見時間還早,開車去西湖路棲成小區。 穿越者在這里租了房子,他想去看看租來的房子里面有什么東西,這些東西能賣則賣,賣完之后他將盡快退租,換一筆錢還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