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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中毒了,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你竟然還在這里狡辯,朕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袁亭山試探性的說道,“皇上,現在僅憑猜測是否下定論太早?不如我們找到物證再……” “袁尚書?!卞返鄣沉艘谎?,“那你的意思說朕污蔑首輔了?” “臣不敢?!?/br> “王元致,你認罪嗎?” “我不認?!痹S然回道,“我行得正坐得端,這些事我沒做過?!?/br> 宸帝將視線再次投擲到許然身上,眼中有可惜有得意有放松,“王元致身為朕的師弟,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師門不幸?!?/br> “你謀害貴妃,暗害皇子,罪不可恕現如今又拒不認罪,罪加一等。來人,將王元致拉入天牢,即日行刑!” 官兵正上前之時,門口卻傳來一陣動靜,宸帝皺眉,吏部尚書連忙問道,“何事喧嘩?” “啟稟皇上,門外有個人自稱是天府書院的老師,名為酒壺怪人,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您,奴才們正要趕他出去?!?/br> 聽到這個名字,宸帝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疑惑,“他?放他進來吧?!?/br> “是?!?/br> 吏部尚書覺得此人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正準備詢問,卻又被來人打斷。 “老師,您怎么來了?”酒壺怪人剛進來,宸帝立刻就笑著站了起來。 酒壺怪人滿臉悲戚,一下子“撲通”跪在地上,就連腰上的酒壺滾落下來都不在意,他顫顫巍巍的說,“皇上……太傅、太傅他、他走了!” “什么?!”眾人皆是一驚。 陳太傅乃三朝元老,又是宸帝太傅,怎么走了的消息他們一點都沒得到? 酒壺怪人又說,“太傅前幾日走的,書院離京城途中遙遠,我也是連夜快馬加鞭趕來,路上一點都不敢耽誤??!” “太傅臨走前還惦記著您和元致呢,他還說元致就跟他的親孫子一樣,就想見他最后一面,沒想到這最后一面竟也……唉!” 宸帝袖中的拳頭微微收緊,又重新坐了下去,面目冷凝,“可是如今元致他犯了大罪,如果朕就這么饒了他,怎么對得起風兒;怎么對得起朕還未出世的孩子;又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和黎民百姓?” 酒壺怪人壯似驚訝,“元致他怎么了?” 吏部尚書回道,“毒害太子,謀害貴妃與貴妃未出世的孩子,索性發現及太醫救治及時?!?/br> 聽完,酒壺怪人竟然低聲哭泣了起來,“皇上,不是我要為元致求情,實在是太傅就拿他當親孫子看,這太傅守靈一事,還是元致來做的好?!?/br> “不如就將刑期延后幾天,由我親自押送回書院,等太傅守孝期過了我再親自將他送回來伏法如何?” 聽完這番話,宸帝已經是面色不善,可是他自詡在人前是孝順模樣,酒壺怪人的提議也并非無理取鬧,于情于理他都不應該駁回。 “那便就這么做吧,朕國事繁忙,稍后再去太傅府中吊唁?!?/br> “皇上?!本茐毓秩思皶r叫住宸帝,“太傅遺言,要將他葬于書院后山?!?/br> 既然已經答應,宸帝又不能反悔,只能鐵青著臉應允下來。 他走后,其他人也嗚啦啦的跟著走了,只有袁亭山在出門的時候悄悄回頭看了堂中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陳太傅的死訊傳來的太過巧合。 可惜他也想不通這種詭異感從何而來,只好歸結于自己是許然一派,太過擔心所致。 等到堂中無人,許然身上的鐐銬也被卸下,他的皮膚上已經浮現隱約的紅痕。 酒壺怪人邊幫他卸鐐銬,邊小聲說,“你可真是神機妙算,算的真準吶?!?/br> 一直沒什么表情波動的許然挑了挑眉,“太傅既然已經幫我鋪好了路,我再不懂走豈不是廢物一個?” “你是天才?!?/br> 天府書院距離京城最快也有六七日的路程,又是在山頂上,還有太傅的守孝期,許然只要不下山,宸帝就奈他不何。 一路上,許然早就知道后面跟了不少尾巴。 在離開前,孫公公曾偷偷來找過他,告知他太子并無大礙,只是被宮女下毒,不知道吃了什么東西,竟然自己解毒了,現在還在宮中休養生息。 得知南風沒事,許然就放心多了。 看來宸帝還是沒有喪心病狂到為了除掉一個臣子而犧牲自己親生兒子的地步。 這段時間他也想了許多,宸帝一開始對他的態度就是利用,只是他的出現時機正對而已。 宸帝的態度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轉變的呢?從他幫宸帝肅清朝堂開始,朝中三大派源頭已除,朝中正是混亂的時候,而他不僅是文臣領頭,又與武官領頭有交情,宸帝要把朝堂徹底掌控在手中,就容不下他。 溫貴妃的手段他真的不知情嗎?可能知情一半,溫貴妃再厲害也是后宮中的女人,皇帝的女人。 不過照現在宸帝重用三皇子來看,估計溫貴妃的地下情還是處理的十分隱蔽,宸帝一時半會兒還不知情。 對付他的手段,宸帝太過于激進,可能是多年來心病一除,腦子有些飄了。 “終于快到了?!眮砘刳s路不停地酒壺怪人只覺得自己身體都快要被掏空,“你在想什么?太子嗎?” 偏偏許然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還有時間想東想西,搞得現在好像酒壺怪人才是那個被救的階下囚。