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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既然以謀士相待,韓皎就應該主動顯露替主子把關的態度,這也不算僭越。 燕王見他如此好奇,垂眸細細想了想,抬眼道:“要不,先生明日隨本王一起去大哥府上吃頓酒?這其中差別,您或許比我身處其中看得更明白些?!?/br> 韓皎就在等他這句話:“謝殿下抬愛,可微臣身份低微……” “又不是壽宴,只是自家兄弟聚一聚,先生不必顧慮?!?/br> 于是,第二日后晌,韓皎與燕王同駕,來到皇長子謝兆的王府。 一進里院,就能看出這場生日趴確實只是個露天小聚會。 一張張矮幾都擺在荷花池旁的花園里,圍繞著中間臨時搭建的小戲臺。 臺上抱著琵琶的歌女,正在調整琴弦,遠處院子角落,還堆放著一會兒戲班子要用的道具。 “喲!六弟?”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忽然大步走過來,一把摟住韓皎跟前的燕王,大笑道:“你今兒怎么第一個到了?是不是嗅到美人們的香氣了?” 燕王臉色一變,側眸看了眼身旁的韓先生,趕忙回頭對大哥擠眉弄眼,示意他莊重一點。 因為是私下聚會,韓皎沒穿官服,一身黛色長衫看起來跟普通百姓似的,年紀又小,謝兆以為他是六弟的跟班,便繼續笑道:“大哥今兒給你們弄來幾個出了名的揚州瘦馬,你小子準喜歡!” 燕王余光覷著韓先生神色,微紅著臉推開大哥,開始了假正經的表演:“什么瘦馬?吃酒就吃酒,我府里不缺好馬?!?/br> 謝兆一愣,沒想到六弟這么清純,趕忙解釋道:“她們不是馬!那都是揚州的……” “唉!”燕王咆哮一聲打斷大哥的解釋,嚴肅道:“吃酒就吃酒,你不要給我整別的!咱今兒就只吃酒賞戲!” 大皇子謝兆都被正人君子六弟整懵了。 一旁的韓皎面無表情:“……” 韓皎可是看完了一整本幾百萬字的種馬文啊,身為大豬蹄子男主,就不要強撐著假正經了,瘦馬胖馬的,韓皎都有心理準備。 然而燕王并不清楚自己的老底,早被韓先生給揭了,幾乎連推帶踹的把大哥給支走了,而后轉身,風度翩翩地請韓皎入座。 韓皎也只好默契地假裝什么都沒聽懂,按照燕王的指引,施施然跪坐到一旁矮幾后的蒲團上。 看起來,一切都非常完美,直到又有幾位皇子陸續走進花園里。 這個時候,韓皎下意識數了一下戲臺周圍的矮幾座位。 一共十個…… 剛好十位皇子。 現在被他占了一個座。 燕王是不是心太大了點? 韓皎保持鎮定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拉出一個路過的太監詢問:“請問還有其他矮幾嗎,今天多了位客人?!?/br> “噢?”太監一臉慌張:“殿下沒提前吩咐啊,請稍候、稍候!” 很快,太監領著兩小廝,搬來一張矮幾。 皇子還沒到齊,太監不確定是不是現在就要增加席位,就讓小廝先把案幾放在院子角落,一會兒人到齊了視情況而定,畢竟殿下沒吩咐,平白多出一個席位,反而是他的過失。 已經到場的幾位皇子,都陪著燕王在荷花池邊閑談,韓皎不方便打擾,琢磨了一會兒,干脆自己悄無聲息地去搬角落里那張矮幾。 別看這矮幾只有半米多高,但它長度兩米多,用的又是實木,特別厚重,至少得兩個人一起抬。 韓皎咬牙搬了幾步遠,感覺腰都快折了,最后一段路,他繞了一圈站到矮幾前,倒退著用力往后拖。 矮幾的外漆特別滑溜,桌面四周又沒有手指能卡住的施力點,韓皎指尖一滑,猛地往后連退數步,都沒能穩住腳,直到后背撞在障礙物上,這才止住后退。 還好沒摔跤,韓皎舒了口氣,靠著身后的佇立的“障礙物”,甩了甩泛酸的胳膊。 “傷著哪兒了?” 極近的距離,耳邊響起大boss帶著殺氣的溫柔嗓音。 韓皎甩動的胳膊忽然僵住了,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靠在“障礙物”上的后背一陣發麻。 這“障礙物”觸感很像少年人勁瘦的胸膛。 “需要本王抱你去屋里歇息么?”大boss的嗓音愈發殺意濃重了。 韓皎趕忙直起身子回過頭,抬眼就瞧見謝奪那張帥得變態變態的小白臉,淺色的眸子涼颼颼地盯著他! “殿下?”韓皎一時不知該怎么請罪。 謝奪輕哼了一聲,低聲道:“背著身子都能找準我的位置,也是難為韓先生了?!?/br> 韓皎:“……” 大boss此刻滿臉寫著“你以為隔老遠撞進本王懷里裝可憐本王就會原諒你?別做夢了”的冷漠表情。 冤!枉!??! 韓皎趕忙指著不遠處的案幾解釋道:“這里少一張座位,臣剛剛想把那張案幾搬過來,可是實在太沉了,才不小心沖撞了殿下!” 謝奪斜睨小神童一眼,長腿一邁走到那張矮幾前,一彎腰,單手把那張矮幾提了起來! 就跟提著一張小板凳似的,謝奪漫步走回來,輕而易舉把矮幾丟到席位間,側頭對小神童挑釁:“太沉了?” 韓皎:“………” 你不能用你那種變態武力值衡量輕重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懷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