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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擔心血月對自己還未結束,二則……是舍不得。 舍不得此刻氛圍,舍不得讓阿寧變回小喵崽,更舍不得改變如今的姿勢。 黑色柔軟皮毛僅僅貼著白皙肌膚,這般緊密相連,彷佛心也貼近,緊密依偎,毫無分隔。貓耳少年的神態,也是如此純稚又信賴,完全信任著他,只以為是單純的“幫助”。 血月作祟,迦樓忍不住又想,若是趁人之危、趁虛而入,趁著現在阿寧對他沒有防備…… 不,他不能。 可是,若阿寧一直都在森林里,是人形態,他就會一直這么陪伴著自己,只有自己能看到。 他開始掙扎。 邵以寧打了個大噴嚏,一臉不好意思道:“迦樓大哥,抱歉……我好像有點冷,那個,你好點了嗎?” “要不要……” 要不要暫時先離開森林?他總覺得這里氛圍怪怪的。 不是詭異嚇人的那種怪,而是怎么說呢,感覺再待下去,空氣里就會有許多粉紅色的泡泡。 迦樓退開了,心中同時松了口氣。 他不必再糾結。 貓耳少年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他還有點害羞,因為確實沒穿衣服。但這在迦樓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于是盡量坦然道:“那,那咱們去山洞?” 去山洞。 去幻想中的那個地方。 黑豹盡可能定住內心,不去想一些額外的內容。他伏低身體,讓貓耳少年騎上他的后背。大腿內側貼合皮毛的一剎那,黑豹陡然繃緊身體,某種血色復又濃郁些許。 邵以寧在他寬闊后背上,沒看到他的眼睛。黑豹開始行進,他不疾不徐,保持著一定規律,走得平緩又舒適。草原上微風徐徐,吹得貓耳朵閃來閃去,頭發也亂了,他垂眸捋了一把,心里琢磨怎么把它們扎起來。 ……從前在學生時代,學校里的女孩子們都把頭發弄得十分用心,在細節處精巧下了功夫,還有很多好看的發卡。不過要是讓他戴發卡,那是肯定不行的,也沒那個條件。 于是邵以寧研究了好一會兒,粗粗扎了個麻花辮,尾端隨手掐下一段碧綠的草莖,沉沉放在肩上,垂在胸前。 待得到達山洞,貓耳朵晃了晃,興高采烈給迦樓看:“迦樓大哥,你看!” 綠眼眸微微閃爍。 頭發扎起來的阿寧,瞧著利索又整潔,青春洋溢,更有一種勃勃生機。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忽然眉心一轉,撲上來給他編了個小辮子。 ……黑色優雅的大豹,一瞬間頭頂多了個小揪揪。那小辮子是用草莖扎的,剛才采得太急,末端還跟著一朵小粉花。 邵以寧:……噗哈哈哈。 真的好好笑。 他難得這么孩子氣,黑豹看不見自己如今模樣,也并不惱,只是用一雙血紅的眼眸,沉沉盯著他。 瞧著瞧著,邵以寧自己先心虛了:“那個,迦樓大哥,我就是……” 山洞已經到了,旁邊就是石臺。 邵以寧眼前一花,隨即天旋地轉,再一次被黑豹撲倒在地,陷入厚厚軟軟的干草堆——還是之前自己鋪好的。 他微微愣?。旱鹊?!開、開個玩笑而已,該不會……該不會是要咬他吧? 貓耳朵動來動去,不安又慌亂,心頭又有個小小僥幸聲音在說話:不是吧?不會的啊,迦樓大哥才不會傷害他呢…… 然后,他就被咬了。 真·被咬。 黑色毛絨的腦袋,從上到下,把他全部舌忝了一遍。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回應,尤其在他覺得害羞的地方,多徘徊了幾個來回。 尖銳的牙齒也跟著巡視,去去又折返,反反復復摩挲著幾個地方。弄得他癢癢的、酥酥的、麻麻的…… 邵以寧:?。?! 他驚呆了! 邵以寧又羞又憤,情不自禁抬頭去看迦樓。卻只看到對方紅色眼眸一閃而逝,頓時了然——原來如此! 迦樓還沉浸在血月的作用下呢。 所以,所以…… 所以他能怎么辦,還不是要幫幫忙。 而且,還是自己先招惹的。 “嗚……” 可是,太刺激了。 他幾乎承受不住,腳趾頭都蜷縮起來,渾身上下都在泛著粉紅色。兩條細長的腿總忍不住要亂動,手也想抽回卻猶豫。最后,只弱弱抓住迦樓的皮毛,軟綿綿、哼哼唧唧似得哀求—— “輕、輕點……” 倒刺什么的,有點疼。 白發長發的辮子被弄散了,綿長披散在圓潤的肩膀上,貓耳朵在蓬亂中胡亂支棱著,主人自己也不知道它會有這么多的小動作。身后的尾巴已經扭成了十八個節,亂糟糟也盤旋在心頭。邵以寧瞪大眼睛,藍眼眸中濕漉漉的,水盈盈的,隨后從喉嚨里迸發出一聲口烏口因。 “別……” 迦樓根本無法停下。 心頭的那把火,又燒起來了,呈燎原之勢。彌漫在大草原上,燒得他熾熱無比——阿寧還懵懵懂懂,來撩撥他——他完全不知道這有多么可怕,后果又會有多么嚴重。 他低頭,再次舌忝了舌忝他的阿寧。 邵以寧像只煮熟的大蝦,也弓起了后背,又是笑、又是哭,嘴角是彎的,可眼角有淚痕。他無可奈何,只得咬咬牙,干脆一把抱住黑豹的脖子,佯作氣惱道:“別、別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